慕容瀟的事讓傅相思心裏不快,偏偏屋又逢連夜雨,連帶著醫館都不讓省心。
一大早忍冬就著急忙慌地跑來告訴,有人賴在醫館門口,說是買了醫館的藥治壞了。
傅相思一個鯉魚打從床上蹦起,隨手拿起一件服披在上,連發髻都沒顧得上梳就匆匆往外跑去。
醫館門口。
一個衫襤褸的男子抱住,坐在地上哀聲地、著。
“我的腳喲,疼死我了……這是什麽黑心醫館,有沒有人能出來做主啊……”
人群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水泄不通。
傅相思撥開人群上前,彎下腰就要為此人檢查傷勢。
“你幹什麽?我都這樣了還想著謀財害命嗎?”男子大驚小怪起來,也不讓靠近。
傅相思言簡意賅道:“幫你看病。”
男子上了年紀,看外貌倒像是樸實的農民,可是卻一口一句庸醫砸過來。
“我就是用了你們的藥,現在都要斷了!你覺得我還會讓你們這些庸醫繼續給我看病嗎?”
“退錢,賠償!要不然我把你們告上府!”男子捂住,就是不肯讓傅相思給他瞧。
傅相思從醫多年,形形、的人見過不,一聽到男子提及錢就嗅出了幾分不對勁的氣息來。
“我們自會賠償,但是前提必須是你購買了我們的藥才導致的傷勢惡化。”
“我們醫館裏給病人藥時都會把藥方附上,不知道你有沒有藥方?”
男子明顯神有些慌了,道:“我又不懂字,留著藥方幹什麽?”
“你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避責任!該賠償還是得賠償!我也不獅子大開口,看在你還是個娃娃的份上,就要你個一百兩好了。”
一百兩銀子,都能買到一上好的人參了。這就是赤、的敲詐。
傅相思站了起來,讓站在自己旁的忍冬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過來。
忍冬猶疑,傅相思又再次堅定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男子還在那兒哼哼唧唧著:“早把銀子拿出來不就好了。”甚至還在心裏覺得,自己要這一百兩銀子還是太了。
他心裏還在盤算著怎麽才能要來更多的銀子,抬頭時卻看見一盆滾燙的熱水就要朝自己的部灑過來!
男子顧不上驚呼,蹦跳著彈起來,連連往後退去。
熱水灑在青石板上,熱氣繚繞。
男子驚魂未定,破口大罵道:“你竟然敢朝我潑熱水!我告訴你,我是衙門裏主司老爺的小舅子!等一下府派人來了你就吃不了兜著走……”
傅相思神冷冷:“那你知道我是誰嗎?行訛詐之事時也不打聽一下我的背景?”
“如假包換的秦王妃,你惹得起嗎?你家那親戚又是幾品大,見了我們王妃隻怕也還是該行禮吧?”忍冬拿來了銀子,看見傅相思已經開懟,連忙氣道。
傅相思繼續說道:“而且你不是說你的傷了麽?剛才我倒是看見你躲得快的嘛,現在也還好好站著呢。”
“按照本朝律法,欺誆詐騙罪該杖責三十大板吧?”傅相思狀似漫不經心地道。
男子明顯慌了,他以為這隻是一個小小的毫無背景的醫館,雇自己前來鬧事的人給的錢又實在太多了,他才敢在此胡作非為啊!
現在被揭發騙局,他心裏七上八下的,但又不想白白錯失那一百兩銀子,竟敢臨時起意,手推搡著傅相思,就要搶那銀子!
傅相思被推力衝擊,一時不察,整個人重心不穩,往前栽去。膝蓋直接磕到了青石板,燃起火辣辣的疼。
忍冬還護住那銀子,男子和爭奪,又是掐手臂又是大力搶奪,眼淚在忍冬眼裏直打轉。
突然,男人的手腕被人打橫截過,往後一折,清脆的“嗒噠”骨折的聲音響起。
男子疼得齜牙咧的,直呼道:“痛痛痛,大俠饒命!”
顧五麵黑如羅剎,一張胡子拉碴的臉生生把男子嚇了一大跳。
“王爺,怎麽置?”沒有人應答,顧五四找尋著人影。
就隻見慕容瀟腳步生風,直往傅相思方向走去。
“摔到哪兒了?為了區區一百兩銀子值得嗎?”他眼眸裏又是心疼又是心酸。
傅相思抱著自己的膝蓋,有些小委屈:“那是醫館這一個月的收……而且說好了要還你錢的。”
本來不想搭理他的,可麵對他的關心又忍不住心。
慕容瀟歎了一口氣,起看向男子,眸中出幾分狠戾。
男子連忙求饒:“公子饒命啊,我就是一時糊塗……”
“把他送去見,從嚴理!”慕容瀟的語氣不容置喙。
男子磕頭,聲聲哀嚎:“都是有人故意指使我這樣做的,公子大人有大量,就饒過小民這一回吧!”
慕容瀟不想在此人上多費口舌,讓顧五立刻帶著人從自己麵前消失。
而忍冬則讓圍觀的群眾紛紛散去。
慕容瀟又蹲在了傅相思麵前,將打橫抱起,帶回了秦王府。
窩在他懷裏,傅相思隻覺自己被冷冽的檀木香所包圍,著他懷抱的溫暖,竟有些貪這種覺。
慕容瀟把送回梨苑,的床,可他的作還是極為輕,仿佛在放什麽易碎品般。
正想去找醫藥箱的時候,傅相思的小手卻攀上了他的領。
“你昨晚是不是傷了?”還在糾結著這個問題不放。
慕容瀟想手推開,傅相思卻突然圈住他的脖子,讓他近自己。
氣息相互糾纏。
“是不是因為我父親的事?”直覺告訴肯定與此事有關。
“沒有。”慕容瀟測過頭,畔卻過如白玉的耳垂。
傅相思麵若桃花,小叭叭地:“那你讓我檢查一下,多嚴重的傷我都能幫你診治,而且我一定能守口如瓶的……”
話還沒有說完,慕容瀟卻低頭,輕易地吻上了,攫取獨屬於的香甜與溫。
這一回,傅相思沒有拒絕,聽由自己的心意,忘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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