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瀟卻注意到了纏著繃帶的手。
“王妃為了給我做今日這頓飯,居然把自己的手也弄傷了,這算不算……”
傅相思不知道他接下來要用什麽詞匯來形容自己,但清楚,狗裏吐不出象牙。
“你可別多想。這傷是我被群襲擊而的。”
傅相思說得輕描淡寫:“那時候突然就有一大堆發狂的群朝我襲擊過來,包括那麽大的巨蟒,還有朝我怒吼的老虎。”
一邊說,一邊比劃著。
慕容瀟眼底下淡淡的心疼。
在一旁的白七卻看得目瞪口呆:王妃不是尋常子吧?尋常子見了拇指寬的小蛇隻怕都要大驚小怪了,王妃被巨蟒襲擊了居然也不害怕?
而且他跟慕容瀟那麽多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王爺出這樣的神。
慕容瀟很關心人,所以現在在白七看來——他的神簡直是關心溢於言表了。
“敵眾我寡當然我也不敵啊。後來我發現它們怕火,我就拿著火把驅散它們。怎麽樣,我聰明吧?”傅相思語氣還帶著些許的沾沾自喜。
食材也了,傅相思加了輔料,這才盛到碗裏分給他們。
白七狼吞虎咽嚐起來,被這新穎的吃法俘獲了心:“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好吃!羊也不膻了,還帶著紅豆的香甜,簡直是人間味!”
白七毫不吝嗇地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果然做火鍋不會輕易翻車,傅相思也喜上眉梢。
“別多想,你手不便,我喂你。”慕容瀟吹涼了一塊片後,居然仿若無人似地把片遞到了傅相思的邊。
傅相思有一瞬間的迷茫。
“我不啊,而且我的傷也不嚴重……”就是被咬了一口而已,巨蟒的毒齒又早被拔了,也沒有什麽毒素殘留。
慕容瀟的手一頓:“再給你個機會,吃還是不吃?”
那兇的語氣,仿佛隻要傅相思回答說不吃,他隨時準備殺人滅口。
傅相思猶豫了會兒,覺得自己何必跟食過不去呢?於是就著他的手吃了下去。
這一個瞬間,白七覺得自己就像那熊熊燃起的篝火,耀眼至極。
“這是神醫送來的題目,限你五日解出答案。”慕容瀟把碗一放,拿出一個錦囊來。
傅相思打開看了看,眉頭頓時不自覺地皺了“川”字。
果然,神醫不愧是神醫,提出來的問題就是刁鑽。
慕容瀟不懂醫,“如果有需要幫助的話……”
傅相思語氣輕鬆:“這對於我來說都是小意思,不出一炷香的時間我就能做出。你把心放回肚子裏吧。”
何必為擔心?而且他們都和離了,何必再浪費他的人力力?
白七盛了滿滿的一碗湯,借口要去看花燈,笑容滿麵地小跑離開。
鍋子擺在兩人中間,升起騰騰的熱氣。
傅相思突然走到了慕容瀟旁,默默想著兩人的高差。
好像也不算矮,應該剛好能到慕容瀟肩膀。
“你站起來。”的表都是淡淡的。
慕容瀟乖乖站起,低下頭去看。
傅相思卻突然撲進了他的懷裏,著他腰的僵和懷抱的溫暖。
“借我抱一會兒就好。我最近真的太累了。”
緩緩閉上眼睛,著這片刻的安靜。
去查大長老包藏禍心的證據,以及解開那五道難題,還要去想怎麽管理傅家軍……這些事像是要把得不過氣來。
慕容瀟主環住:“本王今日心不錯,算是給你個特例,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傅相思的臉埋在他懷裏,隻傳來一句含糊不清的“嗯”。
……
傅相思離開秦王府後,慕容瀟喚來白七。
“今日、你去接王妃回府,可有和你說什麽?”
白七眼神四瞟,顧左右而言他:“王妃說今日心很好,還說要給我們大顯手……就是一些瑣碎的事,屬下也沒記住。”
“你每次撒謊,都像是賊人在府被審問。”慕容瀟喝著茶,打算再給白七一個機會。
白七也覺得很為難,不太會撒謊這本來就不是他的錯。可是他答應過王妃,會對這件事守口如瓶……
“我不算外人,你和我說沒有關係。而且我敢保證,王妃不會知道是你泄的。”慕容瀟深知打蛇打七寸。
手心手背都是,背叛哪一方都是背叛……白七抬頭天,“王妃讓我去打探把湘毓館買下需要多銀子,而我問為什麽想買下湘毓館,王妃回答……”
“回答什麽?”慕容瀟追問著。
“王妃說,想驗一回當海王的覺。許多位俊俏的公子哥圍在旁,也倍有麵。”
雖然不懂什麽算是海王,但是他潛意識覺得這不會是一個誇人的詞匯。
慕容瀟:……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從牙裏出一句話:“如果有一支紅杏一直想出牆怎麽辦?你覺得我是連拔起還是剪掉枝丫好呢?”
白七不寒而栗,連忙轉移話題。
“皇上昨日派了大理寺的卿去國師府室徹查,果然查出了好幾箱假幣。賬本上的數據也都被核實。今早,皇上就已經下令將顧丞相問斬。”
“可是皇上也顧念著這些年的君臣誼,仍有些猶豫不決。今日下午,長公主剛解除足令,就去向皇上求,減緩顧丞相的刑罰。”
白七繼續說道:“傍晚,景王妃也終於被允了召見,現在還跪在大殿外邊的石階上,懇請著皇上放顧丞相一條生路。”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亡齒寒,顧晚歌不過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罷了。
“另外,還有許多臣子上奏,懇請皇上看在昔日顧丞相為國如此盡心盡力的份上,不要如此寒了忠臣的心。”
慕容瀟冷笑,“他也配算作忠臣?誹謗、打傅茲橈的時候,他可想過傅茲橈鎮守邊疆那麽多年,為國捐軀視死如歸?”
“自己養出來的兩個兒,驕橫跋扈,草菅人命!”
“與張國師勾結,私自販藥時他心中可裝了這百姓?這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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