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相公去了怡紅樓？”

　　回到自己的住自是一番做作，孫妙不知道解雨一醋意乃是為了如姬而發，便溫言相勸，又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和我在靈堂聽到的并無不同。言辭中提及慕容仲達他們聽說要來松江就執意相伴，自己也攔不住，便一同來了。來此之后，才知道他們早接到了沈家的英雄帖，只是打著自己的旗號來松江試探沈家的，又把靈堂上發生的一切述說了一番。

　　慕容他們幾人的行蹤我早就掌握，便問起司馬長空和唐五經來。孫妙說司馬是前天來到蘇州，而唐五經則是昨天和何素素一起住進了秦樓，經由何素素的介紹，大家才知道他就是唐門的唐三公子。

　　為了保，孫妙最后還是住進了沈熠為準備的客房，而我則親自駕車帶著解宋兩和為俘虜的林筠、靜閑連夜離開了松江。

　　大江盟和慕容世家都應允援手沈家，只要林武當派人從中協調，沈家當無大憂，我分散江南江北兩大集團實力的目標已然達。

　　至于與沈熠的合作，松江秦樓需要六娘出馬，而織造局則需桂萼出面，我用李佟的面目待在松江實在沒有用武之地，當務之急倒是先除去宗設這個后顧之憂。赫伯權出現在宗設集團是個不祥的信號，若那晚在沈家現的矮胖漢子當真是我和唐三藏懷疑的華青山的話，那麼與中土武林勾搭的宗設對我來說就更加危險了。

　　曙方臨，我已到了竹園。離家半月，驟然歸來，眾自是喜出外，只是見我面憔悴，才按捺下滿腔春意，待服侍我盥洗干凈，眾就把我推進了寶亭的初晴樓。我睡了一大覺，快到晌午了，才悠悠醒來。

　　一睜眼便瞧見正在窗邊侍弄花草的寶亭，屋子里炭火燒得正旺，寶亭就只披了件輕薄的淡黃兒葛背子，一抹紅綾兜起的那對膩凸起隨著的作忽忽現，前的那串珍珠更是不時地跳來跳去。一雙玉手如蝴蝶般在花間飛舞，角不時流出一恬而溫馨的笑意。

　　見我看呆了，一旁正煮著茶水的紫煙噗哧一笑，寶亭這才發現我已經醒了，顧不得干淋淋的手便飛奔過來，直撲進我懷里，只是臉上頓時飛起了一抹嫣紅。

　　“想死賤妾了！”

　　沒了外人，寶亭便沒了矜持，相思話語說得比玲瓏、武舞還要膩人。我心中也滿是相思，和寶亭總是聚離多，每一刻都值得我去珍惜。

　　春漾的寶亭越發麗，得就連自己都不敢相信：“老天爺就是這麼神奇”。我抱著赤的坐在唐鏡前的春凳上，鏡里，那個幾乎完全靠著在的神兵支撐著的婦妖如狐，艷若花。

　　“郎，別看……看嘛～”

　　在靡的合點前方是紫煙擎著的一面極其罕見的西域玻璃小鏡，那小鏡不知比唐鏡清晰了多倍，把紅白膩都盡收鏡底，寶亭看得渾火熱，卻不敢閉上眼睛。

　　“寶寶，到底是要你夫君看，還是不要你夫君看呢？”

　　鏡子里的景像我也從未見過，獨角龍王和綻放牡丹的完結合看得我也心旌搖曳起來，速度陡然加快，四飛濺，玻璃小鏡上頓時多了點點白斑。

　　“看、看……看吧～”

　　寶亭已是語無倫次，迷離的目再也無法從鏡中移開，不一會兒，就聽一聲哀鳴，子一陣抖，聽我在耳邊輕語：“寶寶，就連那朵花都要綻放了呢！”眼中再看到牡丹怒放花初綻，關頓告失守，一濃膩花一下子澆在龍頭上。

　　和寶亭溫存了好一會兒，才發現紫煙還在目不轉睛地著自己主母私泌出的一白濁稠粘的，香舌下意識地著自己的。

　　“想吃嗎？”

　　“嗯……？”

　　話音早已散去，紫煙才明白是什麼意思，驀地跳開去，道：“主子最討厭啦，師父沒告訴你，人家要……要練一門功夫嗎？”

　　“說了。”把癱如泥的寶亭放在榻上，拿了塊干巾一邊替拭香汗一邊埋怨道：“你四娘也真是的，既然教了你鎖奇，干脆就連筑基篇也一并教你就好了嘛！”

　　回頭問紫煙：“干娘教你什麼功夫哪？”

　　紫煙倒保起來，我心想早晚都會知道，就不爭這一時。

　　寶亭歇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見午時都快過了，頓時著急起來：“哎呀，姐妹們都等著相公吃飯，怕都等急了吧！”

　　小山齋里果然已是群雌粥粥，離門老遠就能聽見解雨抑揚頓挫的聲音，把這十幾日的經歷講的倒像說書一般，眾不時發出驚嘆聲。進了屋子，桌上早擺滿了味佳肴，有的已經有熱過的跡象，看樣子大家已經等了好一段時間了。

　　眾見寶亭面似桃花，彼此都心照不宣，就連解雨也因為寶亭是大姐，只開了我兩句玩笑，卻放過了寶亭。

　　“你快接著講吧！”

　　我瞪了解雨一眼，隨即一屁坐在無瑕邊，無瑕預產期是清明前后，眼下的高腹滿，圓月般的臉上放出一種母的輝。臉在肚皮上，胎兒的躁清晰地傳過來，竟讓我莫名其妙地起來。

　　“相公都是要當爹的人了，那打打殺殺的事能不作就不作吧！”

　　眾人邊吃邊聽，解雨口齒伶俐，講的自是彩無比，眾都聽得聚會神，等解雨說完，眾竟意猶未盡，只有寶亭不諳武事，聽得心驚跳，忍不住小聲勸我道。聽寶亭這麼說，蕭瀟、玲瓏們才醒過味來，都點了點頭。

　　“不會太久的，你們該對自己的老公有信心嘛！再說，老子打拼，也是為了日后你們大家肚子里的孩子嘛！”

　　眾皆白眼，無瑕藉著我的話頭道：“相公，既然為了孩子，那就多作些善事吧，就像那兩個姑娘，賤妾不知道們怎麼得罪了相公，可看著著實可憐的……”

　　我頓時坐直了子，一扳臉正道：“無瑕，你太善良了，善良的幾乎可以說天真了！我們的敵人，可不都是丑惡男！湖弟子，哪一個不是風華絕代？李思、唐五經，也都是俊過人，落到我手里的時候，他們一樣都會楚楚可憐，難道那時候你也讓我放棄師父的愿，忘記他們曾經給我們帶來的痛苦嗎？

　　無瑕，還有你們都給我記著，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的殘忍！“眾都不由自主地點點頭，我見無瑕惶恐起來，臉一松，嘆了口氣道：”其實，或許真是要當爹的緣故，我的心似乎已經了許多，換做以前，靜閑、林筠說也要被我送進府賣做，而今……“無瑕這才安下心來，蕭瀟最知道蘇瑾在我心中的地位，明白我對李思已是恨之骨，自然不放過靜閑，林筠怕是了的牽連，伏在無瑕耳邊悄悄解釋，那話音卻正好讓我可以聽到。

　　“牽連？或許有那麼一點吧！不過，江湖是個人吃人的地方，我不得不加倍小心，我不想等我完師父愿退出江湖的時候，了你們中間的哪一個。”

　　我目掠過眾，接著道：“清風肯接任練家家主，想來并不甘于寂寞。武當講究清靜無為，道家思想深固，加之這種歷史悠久的名門大派都有種種措施來約束掌門人的行為，以防因為掌門人的失誤而給自己的門派帶來滅頂之災，故而武當并不是清風可以輕易利用來實現自己野心的工，他不顧嫌疑提名自己的弟子甚至極有可能是他私生子的宮難出任權柄極重的武當俗家長老一職，就證明他并沒有完全控制住武當，所以才需要宮難的支持。可練家截然不同，清風的父親就曾有意進軍江湖，百花幫的立更是在清風出任武當掌門之前，一旦清風決意介江湖事務，練家定會全力支持。”

　　“手里握著那麼強大的資源，清風的最終目標該是整個江湖，我希他放慢自己的腳步，在我完師父愿之前和他能和平共，可形勢不由人，練青霓、易湄兒高調出戰武林茶話會就是練家進軍江湖的信號，我也要先做提防，畢竟我們對練家了解的太了。”

　　“在易湄兒的眾弟子中，林筠的地位僅次于那個神的郭奕，按照練家對于人和婚姻的理解，該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工，只是靜閑已經公開表示自己的婦份，而林筠卻對自己的失遮遮掩掩，想來練家認為男方的份需要保，如此一來，上這個就有相當價值了。的失蹤，必然會打練家的計劃，這種況下，我怎麼舍得放離開呢？只是這幾天我被沈家事務纏住，松江又不是自己的地盤，沒時間去拷問，究竟是誰盜了的紅丸。”

　　聽我一番解釋，眾才恍然大悟。人無疑都是自私的，當親與正義公理發生沖突的時候，有幾人能守住自己的心呢！

　　去府衙拜會了白同甫，知道他已經按照計劃彈劾常州知府周前寬，只是周前寬似乎聽到了什麼風聲，這幾日正著李思遣返流民，我知道同盟會完訓練后，很可能已把生力軍調到了蘇常，流民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倒是慕容千秋白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我不免有些失。

　　回自己的衙待了一下午，有魯衛協助，積攢了十幾天的公務大部分都理完畢，剩下幾件棘手的案子我則干脆甩給了魯衛。屬下眾人也漸漸習慣了我這個上司的神出鬼沒，因為都是魯衛當年的班底，做起事來井井有條，魯衛又經常過問，倒不會出什麼大事。

　　忙完了公事，便拉著屬下去松鶴樓吃酒，酒吃了一半，魯衛手下一人來報，說林的木蟬師父已經到了蘇州，正在他家等候。我便會了帳，與眾人告別，和魯衛匆匆趕回了魯宅。

　　木蟬一路風塵仆仆竟是為了沈家而來，這頗出我的意料，倒是木蟬說的明白：“抗倭乃民族大義，何況，敝寺得到大人的報，知道宗設已與中原武林的敗類相互勾結，敝寺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我這才想起沈家一戰的報和沈家發出的英雄帖四天之前才送給魯衛，木蟬來的如此之快，想來魯衛與師門之間必有快捷的聯系手段，而木蟬也該在蘇州左近了。

　　“赫伯權加大江同盟會就夠奇怪的了，怎麼又和倭寇走到一去了，弄得自己敗名裂？”

　　“赫伯權雖然出江北，可客戶畢竟都在江南，不加同盟會，他的馬保不準三天兩頭要出事，這就兩害相權取其輕。而這次倭寇一下子裝備了三四百匹馬，想來赫伯權是利熏心，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倒是沈家一戰，我又發現了另一個可疑人。“把那矮胖漢子的貌形，刀法招數形容了一番之后，道：”他的刀法與倭寇大相逕庭，乃是中原流行的林羅漢刀法，該是中土的江湖人，只是不想暴自己的份，論起他的武功，完全夠進名人錄的資格，而他一見到唐門的飛刀即告遁走，顯然在江湖也不是行走一兩天了，我和唐大判斷，此人很可能就是大江同盟會七長老之一的“袖里乾坤”華青山。“在座的幾人都吃了一驚，魯衛道：“這人形倒是與華青山相近，只是華青山素有俠名，事關他人清譽，老弟可不要輕下結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