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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此多嬌》第194章

“好一個瀟灑年!”

  材修長,換上長衫,竟是相當合練地正了正頭上的平定四方巾,手腕輕抖,紙扇“唰”地張在前,青衫本就寬大,再被紙扇一遮,那對凸起就幾乎看不出來了,踱出的四方步似模似樣,竟是活一個濁世佳公子!

  此時我已經心知肚明,這丫頭大概不是頭一回易釵為弁了。

  只是換上了男裝,竟和我有著五六分相像,兄妹倆兒都驚奇起來,更是圍著我,一面仔細打量,一面嘖嘖稱奇。

  直到那書生發話,三人才分兩下出了蘭丫頭家。

  “不知道這副模樣能不能瞞過赫伯權?”和并肩走在大街上,我心中暗忖,而兩人前面十好幾步,書生獨自一人悠閑地朝顯靈宮方向走去。

  沒走多遠,就發現有兩人鬼頭鬼腦地跟在了書生后面,只是那兩人的表卻都十分迷,顯然的失蹤讓他們一時不著頭腦,不一會兒,其中的一個就匆忙離去,想來是向赫伯權報告去了。

  “咦,那人跟著我哥哥做什麼?”

  我略一提示,就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仔細觀察了一番,突然湊近我道:“不對,哥哥就在他前面,他干嘛還要東張西的,莫非他要找的人其實是我?”

  眼中倏地閃過一道厲芒,竟與天真無邪的臉龐極不相稱,就聽冷哼一聲,道:“他腳下虛飄無,分明沒練過武功,敢打我的主意,膽子倒不小!哼,大概是給那個姓白的打前哨吧!”

  “你知道就好。”我隨口道,心頭卻不由一,這丫頭雖然武功不濟,可心思活絡的很,別再讓看出什麼破綻才好。只是提起赫伯權的時候似乎并沒有什麼懼意,也不知是因為份尊貴,還是另有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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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富貴人家的孩兒,怎麼想起學那江湖上的功夫了?”我像是不經意地問道。

  剛想說話,卻見幾個差役抱著大包小卷的東西從前面一家貨棧里罵罵咧咧地出來,后面哭天喊地跟著個披頭散發的婦人,嚷道:“……爺,這都是客商的東西,不是彌勒教的財產呀!”

  “哼,皇上的圣旨已經下了三天了,你們竟還敢私自供奉彌勒佛,真是膽大包天,老子今天心好,才沒抓你們進班房。怎麼,嫌自己命長,想進牢里快活快活?”一個衙役一邊出言譏諷,一邊一腳把那婦人蹋開。

  那婦人兀自糾纏,哭聲很快引來了許多圍觀的百姓,就連那書生也一旁冷眼觀瞧。

  不和那婦人相的鄰里鄰居一開始都紛紛指責那幾個衙役,可一聽說婦人家里供奉著彌勒教的佛像,眾人頓時調轉槍口,同聲撻伐起那婦人來。

  皇上下旨彌勒教?一個彌勒教用的著這麼興師眾嗎?我心頭狐疑起來。

  上京路上的一個月倒不是陪白瀾看風景了,他口傳心授,讓我了解了許多江湖上鮮為人知的,彌勒教就是其中之一,雖然有蛛馬跡表明它與被太祖高皇帝明令嚴的白蓮教有著千萬縷的聯系,可經過太祖、祖兩任皇帝的大力鎮,它早就失去了元氣。

  教里唯一能擺得上臺面的岳幽影還被我得嫁給了譚玉碎,絕大多數的老百姓也早把它忘到了腦后,眼下只不過是茍延殘罷了,皇上現在下旨查,不啻是喚起了人們對它的關注和興趣。

  我腦海中不期然地浮起邵元節那張干瘦的臉來,自古釋道不兩立,莫非是他給皇上出的這個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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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哥哥也是的,這有什麼好看的?”不滿地嘟噥著。

  “你一兒家懂什麼!”我低聲回道:“京城局勢牽一發而,你哥哥當然要細心會了。”心道,白瀾被宜倫所拘,住在白府什麼也聽不到見不到,不用多久自己真就聾子瞎子了。

  微微一怔,隨即道:“那讓他看好嘍,咱們不理他,先去顯靈宮!”

  “這就是顯靈宮?”著落日余暉中那破敗的青灰宮墻暗朱宮門大失所:“還是京城三大觀哪,都不如我們家鄉的真君觀來得莊嚴氣派!”

  “道家講究清靜無為,太奢華了,不免影響修真。”我對道家只是一知半解,便胡猜測起來,那卻點點頭,了一眼閉的宮門,眉頭一皺:“好像閉觀了哩!”

  “天晚了嘛!”四周一,這兒雖然遠不如子胡同那麼繁華熱鬧,可樹蔭下依舊有三五群的老爺們在納涼,路上零星幾個行人,卻沒有一個在顯靈宮門前停留。

  上前敲了半天的門,才見一個小道開門,說進香的時間已經過了,讓我倆明兒趕早,然后就要關門。

  任我和如何哀求,那道死活不讓兩人進觀,甚至說要捐出千兩子修繕道觀,都被那道一口回絕:“敝觀乃是宮觀,一切用度均由戶部下撥,不敢收居士錢財。何況居士若是心誠,明日也是一樣。”氣得就想闖,卻被我攔了下來。

  “他不讓咱進去,咱不會溜進去嗎?”道的固執,愈發激起了我的好奇。

  “可眾目睽睽的,總不能翻墻而吧!”上說不行,可那神態看起來卻是躍躍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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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不能!鉆逾墻,那可都是夜半三更的營生。”

  似乎沒聽出我的弦外之音,點頭稱是。離天黑尚有個把時辰,這大塊的時總要有個地方打發,而我對京城人生地不的,一時倒想不起來究竟該帶著孩去哪兒消遣,倒是眼珠一轉,笑道:“走,我帶你去個朋友家蹭飯去——其實下午我和哥哥就是要去他家做客的。”

  聽意思竟是要去白府,我頓時嚇了一跳,剛想找個藉口將哄騙過去,卻見左右張了一番,迷地:“咦?我哥他怎麼還沒來呢?”

  我暗舒一口氣,趁勢說要回去找他,兩人來到子胡同,卻遭尋不見書生的影子,一問,就有人說看見他一個人向東去了。

  “向東?顯靈宮明明是在西面,這個笨蛋向東作甚?”不解卻又異常擔心,一個勁兒地追問那人:“他是一個人嗎?你看清楚他真的是一個人嗎?”

  得到周圍好幾個人的肯定回答,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而我則越發肯定了這兄妹兩人的份,充耀大概是因為看到了查抄彌勒教的那一幕才想起藩王不可以暗自通朝臣的律令來,那邵元節份特殊,驟然相見,天知道結果如何,不若讓自己的妹妹寧馨打頭陣進退自如,大不了把一切都推到我這個無名小卒上。

  “是回長寧……客棧了?這可不像他的脾氣呀!”著胡同里穿梭往來的行人,沉道,俄而突然輕啐一口:“哼,我知道啦……”

  “百花樓!”

  我幾乎和異口同聲地道,可心中卻涌起一憂慮,聽洪七發的口氣,他至對百花樓不算陌生,而那種私的環境,也很容易被江湖人所利用,一旦把充耀劫了,不僅一時半時難以發現,而且充耀的份也將不保,從而嚇跑了赫伯權。

  “你……似乎有點擔心……”我正若有所思,卻聽到同樣若有所思的聲音:“奇怪,你和我兄妹素不相識,你擔心什麼呢?”

  我遽然而驚,知道那張孩子般天真純潔的臉不知不覺地讓我放松了警惕,一面暗罵自己大意,一面裝出副窘迫的模樣來。

  噗哧笑道:“莫非你還是個魯男子,從未涉及過花銜柳巷不?”

  果然會錯了意,只是我縱橫花叢近十載,竟被當做了一個雛兒,未免錯得太離譜了,我強忍著沒笑出聲來,可角卻已泄出笑意。

  這才恍然大悟,臉上驀地飛起一道紅霞,瞪了我一眼,逕直向東行去。

  百花樓竟然就在子胡同的最東頭,離寧師姐家所在的纓子胡同和子胡同叉的路口僅有百步遠,而就在這百步里,胡同兩側一溜都是紅燈高懸、脂流香的秦樓楚館,數一數竟有七家之多。

  “怪不得這兒子胡同呢!”我心里暗忖,不期然地想起了寧白兒,當初管轄的教坊司幾乎就是辦的院,想來與這些風月場所大有來往,不過,俗話說大于朝市,方師兄當初選定纓子胡同,看來不是為了靠近自府,也含“最危險的地方其實最安全”這個道理吧!

  進了百花樓,那卻似輕車路。喚來一中年奴,他見我倆鮮,自是不敢輕慢,可待我說要見白牡丹,他卻頗為失出個笑臉道:“白大家好是好,可畢竟只有一個子不是,哪兒能伺候過來這麼多大爺?”

  旋即又換上一副誠懇的表:“再說了,今兒晚上點白大家的主兒,等閑人也惹不起哩!”

  我瞥了一旁驚疑的一眼,塞了塊碎銀,笑問道:“是誰這麼大來頭?”

  “公子您想想看呀,白大家在敝樓兩載守如玉,昨晚卻心甘愿留他過夜,他該是個多大來頭!”

  雖然不滿地輕哼了一聲,可神卻輕松下來,顯然知道那人就是哥哥。

  “這麼說來,他份還真是不得了啊!”我慨了一番,招呼奴到近前,小聲在他耳邊嘀咕了半天,又遞給他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他頓時換上了一副阿諛面孔,點頭哈腰地連連說是,目溜了一眼,然后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狐疑地著我,好一會兒才突然道:“你……和他說什麼了?”

  “天機不可泄!”我故作神道:“既來之,則安之,百花樓的姑娘你總要見識一下吧!”

  話音甫落,四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帶著一陣香風裊裊娜娜地走了進來,見到屋里兩個俊年,四俱是目大盛,對視一眼,或豪放、或扭,各自來到心儀的對象邊坐下,斟酒添茶,然后蛇一般地纏了上來。

  “去!”打掉探向腹的小手,呼地站了起來,一臉慍的瞪著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呵斥那姑娘道:“我妹妹雖然頑皮,可你們也該有點分寸,大家一起詩做畫豈不哉!”

  又對道:“們可是百花樓里最著文采的姑娘,學問比起尋常的大家閨秀來,不知要強上多倍呢!”

  “騙人!”

  一句話我就知道對風月場只是一知半解而已,不由微微一笑。

  那四個姑娘也早從奴那里知道是個,此刻聽到不加掩飾的聲音倒也并不驚訝。

  “公子說笑了,咱們姐妹哪敢說有什麼文采,真正有文采的是白大家哩!”

  坐在我邊的那個清秀俗喚做云仙的姑娘淡然笑道:“‘短歌有詠,長夜無荒’,咱們姐妹只是靠這些詞曲兒打發時間罷了。”

  “你知道陸機?”驚訝間收拾起輕視的目,緩緩坐了下來,一專注起來,渾上下頓時散發出一雍容華貴的氣息,和我從宜倫會的那種皇家風度極其相似,想來皇家定是有一整套的手段來訓練這些金枝玉葉。

  姑娘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都向投去關注的目

  俄頃,對云仙道:“我且考考你,詩正義中蟋蟀一篇序言中言及此詩乃是刺晉僖公,申曰‘好樂無荒’,此‘無荒’與陸機詩‘長夜無荒’中的‘無荒’同解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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