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公岐山一口一個“聰兒”著,我渾直起皮疙瘩。
可方大洪卻真的有些意,只是上不肯退讓:“廢話,老子就是不想活了,就是想出了這口惡氣!”
“老二,你我都是四十歲的人了,做這意氣之爭,值得嗎?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大家一齊見閻王好,還是抱著聰兒快活好,你總該能分個清楚吧!”
“放屁!”方大洪頓時又來了氣,罵道:“讓老子看你們這對夫婦快活,還不如殺了我!”
“老二,看來你并不完全清楚事的原委啊!”公岐山輕嘆一聲:“知道我為什麼殺孫平和郝通嗎?”
“嚇,你們刑堂這幾年還真長出息了,殺人知道找理由了!”方大洪忍不住譏諷道。
“老二,我知道你一肚子怨氣,可當年落井下石的并沒有我公岐山吧!”公岐山越發篤定,從容道:“舊事暫且不提。去年年底,盟中考核執事以上的干部,有人反映孫平和郝通的形跡有些詭異,懷疑他們暗中勾結慕容世家,盟主便責我來調查此事,我并沒查到兩人有叛幫的行為,匿行蹤只是為了私會一個人……”
“慢!”方大洪突然打斷了公岐山的話頭:“你說,是去年年底?”
公岐山點點頭:“你別急,聽我說。老實講,幫規雖有規定,嚴婦,可單單為了這麼點事兒,就要了盟中兩個得力干將的命,我也于心不忍。何況,這事兒發生了又不是一天兩天,若是強的話,早該報了,我就想去會會這個子,問問事的真相;若是和,幫中可沒有明令止,刑堂自然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
“那時我還不認得聰兒,我雖然早聽說徐善娶了個貌媳婦,可以前從沒見過。這一見,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人,以往二十多年我他媽的算是白活了!老二,你也知道,我家里三個婆娘也算個人兒了,可跟聰兒一比,簡直是味同嚼臘!”
我不由得多看了白聰兒一眼,這婦人梨花帶雨的著實妖嬈,可比起竹園子來,卻頗有不如,公岐山是大江盟的重要人,見多識廣,白聰兒能迷了他的心竅,或許有著不為人知的里好吧!
公岐山見方大洪的表沒什麼變化,便續道:“聰兒這樣的寶貝,我自然想獨占,就想借調查之機,拿到孫郝兩人的把柄,好讓他們知難而退,于是也不與聰兒說破,準備捉在床。可等到捉的時候,卻發現孫郝兩人和聰兒做了一,我妒火攻心,一氣之下,殺了兩人!”
這正是陳有和當初看到的那一幕,三個大江盟的高手都是滿心火妒火,誰也沒發現柴火垛子里還藏著一個人。
“做了一?這是什麼意思?你當時不是說兩人意圖強嗎?”方大洪吃驚地道。
公岐山朝白聰兒去,見婦人一臉急說不出話來,只是拚命搖頭,他臉頓時一變,口道:“原來那晚院子里還有別人!”
方大洪沒有搭話,公岐山似乎發覺自己有些急躁,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有人就有人吧!反正老二你也不會留著這麼一個禍害的!我說孫平和郝通強,只是為了擾他們的心思。他們兩人都是鷹擊堂的好手,一對二,我本沒有必勝的把握。其實當時三人的真正形,用一個‘嬲’字形容,最他媽的恰當不過了。”
“鳥?這他娘的關鳥什麼事兒!”
“該怎麼說你好?!老二,當初蘇秋罷免你的時候,一大罪狀就是你識字太,適應不了鴻雁堂與時俱進的要求,五年過去了,你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說著,公岐山以指代筆,憑空寫了一個大大的“嬲”字。
“你他娘的撒謊!”方大洪看清楚公岐山寫的字,頓時暴起來。
“老二,我當時和你一樣,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聰兒雖然風流些,可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吧!可慢慢的,我知道了,聰兒子特異,一個人本滿足不了,我也不例外。”
公岐山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這不是吃吃喝喝的事兒,真要是吃喝就好辦了,大江盟就是再苦,可也苦不到我們頭上,一個月拿出個十兩八兩銀子對我們來說還不算什麼大事。可人家聰兒有骨氣著呢!沒看主要過男人什麼錢,錢幾乎都是自己賺來的。不怕老二你笑話,說滿足不了,那是在床上,老子我自詡也是員虎將,可在聰兒上,沒一次能堅持上一袋煙工夫的。不滿足,我心里就不好,明知道還有個野男人楚亮的,我都全當不知道。”
方大洪聽得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我也覺得匪夷所思,還好公岐山不是白聰兒的丈夫,否則,他可真稱得上是天底下頭號綠大烏了。
“老二,不瞞你說,被你撞破,我真有殺你的心!可現在我就想,這壞事沒準兒就變一件好事了!聰兒那天的表,擺明了是極喜歡那‘嬲’游戲的,我一想起來,就恨不得再找個人來陪聰兒一起快活,可我好歹也是個堂堂的副堂主,這話怎麼和別人說?只好悶在心里!今兒好了,咱哥倆誰也不必笑話誰,干脆鳴鑼響鼓地說個明白。你、我,都是極喜歡聰兒的,何不遂了的心思,三人快活一?省得水流外人田,白白便宜了楚亮那兔崽子!”說著,目灼灼地著白聰兒:“聰兒,你可愿意?”
方大洪頭咕嚕了兩聲,忍不住去看白聰兒,婦人雙頰生,螓首低垂,一副不可抑的模樣,看上去真像是默許了似的,只是他站在婦人后,沒看到眼中閃過的一厭惡。
婦人漢子,自然也要的愉心悅目,公岐山固然有些發福,可他人生得高大威武,儀表堂堂,白聰兒跟著他大概也心甘愿;而方大洪既矮又胖,那副尊容也是毫無特點,人委實難生出什麼意來。
看方大洪有些心,公岐山趁熱打鐵:“老二,這兩年我算看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圖什麼?不就圖個快活嗎?以前拚死拚活的,到頭來還不是為了別人做嫁裳!名聲地位、金錢統統都是人家的,我們得到什麼了?什麼都沒有!就像你,不過是說了幾句蘇秋的不是,就幾乎被一擼到底,蘇秋憑什麼呀?”
方大洪臉晴不定,沉思片刻,突然出手解開了白聰兒的啞,問道:“弟妹,公……公堂主的話,你都聽見了吧?你……可愿意?”
白聰兒低頭不語,公岐山卻哈哈大笑起來:“老二,哪有你這麼問一個人家的?就算聰兒心里千肯萬肯,這話也沒法說出口呀!不反對,自然就是同意了!再說,都夫妻了,還什麼弟妹的!”
方大洪訕笑了兩聲,神不由輕松起來,剛來到白聰兒家的那戾氣漸漸消去,架在婦人雪白脖頸上的短刀也到了肩頭,只是看到公岐山向他走來,他才又張起來。
“公堂主,不是我方胖子信不過你,可這事……委實難以讓人相信。”
公岐山略一沉,微微一笑:“老二,方才聰兒大概是被你嚇著了,你自然不知道的好,等會兒,讓好好伺候你一番,你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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