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桌那邊也注意到了旁邊的靜,紛紛討論起來。
“那邊怎麼了?”
“好像是許先生要點菜。”
“點菜?菜不合許先生的胃口?這可是大事,快記下來,誰過去看看打聽打聽!”某記者看熱鬧不嫌事大,看前面大火燒得正旺想上去澆兩桶汽油的老病又犯了。
同一間雜誌社的汪姓同事扯了扯他的服給了他一個眼神上的暗示。
這家給了錢的,價還很高!
某記者頓時反應過來,轉移話題:“我剛剛看這家店是用平板點餐的,有意思的,老汪,咱們也去找服務員要個平板看看菜單。”
汪姓同事覺得這個主意可以,去找服務員要平板。
最終季月拿著一摞平板過來,後面還跟著兩個年輕漂亮專業的服務員前來解說,兩分鐘後,c區的客人們同其他所有客人一樣,沉迷平板無法自拔。
怎麼說,這點菜系統還好玩的。
許一開始只是想給夏穆苪點一份粥,他記得江楓的八寶粥熬得相當不錯,結果一拿到平板就像人點開淘寶一樣,控制不住的一直往下看。
越看越新奇,這江家人夠厲害的,好味道廚藝大賽四強三個都了泰樓的員工,就連季雪和孫繼凱也在,合著他和韓貴山辦個了廚藝比賽是給泰樓選拔廚師來了。
裡面有多菜他都想點來嚐嚐,尤其是江衛明的豆花,但今天不是時候。他原本就準備在北平多呆一段時間,有的是時間來慢慢品嚐泰樓兩位江老師傅的手藝,尤其是那些未曾在健康炒菜館吃過的菜。
“江楓他家這店厲害了,你猜他家把誰挖來做廚師了?”裴盛華笑著對佟德晏道。
佟德晏專心吃菜不理他。
“吳敏琪?”朱昌問道。
“不止,還有,咱們都認識。”裴盛華笑得一臉神。
“都認識?我聽說如意坊的姚興生要移民去陪他兒子了,不會是把他挖過來了吧?”朱昌腦大開。
“你這扯到哪兒去了,姚興生昨天還在發朋友圈給他兒子做午飯,我們認識姚興生臧穆又不認識,再猜!”裴盛華一副知者的醜惡臉。
“上菜了,拔山藥。”佟德晏道。
裴盛華頓時不玩大家一起來猜人的無聊遊戲了,放下平板直接遞給朱昌,拿出手機還不忘警告佟德晏:“讓我先拍一張照。”
朱昌拿起平板一看,一臉驚奇:“呦,原來截了孫老的胡的是江楓啊,孫老的孫子也在。得虧這次孫老沒來,不然真的得氣得跳腳了。”
“恩?”佟德晏來了興致,湊過去看了一眼,“章航也在,怪不得今天夏老先生也來了。”
“章航是誰?和夏老先生還有關係?”同桌的一位廚師好奇地問道。
“阿貝爾.杜蘭,法國那位天才廚師,是夏老先生的徒弟你不知道?我前段時間當評委的那個食比賽,佟德晏,朱昌還有臧穆也是評委的那個,電視上都播了我上鏡可帥了你居然沒看?就那個網綜播放量都好幾個億了,我微博都有好幾十萬了,章航是那個比賽的第三名。”話癆裴盛華拍完照之後發技能:大話癆。
“他居然是夏老先生的徒弟!他不是在國際上拿了不獎嗎,我記得前段時間還看過他的報道,他才第三?那誰是第一?”同桌的廚師不虧是裴盛華的友人,能快速確地從他一大串廢話中提取關鍵詞。
“你還沒說你怎麼沒看那個節目呢,你怎麼綜藝也沒看,我之前不都發朋友圈了嗎?你沒看我朋友圈?”裴盛華繼續施展大話癆。
“這道拔山藥應該是江楓做的,就是我們那個比賽的第二名,相當不錯,你快趁熱嚐嚐。”朱昌邀請道,自屏蔽裴盛華。
同桌的廚師夾起一筷拔山藥輕咬一塊,裡面的山藥還冒著熱氣。
只需一口,便足以讓人驚豔。
“不錯,這個拔山藥是真的不錯,江楓又是哪位廚師,我怎麼之前一直沒聽說過?”同桌的廚師眼前一亮,也自屏蔽裴盛華。
“就是這家店的東家,我之前也沒聽說過,我只知道他們家之前就是在A大旁邊開了家飯館,還有名的。突然一下得了消息泰樓是他們家開的我們也嚇了一跳。”裴盛華妄圖再次加羣聊。
“快吃吧,拔山藥等會兒就涼了。”佟德晏真是想不明白,裴盛華這大半輩子時間都用來說廢話了,哪兒來的時間練就了這一好廚藝。
說出來的?
記者桌那邊,攝影師們都在找好的角度把拔山藥拍得更加味,本沒人筷子。幹這行就是這樣,吃到裡的飯菜永遠都是冷的,也只有那些專業食雜誌的記者們才能偶爾在採訪的時候吃到熱乎的食,大多數時候都是拍到熱乎的食。
“小唐,你拍一個拉的特寫。”胡記者吩咐道,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拔山藥。
糖細長剔,分明。
小唐拍完,胡記者忘了蘸水,又拉出了老長的糖,一時間手忙腳,在旁邊記者的提醒下才去蘸水弄斷了糖。
“胡記者沒吃過拔山藥啊?”旁邊的記者是一家食雜誌的記者,沒有知味有名,但在食圈也有點地位的。
“我是春城人,來北平工作後天天都忙著加班,沒時間出去下館子,我們那邊哪有這種菜。”胡記者道,準備嚐嚐拔山藥。
“吃這個你可得小心,外面的糖殼冷了裡面的山藥可還是燙地,小心燙。”旁邊的記者友提示,“春城是個好地方啊,環境好也沒什麼工作力,日子清閒。”
胡記者微微一笑,心想沒錢當然日子清閒,要不是缺錢想讓家裡人過上好日子,誰會放著悠閒日子不過千里迢迢來北漂。
口。
香甜,,綿,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不是食的甘甜,也不是糖漿的香甜,像是時上抹了卻甜在心頭,是雀躍,是歡喜,是真摯,是幸福。
胡記者想到了高中時那位一直坐在他後桌梳著厚重的劉海一低頭就會擋掉半張臉,沉默寡言也沒什麼存在的生,在高考考完回班對答案估分時遞給了他一張紙條: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相皎潔。
只可惜,最後的結局卻是:此可待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他在北平,如浮萍一樣漂泊不定,而在春城,花期正盛。
“胡記者,怎麼樣?”旁邊的食雜誌的記者笑著問道。
“很好吃,這是我吃過的最棒的甜品。”胡記者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