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烤豬!”裴盛華永遠能把驚歎的話語說在衆人面前。
“炮豚,這份是蘸料,請各位慢用。”服務員道,“請問需要幫各位切開嗎?”
“不用了,我們來就行了。”裴盛華失笑,他們幾桌不是專業廚師就是資深食客,讓別人手切炮豚說出去只怕是要讓別人笑話。
服務員把放刀的鐵盤也一併放在了桌子上,裴盛華遞給佟德晏一把刀,自己也拿起一把,道:“老佟,一起切?”
“你省省吧,你吃過炮豚嗎,別瞎下刀,我來切。”佟德晏道,站起來,將刀口對準豬腹,一刀將豬腹劃開,乾淨利落。
豬腹的食材富,先後吸收了高湯和豬的油脂,香味撲鼻。佟德晏在豬的不同部位上又分別切了幾刀,將各個部位的分開,豬切開的時候仍在滋滋作響,外焦裡,聽聲音就極其人。
“行家啊,老佟,看來你平時沒吃啊!”裴盛華嘆道。
佟德晏將目轉向許那一桌,除了夏穆苪以外一桌的食客,論切炮豚的專業程度肯定不如佟德晏。
“需要幫忙嗎?”佟德晏問道。
“麻煩佟師傅了。”一位食客笑道。
在對待食客這方面,佟德晏和夏穆苪還是很像的,廚師不需要給面子,但食客是客人態度一定要好。
同之前一樣,佟德晏手上作很快,幾刀下去,桌上的炮豚就被切分得很好。理完炮豚,佟德晏坐回原位,若無其事的夾菜吃菜,還能心很好地和裴盛華誇讚一番江衛明的炮豚用料和火候把控得有多好。
另一桌廚師:……
他們自己心裡都清楚,不知爲何得自己八是得罪過佟德晏的,其中還有幾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壞話都是背地裡說的,怎麼好像佟德晏什麼都知道一樣。隔壁桌拿刀的兩位廚師已經面難,四目相對,猶豫不決。
正所謂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仍。這兩位正巧就於醜,死,扔兼的境地。
有佟德晏珠玉在前,他們倆再切炮豚就顯得有些班門弄斧,在坐的不是廚師就是食評論家,這一個不好就丟臉丟大發了。
“怎麼,這家店的炮豚你們兩個都看不上連切都不願意切了?”佟德晏開始挑事。
裴盛華坐著吃著豬一臉津津有味地吃豬看戲。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兩位拿刀廚師只能咬咬牙,著頭皮開始切。
技其實還可以,只不過和佟德晏比起來就顯得有些班門弄斧了。
“這道炮豚有點意思,裡面的料夠鮮,鴨應該是事先烤過的,鴿刷了,和豬混在一起吃居然還能吃出一棗香味,妙啊!”一位食客誇讚道。
“應該是先用古法把棗填豬腹炮製之後再重新填料做出來的。”許分析道,“這種做法我也是第一次吃到,算是開了眼界了。”
“我也是第一次吃到,沒想到這棗香和豬居然還是絕配,也不知是哪位師傅做的,我之前居然從未見過這種做法。”那位食客附和道。
“這是泰樓的老方法,家傳絕學,絕不外傳。”夏穆苪道。
“老方法?夏師傅你的意思是,這家的東家,是李夫人的……”有的食客知道夏穆苪和泰樓的淵源過往,也知道江慧琴與泰樓的關係。
“歸原主。”夏穆苪道。
那位食客恍然大悟。
“什麼歸原主?”旁邊人問道。
食客小聲給他解釋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
“那邊說什麼呢?”裴盛華一邊快樂地大快朵頤,一邊還能敏銳地覺察邊的八卦。
佟德晏沒理他,筷子頓在空中,眼睛一直在看前方。
裴盛華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到了五個服務員,每個人手上都端著一個砂鍋,鍋蓋蓋得的,一味道都沒有散出來。
“我的乖乖,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樣子吧?”裴盛華輕聲道,“一次五隻,奢侈。”
“什麼樣子?”朱昌擡頭,看到五個服務員手上的砂鍋,也愣住了,“好像就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什麼樣子?”旁邊的廚師好奇地問道。
“馬上你就知道了。”朱昌道。
記者桌那邊也被這五個砂鍋吸引了,主要是這幾個砂鍋看著還大,在聯想到之前端上來的那個盛著八寶粥的特大號砂鍋,本就是靠編故事爲生的記者們不浮想聯翩。
“最後一道菜該不會是粥吧?”在一家以編故事而出名的新聞網站工作的記者腦大開。
“是粥的話也未免太敷衍了。”
“沒準這家店粥是特呢,我看剛剛許先生點的八寶粥就不錯的。”
“有理,吃完炮豚喝點粥解解膩也合理的。”
“……”
砂鍋端上了桌。
“瓦壇花雕,請慢用。”服務員揭蓋。
在場的大多數人臉都變了,從驚訝,不可置信,到如夢初醒,最後變欣喜若狂,一些外行記者們還不曉得這道菜代表著什麼,拿起相機和攝像機就準備拍照。
“這道菜不用拍了,大家最好坐下來好好用吧。”之前和胡記者說話的食雜誌的記者道,拿起了筷子,夾了一筷子花雕,送口中,一臉沉醉。
“付記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菜怎麼了嗎?”因爲胃穿孔院被江守丞用絕技金錢攻略的朱記者問道。
“付記者說得沒錯,這道菜只要寫出名字就足夠轟了,就是這個味,錯不了,大家還是坐下來好好吃菜吧。只怕錯過了這次,我們就再也沒機會吃了。”因爲年邁的母親腦梗住院而和江守丞有所聯繫最後依舊是被金錢攻略的肖主編道,同樣拿起筷子,坐下,夾起一塊花雕,就像一個普通食客一般細細品嚐。
其他記者們似懂非懂地坐下來,拿起筷子,想著先吃一塊,吃完了就用手機查一下這道瓦壇花雕有什麼非比尋常的地方,居然只需一個名字就足夠轟。
菜一口,所有人都忘記了之前的胡思想,什麼手機,什麼資料通通拋到腦後,腦子裡只有花雕,只有砂鍋中金黃油亮且人的塊。
所有記者在心裡尖。
臥槽,真?好吃!
這花雕居然該死的味!
世上居然有出塵絕豔之花雕!
瘦得當,味鮮,甘香人,還有那特別的芳香,吃進裡,記在心裡,這種奇妙的味道,酒香與的完融合,多的口,玉盤珍饈也不過如此。
之前的菜各位記者都沒吃到熱乎的,在他們看來泰樓只是一家新開的高檔酒樓,吃不吃都無所謂,但是在嚐了瓦壇花雕之後他們後悔了。
看著滿桌已經半涼的菜他們的心同桌上的菜一樣涼。
爲什麼,爲什麼他們要爲了最後一張整桌的宴席照錯過整桌的味佳餚啊!
他們剛剛都做了些什麼啊?
拍照片。
拍裝修。
想稿子。
談八卦。
攝像師小唐心裡劃過兩行清淚。
胡記者看著桌上的炮豚語淚先流。
等等,炮豚,炮豚還沒有刀,裡面應該還是熱乎的!
胡記者如夢初醒,欣喜若狂,拍案而起。
“你們……有誰會切炮豚?”胡記者問道。
一瞬間,所有的目都聚集在了桌子中心的炮豚上。
若琥珀,又類真金。
一看就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