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孿生兄弟, 林紙才問秦獵：“要去哪？”

　他不太正常，讓林紙忍不住下意識地掃了一眼他的兩條長。

　秦獵腳下不停，“全船掃描過, 沒有其他蟲子了。你還想檢查一下我的麼？”

　林紙訕笑：“不用。”

　離開大家住的客艙區，秦獵才松開，“帶你去一個地方。我剛剛路過的時候，看見飛船上有個健房, 里面也有一面大的落地舷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而且沒有后艙那麼多人, 不像那邊那麼。”

　林紙心想：他說得沒錯，后艙那邊確實, 就是個大型相親現場。

　健房拐了幾個彎就到了，里面果然安靜。

　各種健設備和械安靜地立著, 一個人都沒有，沿墻一整面落地無舷窗，窗外就是太空的景，星河燦爛。

　林紙一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靠墻的大轉。

　“太好了, 有這個！”立刻過去, 點了點控制屏。

　秦獵火速跟上，一把按住的手, 低頭誠懇地建議, “你沒帶防眩暈的藥吧？我們很快就要快比賽了，不如以休息為主？”

　一看就是被嚇怕了。

　林紙忍不住笑出聲。

　秦獵知道是在開玩笑, 嘆了口氣, 問：“你現在練到第幾檔了？”

　“第五檔。”林紙答, “老飛說，期末前要到第七檔不暈不吐，人家邊伽早就能第十檔無力了。”

　就連提起這個，秦獵胃里都一陣陣翻滾，他忍不住說：“其實不用要求那麼高，只是開機甲的話，練到第七檔足夠了。”

　“我也這麼想，”林紙很同意，“質是我的弱項，能考核達標，不要妨礙駕駛機甲就可以，不一定要做到優秀。現在的力和時間有限，還不如花在其他地方。”

　離開大轉，走到舷窗邊，看著舷窗外的繁星。

　林紙活了一下細細的手腕，腕上的舊金屬鐲子在燈下閃閃發。

　“我是在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和短，決定一個人上限的不是他的短板，而是他的長，我想把擅長的方向努力做到極致，不在那些不擅長的地方跟人死磕。”

　秦獵也在跟著看的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你上次在天諭時，用機械臂表演的手指舞，是怎麼練的？”

　林紙訝異：“你想學？”

　秦獵“嗯”了一聲。

　這倒是件新奇的事，不知道他想學這個干什麼。

　林紙學手指舞，只不過是因為以前新年要表演節目，本想不出別的來，才和幾個好朋友練了一陣湊數。

　不過秦獵的手那麼漂亮，手指修長，手指舞一定好看。

　林紙舉起手，“我記得不太全了，一個作一個作教你。手。”

　十分鐘之后。

　林紙一邊努力掰他手指的位置，一邊嘀咕：“秦獵，你怎麼會這麼笨？”

　秦獵乖乖地舉著兩只手，讓一地校正他無安放的手指頭，語氣卻很不服：“這輩子都沒人說過我笨。”

　林紙猜測：“那是因為他們不太好意思吧。”

　秦獵反擊：“是因為不好意思麼？那你為什麼沒有不好意思呢？”

　林紙掰著他的手指頭，“有啊，我都被你笨得不好意思了。”

　秦獵：“……”

　林紙自己也有點費勁，每扳一下他的手指頭，就也舉起自己的手看一眼，兩個人面對面地站著，左右方向是反的，手指作又很復雜，林紙得想一想才能把方向轉過來。

　秦獵看著左換右，右換左地鼓搗，默了默，“所以到底是誰比較笨？”

　林紙著他的手指頭不了，目威脅地盯著他，一副再胡說八道爸爸就不教了的表。

　秦獵嘆了口氣，松開的手，繞到后，把兩條胳膊越過的兩側，舉到眼前，“這樣總可以了吧？”

　林紙：“……”

　這樣兩個人手的左右方向倒是一致了，問題是，這是一個他從背后環抱著的姿勢。

　秦獵肯定沒有在占便宜。

　他很小心地跟保持著距離，全從上到下，沒有任何部位到，就連兩條手臂都是懸空的。

　好像一個空心的擁抱。

　林紙定了定神，重新舉起手示意，“這樣。”

　回頭看了他一眼，眼前是他前的扣子，再往上，是領和鮮明地隆起的結，還有線條漂亮的下顎。

　林紙問他：“你能看到我的手嗎？”

　秦獵在頭上低聲說：“當然能看到——你那麼矮。”

　林紙氣結，放下手。

　秦獵彎彎角，重新拉起的手，“好，你不矮，你比塞瑟山的頂峰還高。你繼續。”

　林紙磨了磨牙，用兩只手快速地比了一下，“先這樣，這樣，再這樣。”

　秦獵也依樣來了一遍，這次全部做對了。

　林紙到鼓舞，繼續教他下面的作。

　可是很難專心。

　他就在后。

　林紙不止能覺到他約傳來的溫暖溫，他細微的氣息，還能清晰地意識到另一件事。

　他離后頸上的腺非常近。

　近到只要撥開的頭發，低下頭，就能一口咬穿。

　自從來到這個ABO世界后，作為一個O，除了比較麻煩的信息素和發熱期外，林紙并不覺得現在的和以前的有什麼大差別，那些小差別帶來的麻煩也很好解決，記得及時用藥就行了。

　可是此時此刻，后頸腺的存在卻異常強烈。

　它就在那里，在后的秦獵氣息拂過的地方，像冬季積雪下蟄伏的小覺到了外面的溫暖一樣，蠢蠢。

　一一的，正在蘇醒。

　林紙心想：這麼細微的覺，他應該不到吧？希他不到。

　他就那麼虛虛地，毫也不接地環抱著，在頭頂用低沉好聽的聲音低聲問：“這樣？”

　林紙有點撐不住。

　他的的存在太強了。

　兩個人換過兩次，林紙其實算是對他的很悉了，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過，并沒有那麼多陌生。

　林紙盡量給自己洗腦：這其實全都是自己的。前面的是的一號，后面那個大的是的二號。

　然而不行。

　二號現在被他控制，和在手里時，好像完全不是一回事。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直若有若無地保持著，林紙覺得，他還不如干脆抱上來。

　其實本沒人限制的自由，只要一低頭，就能從他懷里鉆出來，可是林紙現在有種莫名其妙的直覺——

　好像這樣就輸了。

　這似乎是一場兩個人之間的比賽，沒有宣之于口，卻誰先認慫誰就輸。

　林紙盡可能不聲，“你還要繼續學？”

　秦獵“嗯”了一聲，“再來。”

　林紙思索了一下，回憶出后面的作，抬起胳膊。

　飛船忽然猛地一抖。

　兩個人站不穩，秦獵一只手扶住舷窗，另一條胳膊毫不含糊地摟住林紙，把按在懷里。

　林紙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秦獵你的報是不是不靠譜？飛船上還有別的蟲子？

　秦獵好像知道在想什麼，在頭上說：“不是蟲子，沒事，我們正要穿過超空間跳躍點。”

　飛船的抖更加劇烈了，像地震一樣，林紙看到，舷窗外不再是深邃的暗背景和一點一點的星星，忽然放出極一樣的彩芒，鋪天蓋地，絢爛耀眼。

　在震撼人心的絢麗影中，秦獵沒有松手，就這麼把整個人都地在懷里。

　他的胳膊摟著，著的背，下擱在的頭頂，把剛剛那個虛虛的擁抱落到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