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就來, 林紙接手了他的，繼續給自己掉外套和鞋，擺好個舒服的姿勢, 蓋上一層被子，直起。

　隨即意識到一件事——秦獵剛才在夜市喝了一大杯啤酒, 這好像很想去洗手間。

　林紙他：“秦獵，你要去洗手間，你自己來？”

　秦獵估計還在委屈著, 淡淡回答：“我不行，我怕我會不小心看。”

　竟然跟板, 誰怕誰？

　林紙二話不說, 走到洗手間, 練地站好位置，拉開拉鏈，作行云流水，一氣呵。

　林紙能明顯地覺到，這個臉上燒起來了。

　秦獵堅持不住，奪回手的控制權，跟商量：“我還是自己來吧？”

　林紙欣然把任務給他。

　可是他卻站著不。

　林紙當然明白是為什麼, 不過這次沒說他“狼”, 安靜地等著他。

　他大概從來沒被Omega這樣圍觀過, 可以理解。

　秦獵站在原地，兩個人都沒再說話, 過了好久, 等他鎮靜下來了, 才重新了。

　林紙發現, 他竟然真的想低頭往下看。

　林紙前些天迫不得已也看過, 但是上次是一個人，這次兩個人一起，就覺特別尷尬。

　林紙直接出手干預，生生把他的頭扳起來了，目也扭向面前的墻，“你能不能眼睛看著別？”

　秦獵無奈：“我如果不用眼睛看著點的話，就會弄得到……算了，隨便吧。”

　林紙建議：“其實你可以坐著。”

　秦獵不肯：“明明站著就可以，為什麼要坐著？”

　林紙耐心答：“為了保持衛生間的整潔，我看過一個調查，有相當高比例的……呃……Alpha在家里都是坐著的。”

　秦獵無語：“你為什麼看過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不過還是從善如流地坐下了。

　雖然不太適應，但是一切還算順利，兩個人解決完，林紙建議：“洗一下手吧？”

　秦獵說：“我當然會洗手，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洗手。”

　林紙說：“可是據說很多Alpha去完洗手間都不洗手。”

　秦獵：“不管他們洗不洗手，我從來都洗手。”

　他急了。不過鑒于他是秦獵，他大概真的會洗手。

　兩個人在腦中吵吵鬧鬧地一起洗過手，林紙發現，秦獵偏頭瞥了一眼淋浴房。

　林紙好奇：“你該不會還想洗澡吧？”

　秦獵沒有出聲。

　林紙默了默：“這種特殊的時期就不要洗了吧，一天不洗澡又不會死。”

　秦獵仍然沒出聲，但是覺他好像真的會死的樣子。

　林紙：“你要是真因為這個死了的話，我一定去你葬禮上，給你獻個大花圈，上面掛著一對挽聯：沉痛悼念秦獵千古，德堪稱典范，一天不洗就完，同窗林紙敬挽。”

　秦獵：“……”

　秦獵嘆口氣，“留著你的挽聯吧，我只想洗個臉。我們一會兒試試能不能把你送回去，能送回去，就可以好好睡覺了。”

　他大概地洗了洗臉。

　洗到一半時，秦獵忽然說：“林紙，你發現沒有？自從你過來之后，我就不再和你的通了。”

　林紙猛然意識到，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現在所有的覺，都像是來自于秦獵自己的，他酒量還不錯，幾乎沒什麼醉酒的覺，心臟也并不跳。

　林紙轉就走。

　秦獵的臉才洗到一半，還滴滴答答地滴著水，就直接被風風火火地帶出了衛生間。

　林紙大步來到床邊，拉起自己的手，在手背上使勁掐了掐，又掐了掐。

　毫無覺。

　林紙：！！！

　為什麼？

　還沒想清楚，就又被秦獵接管，直接帶回了洗手間。

　他回來把水干，開始對著鏡子琢磨。

　林紙已經開始一條一條地列。

　“第一，我們兩個之間的通是單向的，你我各自在自己的里時，只有你能單方面地覺到我的覺，我沒法覺到你的覺。

　“第二，當我們兩個換后，互相在對方的里時，我卻能覺到我自己的覺——人換了，通的方向卻沒換，所以通這件事，似乎是和有伴隨的。

　“但是，第三，當我們兩個像現在這樣，待在同一個里時，兩之間的通竟然消失了，我們都只能覺到你這個的覺。”

　林紙著鏡子里秦獵的臉思索：“為什麼呢？”

　其實在林紙心中，還有一個沒有說出口的第四點——

　第四，按秦獵的說法，在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前，秦獵和原主之間是沒有通的，一切都從穿越的那天開始。

　秦獵沒有這第四點，卻得出了和林紙一樣的結論。

　他說：“我覺得，通這件事，其實并不是和相關，而是和你相關，因為你不在那個里了，所以通沒了。”

　林紙也是這麼想。

　通和相關，林紙并不覺得奇怪，按穿越慣例，穿越時運氣不太差的話，好像都能領到個金手指，沒再冒出個系統什麼的，已經算是很保守了。

　覺得奇怪的，是這種通與伴隨的單向。

　為什麼通不是相互的，只有秦獵的能到的覺呢？

　林紙想不明白，“無論如何，我們先想辦法讓我回去。”

　秦獵接口道：“——或者我過去也可以。”

　總之那邊的里得有個人。

　否則一直這麼一不地躺著，明天天一亮，林紙還不起床，其他人就會發現不對。

　而且今天剛到八區，才下長途飛船，以休息為主，明天帶隊教就會讓他們去做適應訓練，到時候林紙必須要起來。

　不起來的話，以這種看著像深度昏迷的狀態，教一定會找醫生。

　事會越鬧越大，沒法收場。

　除此之外，林紙還有另一層憂愁：“如果真的一直到后天聯賽開始時，我都回不去，該怎麼辦？”

　聯賽并沒有候補隊員制度，全隊五個人，無論是比賽時戰斗減員，還是其他原因，一個人就是一個人，沒法補。

　五人小隊變四個人，比賽時會很吃虧。

　秦獵語氣堅定地安：“不用太擔心，真那樣的話，我們兩個一起用鷹隼做主控指揮，讓邊伽去做偵查機甲，我們就是一臺輔助機甲的火力而已，再說去年比賽時，我們學院隊也減員過，最后還是拿到了第一。”

　但愿能行。

　秦獵控從衛生間出來，林紙琢磨：“怎麼才能回去呢？”

　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用以前集中注意力那一套，還要撞大運，時靈時不靈的。

　林紙對秦獵說，“我得離我的近一點。”

　秦獵立刻主移控制權，“你想怎麼樣，你自己來。”

　林紙有點想笑，他怕被罵狼。

　林紙接管了，坐在床邊，牽起自己的手，攥在手里，集中神在回去的念頭上。

　然而念頭這種東西，稍不留神就會到跑。

　林紙的腦子沒邊沒沿地瞎跑了一陣兒，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說，我的不會自己尿床吧？”

　這會呼吸，有心跳，除了不會以外，一切功能正常，說不定也會尿床。

　畢竟今晚也喝了那麼多啤酒。

　秦獵安：“就半杯而已，還好。”

　考慮到夜市上大啤酒杯的容量，半杯一點都不，要是林紙還在自己的里，這會兒只怕已經要去洗手間了。

　希這能住。

　真的尿床，只能找工作人員來換床單，只怕整層樓的人都會笑死。

　這種八卦肯定傳得飛快，好不容易才變得正常一點的定語，就會又變“那個會在聯賽酒店里尿床的林紙”。

　林紙到看看，房間里也沒有什麼能給墊在床單上的東西。

　林紙越想越焦慮，憂心忡忡時，忽然覺腦中一暈。

　然后所有的覺都變了。

　特別難。

　臉上燒到發燙，心臟在瘋狂地蹦，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渾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的眼睛是閉著的，猛地睜開，眼前變了天花板。

　，回，來，了。

　林紙突然睜眼，秦獵也立刻發現了，如釋重負，“你回去了。”

　下一秒，林紙就出手抓住他的胳膊，“快！扶我去洗手間。”

　林紙預料得沒錯，這已經在崩潰的邊緣，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

　這是林紙人生中走得最艱難的幾步路。

　的平衡系統完全失靈，連站都站不住，迷迷糊糊晃晃悠悠，眼前發白渾難，像生了大病的老佛爺一樣，被小獵子扶著，終于功地抵達目的地——洗手間的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