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獵的信息素有效, 像抑制劑一樣好用，林紙很快平靜下來。

　發熱期的覺消失，腦子清楚了不, 林紙才意識到, 無論是這個房間，還是自己上, 從里到外，全是秦獵信息素的味道。

　就像一被小狗標記過的電線桿。

　林紙的房間就在隔壁, 火速竄回自己的房間，認真地洗了個澡, 把被汗浸還滿是味道的服換了, 再仔細聞聞自己。

　他的信息素正在的流淌, 就算洗過澡，也仍然地帶著他的氣味。

　林紙發現秦獵的信息素有個絕大的好。

　上變得很好聞。

　好像穿著一剛在大太底下曬過的服，覺溫暖而幸福。

　莊園里的燈還大亮著, 遠不知什麼地方，傳來約的喧嚷的聲音。

　林紙在樓上等了一會兒，待不住，下到一樓等秦獵他們。

　邊伽和殺淺還在繼續砍蟲子，邊伽看見林紙，就問：“有架飛行進莊園里來了, 你知道吧？”

　他倆都沒察覺出林紙上有什麼異樣。

　林紙坦然自若, 心想：正常, 他倆肯定不知道秦獵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沒過多久, 秦獵和安珀就從外面回來了。

　他們還真的逮到了人。

　秦獵說：“人抓住了, 是八區藍星一家, 仗著和農場那邊管理的人沾親帶故, 今天假裝進來幫工，進莊園來的。人現在還在保安那邊看著，已經報警了。”

　安珀慨：“可見還是用人工智能好，沒那麼多雜七雜八的親戚。”

　他們為了拍擅闖私宅，肯定會被起訴。

　秦獵說：“幾臺新的安保機人已經就位，莊園進出流程也改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林紙不放心的是別的。

　掃了一眼安珀手里拎著的小飛行。

　秦獵知道在想什麼，“信號傳不出去，東西都在，安珀已經把他們拍到的容全部銷毀了。”

　安珀剛才上過二樓，一定聞到了鋪天蓋地的信息素的味道，現在又幫忙銷毀視頻，他肯定什麼都知道，卻裝得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我們還做了一件事，”秦獵說：“把今天晚飯的食和酒送出去檢測了。”

　林紙今晚突然進發熱期，要查一查是不是莊園里有人手腳。

　林紙提醒他，“我杯子里的酒當時灑在地上，清潔機人吸過地上的酒，說不定還能拿到一點。”

　秦獵彎彎角，“我知道，已經送過去了。”

　林紙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奔上樓，回到房間，趴在臺上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那朵被分尸的小藍花。

　林紙把小花的碎尸也拿下樓，給秦獵，讓他送出去檢測。

　諸事忙完，時間已經不早了，殺淺問大家：“這麼晚了，我們睡覺去吧？”

　秦獵剛讓機人把二樓走廊通風換氣，好去掉三種信息素大混戰的味道，大概還沒換好。

　他看了眼安珀。

　安珀立刻說：“睡什麼睡，好不容易才有一天假，來，繼續啊！”

　娛樂室里立刻冒出各種蟲子。

　他們掄著刀槍棒胡砍殺時，林紙找了張扶手椅坐下，低頭鼓搗手環。

　秦獵沒去殺蟲子，過來坐在的椅子扶手上，好奇地看了一眼。

　只見在搜索：臨時標記能堅持多久。

　秦獵：“……”

　林紙研究了一圈，發現這件事竟然沒個準數。

　發熱期抑制劑非常準確高效，只要每月用一次，就可以平安渡過七天左右的發熱期，安全無虞，但是Alpha的臨時標記能起效多久，就完全看命。

　每個人的質不同，注的信息素的量不同，對不同Alpha信息素的反應也不同，結果就千差萬別。

　有的Omega被臨時標記后，甚至能堅持到下個月發熱期都沒事，有人卻隔個半小時就得再來一回。

　林紙看到“半小時”，被嚴重地嚇到了，下意識地抬頭看看秦獵。

　眼里寫著的全是：啊？才半小時而已？？

　秦獵俯下來，低聲音，在耳邊說：“我的應該不會只能撐半小時。”

　林紙并不信，冷靜地問：“你以前標記過別人？”

　秦獵速答：“當然沒有。”

　林紙說：“我聽說有些Alpha，會出于友，幫忙臨時標記認識的Omega朋友……”

　秦獵急了，低聲吼：“我沒有！”

　他聲音太大，邊伽他們全都回過頭。

　秦獵以前又沒做過實驗，就敢保證不止起效半小時，林紙很無語，等邊伽他們繼續打游戲，才低聲音說：“既然你沒有跟人試過，那不就是吹牛？”

　秦獵悶了片刻。

　秦獵說：“不然我們兩個打賭？我敢跟你賭我的標記起碼能堅持七天，你想賭多？一千？五千？一萬？十萬？我全都可以。”

　林紙偏過頭，估量地上下看了他一遍。

　客觀地說，秦獵絕對是一個優質Alpha，他的信息素注時，那種強勁的覺不是假的。

　涉及到錢的問題，林紙都認真對待。

　慫了，“我不跟你賭。”

　秦獵滿意了，眼睛彎了彎。

　他的表刺激了林紙的勝負，看一眼秦獵，又改口了，“好，我跟你賭。賭你的臨時標記不能熬過七天發熱期。”

　秦獵問：“你想賭多？”

　林紙有點心虛，“賭……呃……一，一百？”

　秦獵：“……”

　一百塊是一支最便宜的發熱期抑制劑的價格。

　如果能過七天，林紙就輸給秦獵一百塊，相當于跟他買了一支抑制劑，如果沒能過七天，就贏他一百塊，那就拿這錢去買一支抑制劑，補一針就完了。

　這個賭打得很沒有把握，純屬意氣用事，為了跟他較勁。

　只賭一百塊很合適，無論輸贏，都是不賠不賺。

　秦獵并不知道腦中打的小算盤，點頭，“好，一百塊，我們賭。”

　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

　林紙著他，忽然意識到，如果每次發熱期都讓他幫忙做個臨時標記的話，一年起碼能省下一千兩百塊，兩年就能省下兩千四百塊，三年呢……四年呢……

　總而言之，能省好多。

　他就是一支特大號的會走路的抑制劑，最關鍵的是，還是免費的。

　秦獵瞇了瞇眼睛，“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林紙：？

　秦獵：“你看我的表不太對。”

　林紙：“有嗎？”

　林紙心想：這個人還真的是很敏啊。

　樓上走廊應該換氣換得差不多了，那幾個殺蟲子的人也終于困了，安珀沒再反對大家上樓睡覺。

　邊伽打了個哈欠，看一眼坐在一起的林紙和秦獵，“他倆今天好像有點怪。”

　安珀反問：“他倆哪天不怪？”

　“我總覺得，”邊伽說，“秦獵今晚就寸步不離地守著林紙，好像狼守著它拖回窩里的似的。”

　林紙心想：邊伽也真的是很敏啊。

　大家一起上樓，走廊里原本濃重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夜風帶進來的清新空氣。

　林紙心想，了一晚上，秦梵不知道去哪了。

　他好像也被的信息素，狀態不太正常，大概躲在房間里，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隔壁秦梵房間的燈亮著，不過林紙沒再去臺上，把門窗全部關好鎖好，遮簾放下，擋得嚴嚴實實，檢查了一下腕上的鐲子，準備睡覺。

　躺下以后，林紙發現，被子里全是曬過太的味道，沒有，也暖洋洋的，讓人犯困。

　讓他標記一下，不止能全免費噴香水，還能順便免費給被子也熏個香。

　林紙閉上眼睛。

　眼前卻又出現了秦梵那雙到妖邪的眼睛。

　這個人很奇怪，他的小戲法更奇怪。

　其實那些戲法，都可以有種很合理的解釋——只在邏輯上很合理，在事實上就很荒謬。

　林紙心里琢磨著，腦子漸漸了起來，秦梵的眼睛和各種不相干的東西攪在一起，一團。

　仿佛昏睡過去了一下，又忽然醒了。

　覺得自己的了，閉著眼睛，翻了個。

　這是沒在自己控制的覺，林紙已經非常悉了。

　林紙心想：又跑到秦獵上來了。

　現在又沒有不舒服，跑來找他干什麼？

　他好像睡不著，不知在想什麼，有點焦躁，又重新翻過來了。

　林紙多了點惡作劇的心思，想看他翻來翻去的在干什麼。

　眼睛自睜開了。

　房間里沒開燈，有點黑，只有衛生間里出一線，他翻坐了起來，走進衛生間，來到洗手臺前。

　看向鏡子的那一瞬，林紙渾的汗都立起來了。

　鏡子中是張極的臉，眼尾斜飛，半長的頭發垂落在肩上。

　這個不是秦獵，是秦梵。

　林紙死命地克制著自己。

　不能出聲。

　就算是思考的聲音，也要盡可能地小，尤其是，千萬不要去干涉他的作，連眼珠都不要去一下。

　決不能讓他察覺他里還有別人。

　剛才到驚嚇的那一下，讓秦梵有點納悶，了胳膊上立起來的汗。

　不過他沒太當回事，大約只覺得自己無緣無故打了個寒戰而已，手接了點龍頭的水，洗了洗臉。

　他腕上的手環忽然響了。

　秦梵低頭看了看，屏幕上有名字，是他爸秦以森。

　秦梵對著鏡子，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猶豫片刻，才接了。

　虛擬屏幕彈出來，秦以森的那張悉的方臉出現在上面，“小梵，你去八區干什麼？”

　秦梵懟他，“爸，你說過，我不務正業，到閑逛，來八區和去別的區有區別嗎？”

　他爸擰起眉頭，兩個人皺眉的樣子倒是有幾分相似。

　“是因為秦獵在八區比賽吧？”秦以森說，“你天天盯著秦獵干什麼？要他那個神侍的位置有什麼用？神侍就是個虛名而已，好好地在家族產業里拿到實權，掌控天諭集團，比什麼不好？”

　秦梵笑了一聲，“你說得很對。那你繼續努力。”

　有這麼個兒子，大概能把人氣瘋，反正秦以森看著已經離瘋不遠了。

　秦以森哆嗦了半天，終于冒出幾個字，“那你好自為之。”

　秦梵說了聲“好”，就想手斷掉視頻。

　他爸又怒了，“你都多長時間沒回過家了？跟我沒別的話說了？這麼急著掛斷干什麼？”

　秦梵平靜地說：“太晚了，我要去睡容覺。”

　“容覺”這三個字把他爸推到了崩潰前的極限，手指哆嗦著，自己把視頻給斷了。

　秦梵氣完他爸，好像心愉快了不。

　他看了看屏幕，翻開通訊錄，找到里面一個沒有備注名字的人。

　他們沒有開視頻，只在語音通話。

　秦梵問對方：“霧爪的存儲運回聯賽技部了？你看過數據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