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爪？林紙心想, 他們在說聯賽上一場中的霧爪？

　“已經送回來了，”對方回答，“我看過霧爪的數據了, 所有小隊都是用鑰取到的文件, 帝國機甲隊也是。”

　他又補充，“大家都看到直播了, 他們當時是搶了另外一支隊伍的鑰。”

　“我也看直播了，我當然知道他們搶了鑰。”秦梵有點不耐煩, “我是說，當時林紙走過去, 靠近霧爪時, 真的沒有用各種辦法試著連接霧爪的耦合系統麼？”

　對方極其肯定地說：“沒有。霧爪上沒有這種記錄。他們小隊連接過霧爪的, 只有秦獵的鷹隼。”

　秦梵沉默了片刻。

　對方繼續說：“我真的覺得您想得太多了。世界上哪有人能不用鑰，就能連接機甲，還能取到機甲存儲里的資料？”

　“有, ”秦梵肯定地說，“你忘了，機甲的主人就可以，如果和機甲的耦合系統百分百完全耦合，就會擁有最高權限，可以不用鑰, 拿到機甲存儲里的任何東西。”

　對方答：“那是, 機甲的主人當然可以, 可是也沒別人了吧。總不能有人能當所有機甲的主人。”

　秦梵沒有說話。

　他好像思索了幾秒鐘, 才意識到對方還在等著。

　“沒事了, ”他說, “有事我再找你。”

　他們斷掉通話。

　林紙和秦梵一起, 一不地盯著黑掉的屏幕，各想各的。

　不知秦梵在想什麼，林紙心里想的是，聯賽中算計帝國機甲隊的原來是他。

　差點就把這口大鍋扣在宮危和星圖上。

　和他通話的那個人，剛才提到霧爪的存儲運回聯賽技部時，用詞是“送回來了”，可見是聯賽主辦方部的人。

　有鬼在，不難知道比賽時各基站的位置，還能在飛船下蛋時，安排好隊伍的落點，買通選手，指點他們炸掉特定基站，也很容易。

　秦梵故意不讓林紙他們拿到鑰，就是想試試看，能不能不用鑰，和霧爪建立耦合，直接下載存儲里的文件。

　還好沒有上套。

　問題是，秦梵試這個干什麼？

　他為什麼要搞清有沒有與陌生機甲完全耦合的能力？

　林紙原本以為，這個秦梵的關注點都在秦獵上，他和秦獵是競爭對手，會接近，也是為了對付秦獵。

　現在看來，他關注的一直都是本人。

　秦梵站了半天，又點開他的手環。

　這一次，他沒再找別人聊天，而是打開了一個程序。

　一段視頻開始在屏幕上播放。

　畫面是從臺的角度拍的，房間的布局也很悉，兩個人正靠在門上，抵死纏綿。

　林紙：“……”

　林紙安自己：千萬冷靜。不要生氣，不要出聲，不要。

　秦獵親人時不拉窗簾，不過林紙自己也沒想起這件事來。

　當時兩個人都在被洶涌而至的發熱期癥狀折磨著，熱上沖，腦子不太清醒。

　視頻拍到最后，林紙竄出去，一劍貫穿了窗口浮在空中的小飛行，讓它一個倒栽蔥掉了下去。

　秦梵盯著視頻看完，竟然又拖回去，從頭來了一遍。

　林紙被迫跟著再看第二遍，心想：這麼看別人，還一遍又一遍的，秦梵你是不是個變態？

　他一不，看得很認真，好像那是什麼嚴肅的科研資料片。

　可是林紙的鼻端聞到，空氣中，忽然多了的松油味。

　林紙：真的是個變態。大變態。

　好不容易看完了，秦梵居然出手指點了點，又慢速放大看了第三次。

　林紙徹底無語。

　他時不時把視頻停下來，放大局部，視頻的分辨率很高，兩人的作能看得非常清楚。

　秦梵一直看到兩個人做標記的時候，好像對那一段特別關注，把那幾秒來回反復地拉來拉去，林紙就被迫看著自己的后頸被秦獵咬了一口又一口。

　林紙：“……”

　今晚這是什麼事啊。

　總算熬到他慢慢過完這遍，關視頻的時候。

　林紙聽見，他的手指點上去時，他低聲說了句話。

　他的聲音在嚨深，音節含糊不清，林紙努力分辨，覺得他說的好像是：“注定會消失的東西，只能放在腦子里。”

　秦梵抬起頭，看著鏡子。

　他臉上的神紋不，林紙卻知道，剛才的科研資料片的影響還在，浴室里全是濃郁的松油的味道。

　他兩手撐著洗手臺，對著鏡子平復心。

　“我知道可以。”

　他喃喃自語。

　“就算沒有證據，我也知道。還有，那份暗夜游者殘手里的資料，也在那里吧？”

　秦梵死死地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了半天，突然問：“林紙，你究竟是誰？”

　突然出名字，林紙被他嚇得本能地一哆嗦。

　隨即意識到，他并不是在跟說話，仍然只是在自言自語，

　不過剛剛本能地抖的那一下，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覺。

　他滿臉驚訝地看了看鏡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跑，跑，快跑。林紙努力地想。差點就被他發現了，這樣待下去不行，得趕回去。

　眼前終于一晃。

　林紙心中一寬，心想，這次還不錯，想回去馬上就回去了。

　然而并沒有。

　一晃之后，又變站在床邊的新姿勢。

　床頭開著盞小燈，仍然不是自己的，比的高得多，像是剛洗過澡，一氣中夾雜著沐浴過的香氣，正打算穿服。

　今晚怪事連連，林紙這回一點都不敢輕舉妄，只跟著這本的目走。

　他低了低頭，林紙一眼看清了他的和手，瞬間徹底放松了，也不管他正在換服的事，直接向后仰倒到床上。

　秦獵微笑道：“你來了？”

　林紙“唔”了一聲，在床上翻了一個面，把臉埋在床單里。

　秦獵無奈，“先讓我把服穿好。”

　林紙攤著不，“你穿。”

　秦獵接手了，起來解開浴巾，控制著眼神，沒有看，索著穿上子，又套好T恤。

　林紙剛才一直繃著，一一毫都不敢，又被秦梵最后那句話嚇得不輕，現在才算徹底放松下來，從而外地覺得累。

　秦獵問：“怎麼忽然過來了？你不舒服？是不是做了標記，不太適應？我剛剛好像覺得你有點張，正想發消息問你怎麼了。”

　林紙：咦？

　剛才在秦梵上，他竟然還是能跟通。

　不過想想也是，是在原主上，還是在秦梵上，并沒什麼差別。

　林紙有點躊躇。要不要把跑到秦梵上的事告訴秦獵？

　他今晚剛剛做過臨時標記，就連邊伽都看出來了，他一直劃地盤一樣守在周圍。

　這種“”發作的時候，讓他知道還可以穿到秦梵上，他的某種唯一突然沒了，他肯定高興不起來。

　這件事可以暫時拖一拖，等過幾天再說。

　林紙說：“我過來，可能是因為想告訴你一件事。”

　秦獵好奇：“什麼事，急到要跑到我上來說？”

　林紙轉過頭，用他的眼睛看了眼臺那邊拉好的窗簾，“秦獵，秦梵好像在拍我們。”

　“秦梵？拍？現在？”秦獵整理服的手頓住了。

　“對。”林紙說，“我剛才聽到他和別人通話，拍的設備好像藏在外面那棵大樹上。”

　林紙連著看了三遍，看得非常清楚，秦梵的那段視頻，當然不是那臺倒霉的飛行拍下來的，那小東西最后也鏡了。

　鏡頭放置的位置比臺遠。

　秦獵說：“莊園有定期的檢查和掃描，這種位置，安保系統全都會排查一遍，而且今天我們過來之前，在路上的時候，我還讓他們做了一遍徹底的檢查，秦梵搞小作，肯定是在那之后。”

　秦梵對這里和秦獵一樣悉，防不勝防。

　問題是，秦獵其實也不怕拍，就算有鏡頭對著他的房間，也不一定能拍到什麼。他平時冷靜得像個和尚，和林紙做臨時標記這種事，也是生平第一次。

　秦獵說：“我去找安珀。”

　林紙徹底放松了，賴在他里看著他忙。

　秦獵開門出去，快步穿過走廊，走到斜對面安珀的房門口，沒有敲門，而是在門外給安珀發了個消息。

　安珀已經要睡了，著上，湛藍的眼睛半閉著，迷迷糊糊地來開門，門一打開，就被秦獵塞回房間里。

　秦獵隨手抓起一件服丟給他，“穿上說話。”

　安珀滿臉迷茫：？？？

　安珀：“秦獵你哪筋搭錯了？沒見過我發達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