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平安酒樓沒什么客人，二樓靠窗的座位上，只章進一個人獨自在喝著悶酒，剛才丟人的表現，大大傷了他男的自尊，他想不明白，為什么今天會這么窩囊？不由懷念起在天目山寨的那段日子，那時，駱冰可人的，是如何在自己下婉轉啼，自己就像君臨天下的王，主宰著一切……但是，唉！

　　正當酒樽里的酒空無一滴時，續有財一瘸一瘸的挨了過來：“小二！再給我打一壺酒來！”

　　“大爺！您已喝了不啦！看您好像到不如意的事了，如果我沒猜錯……嗯～～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嗤！幫忙？哈～～哈～～老子需要你幫忙？走開！走開！……”

　　“大爺，是人！對不？我……我……都看到了。”續有財挨近駝子邊，小聲的說道。

　　“什么！你……你看到了些什么？”章進驚得酒意全消，一把揪住有財的襟，手上暗中運勁，兩眼暴睜的瞪著他。

　　“唉～～唉～～大爺您先放手！我真的是一片好意，您對我那么好，給了我一塊銀子，我心底激的很，想報答、報答您罷了！您別誤會，先聽我說。”

　　“你給我聽著！老老實實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哼！”駝子把手松開，對著桌角輕輕一劃，如刀切豆腐般就掉下一塊來。

　　續有財邊著口邊拉著章進坐下，說道：“中午您不是要我出去嗎？后來您的朋友，就是穿黃衫的那位小娘子要用馬，我只好拐回去嘍！就看到您……您的手在……在……ㄟ～～ㄟ～～您先別急！先別急！我知道大爺您們都是武林好漢，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敢多說一句，我只當什么都沒見到！況且我立時回頭，還拉著您朋友好一會兒呢！只是……這人嘛……”

　　駝子按捺著子聽他說話，這時見他竟賣起關子來，不由環眼一瞪，說道：“怎么！吊我胃口啊？”

　　“喔！不、不、不！我只是在想怎么跟您解釋……唉！想當年……”

　　章進想不到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店小二，居然曾有過那么多采多姿的過去，漸漸的被有財那生的敘述所吸引。聽他講到當年如何整治金陵名白牡丹，如何從花園干到寢室，又如何用十八種不同的方式，得白牡丹哀哀告饒……不悠然神往，幻想自己就是那神勇的騎士，而駱冰則是下那匹胭脂馬。

　　“所以，我說這人吶……”

　　這時候樓下傳來召喚續有財的聲音，駝子正聽得神，哪肯放人，拉開嗓門吼道：“掌柜的！我正有事問他呢！你找其他人去！順便再給我拿壺酒來！”回頭一迭聲的催道：“接著說！接著說！這人怎么啦？”

　　續有財咂了咂，說道：“這人下面那張，天生就是一個銷魂，我們男人是怎么都敵不過的，除非你練有‘閉鎖’之。大爺！你們武林中不是有人會這種功夫嗎？你可有相的？”

　　章進訕訕的說道：“那都是些邪派中人，一向都沒有往來。”

　　“喔～～是！是！是！您是江湖好漢，他們怎配與您往，我的意思是——大家道不相同嘛！大爺您說是吧？”

　　這個時候兩個人越說越投契了，章進替續有財也斟了一杯酒，說道：“續老弟！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收拾娘們嗎？聽你的口氣好像意猶未盡呢！”

　　“大爺！其實我來找您正是這個意思，對付人有外兩個門道，一般人難得修到功，便只能從外道中下手，一是要讓我們男人能‘持久’，二是讓人‘獻’，不瞞您說，我珍藏了一些當年的玩意兒，那時可是重金搜購的吶！如果您有興趣，我可以割，肯定對您有幫助的！”

　　章進有點失的撇了撇說道：“去！還不是些春藥之類的東西！”

　　“嘿！嘿！大爺這您就有所不知了，春藥這里頭學問可深呢！有只讓人昏迷的，有昏而的，有而不昏的，有……總之，這人只要有辦法得大泄特泄，以后還怕不對你死心蹋地？”

　　接著又解說了一些挑逗婦的竅門和技巧，及一些的種類和妙用，把個章駝子聽得心難捺，恨不得立刻演一翻，便口說道：“續老弟，你的東西我全要了！你出個價吧！”

　　續有財直直地看著章進好一會兒，才的說道：“這價錢嘛，好商量！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快說！快說！我都可以答應你。”

　　“大爺您可不要答得這么爽快，其實也沒什么，只要您和您那個……那個嫂子在快活時，讓我在一邊瞧著就行了！”

　　“什么！”章進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這個瘸子，心中的怒火一下燒了起來，磔磔怪笑道：“嘿！嘿！你可真有膽子啊！大爺表演活春宮給你瞧？我看你準是活膩了！”

　　續有財有恃無恐的，一邊把玩著酒杯，一邊淡然的說道：“大爺！這回您又錯了！我這可是為您著想吶！您想，縱使你讓人在床上仙死，總是借助藥，難保事后不怨恨，但是如果當著不認識的人面前，那以后便于開口，不是更讓您予取予求？況且，嘿！嘿！那可是刺激得很吶！”

　　章進被他的話說得怦然心，不由回想起和蔣四一起弄義嫂的往事，只覺得全一陣子火熱，霍的站了起來，一拍續有財的肩頭說道：“好！就這么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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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素云神思不屬的做著手上的針線活，不時讓針扎到指頭，嘆了一口氣，停下手邊的工作，呆呆的向窗牖外，想起前天晚上的遭遇仍然心有余悸……

　　那晚，也不知過了多久之后才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赤的仰躺在木椅上，下穢跡一片，有些紅腫，四周靜悄悄的，只有來喜兒發出的呼嚕聲。一切是那么的平靜，好像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似的，但是那丑陋的面容和黑的男，印像又是那么鮮明，不由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冷，莫非上了山鬼魅？

　　還記得那夜抱著軀一直不敢閣眼，丈夫快點歸來，然而續有財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來，只說已在客棧謀到差使，以后每十天才能回來一次……云云，之后，攜了簡單的又匆匆忙忙的走了。但是，即便他留下來又如何？這種事能跟他開口嗎？

　　此時屋外約傳來的談聲，打斷了素云的沉思……

　　續有財神愉悅的帶著章進往家里走去，心暗暗的竊喜詭計得逞，從看到駱冰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斷地幻想著裳底下那副瑩的，心底大聲的吶喊道：“天啊！要是能夠讓我親眼目睹一不掛的樣子，就是立時瞎了我都愿意！”但是當時他也明白，那只是癡人作夢！

　　直到無意中讓他看到章進那雙手，那雙在聳上肆的手，他知道，這個令人神魂俱醉的婦，并不是高不可攀的神。于是暗中他將過程看在眼里，雖然廂房里發生的事他沒有膽子去窺，但是久歷花叢的他，看到駝子垂頭喪氣的出來，馬上明白了其中底細。

　　幾乎同時，一個惡的構思在腦中形，現在計謀已功了一半，也難怪平時不算短的一段路，今天走來，那只瘸出奇的輕松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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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大爺，請進！請進！……這是我渾家……欸，娘子啊！你趕去沏個茶來！”續有財一迭聲的招呼著，并沒有發現到妻子臉蒼白，全發抖。

　　“大爺！您坐一會兒，我進去把東西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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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請……用……茶……”

　　章進看婦人害怕張的樣子，便低了嗓門說道：“大嫂子！我們還可真有緣吶！你不用怕！只要你不說，我是不會跟他說什么的。嘿！嘿！那頭畜生還好吧？”

　　素云的臉一陣白一陣紅，轉飛快的奔進堂里去。章進端起桌上的茶，臉上浮現出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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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續有財懷中抱了一個雕工細的木漆盒子出來，慎重其事的將鎖打開，只見其中琳瑯滿目，樣繁多，但無論一瓶一罐都是白玉雕外刻春宮圖案，只外觀就已讓人不釋手。

　　只見他一件一件的拿將出來，口中一邊解說道：“吶！大爺您看！這是‘一日春’，只要一滴就能讓人昏睡一整天任你擺布；

　　這個‘蟾散’，婦人吃了全無力，但是神智清醒；

　　這‘滴牡丹開’，是用抹的，只要在那上輕輕一抹，再貞烈的婦也要求人弄；

　　這兩柱香珍貴得很，‘神求王香’，外邊裹的是一般的檀香料，點著了和普通的香沒什么兩樣，稀奇的是里邊的竹枝，乃是用天竺國的竹制作而的，無無味，但是與檀香一混合，就會勾子思，越聞就會越想媾；

　　吶！再來您看！這瓶里有五粒金的丹丸‘霸王不倒丹’吃了能連數不泄；

　　這玩意兒‘西門刺蓮如意袋’，瞧！看到這倒的不？！沒有幾個娘們得起它在上刷弄而不泄的；還有這‘虎豹雙鉤’……”

　　這些下五門的穢東西，把個久歷江湖的章駝子看得目瞪口呆，大驚嘆不已，拉著續有財道：“好了！好了！我全要了，你說個價錢吧！”

　　續有財看著章進好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道：“大爺！現在我才發現，咱們倆可真是絕配吶！我瘸了一條，您～～您～～哈！哈！或許老天爺有心要促我們，恕我大膽，不知您愿不愿意認我這個‘界雙殘’的老二？”

　　章進一下子沒聽明白，過了好一陣子才會過意來，不聲的說道：“‘界雙殘’？好！好！虧你想得出這個名字……不過老弟，我們相識不久，你又不是武林中人，除了這些東西之外，你又憑藉些什么？況且……說得難聽點，是你說的有多么神奇，我沒試過，又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好大哥知曉，不瞞你說，我還珍藏有一本《藏歸元心法》，那些口訣我是一點都不明白，日后正好請大哥多多指點，你想試試這些東西的妙用？行！行！咱們現在就到怡春院去……”續有財仍然一頭熱衷的說道。

　　“這勾欄院里的又怎試得出真假？你若真的有心，不如……”章進不懷好意的瞟了堂一眼。

　　續有財大躊躇，對這個妻子他是心存激的。正在天人戰時，腦中閃過駱冰艷麗的姿容，一咬牙狠聲說道：“好！就算是我獻給大哥的見面禮吧，妻子如服，只要大哥喜歡，我們現在就……嗯～～我看用‘飛燕春散’好了。”

　　當下計議妥當，便出婦人，只說慶祝兩人結義，要速去整治一桌酒菜，席間更要作陪，酒酣耳熱之余，開始談些風花雪月、詞小調。這董素云起先還抱著忐忑不安的心，后來看章進絕口不提那天的事，又送了一塊玉佩當見面禮，也就心防漸松，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這時候章進開口道：“我說弟妹啊！現在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你是不是該跟我喝一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