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掛完電話，就真是無心再繼續拍了。

賀方正吃著第三次嘗試的餅乾，看他從院子裡進來了，問道：“繼續？”

餘秋搖頭道：“今天先拍到這裡，我要再總結一下。”

“不拍了？那我去看看現在拍到的素材。”

“回頭再一起看吧……你可以回去了。”

賀方很奇怪：“收工這麼早？”

他想了想說道：“那我研究一下新的運鏡方式。”

時刻得記著提高自己啊！

說完他就鑽進了工作室。

非爺看餘秋爲難的樣子，譏笑道：“扭什麼啊？不能直說嗎？”

餘秋被他一激將，“哼”了一聲：“他想學習，我怎麼能阻止他？”

於是這傢伙又跑去洗澡了。

“早上起來不是就洗了啦嗎？”非爺繼續吐槽。

餘秋沒理這傢伙，沒看見白天又忙了一天？還是下廚？

賀方還在，又不能跟他吵。

非爺沒有看男人洗澡的興趣，繼續到院子裡自己的遮傘王座上休息了。

賀方帶著耳機看視頻研究新的運鏡手法，很專注。

直到肩膀被一拍，他轉頭一看有點愣住了。

“你穿這樣幹嘛？”賀方摘下而已，“要去見客戶？”

非爺聽到響已經進來了，止不住地笑。

賀方看非爺裡跟嚨卡住了似的噗著氣，又說：“非爺怎麼了？別是生病了吧？”

餘秋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我穿得怎麼了？”

“西裝革履的，有重要場合？”賀方問道，“需要我過去嗎？”

非爺平復了笑意，直接點評：“憨批。”

“我……要去跟何詩約會……”餘秋弱弱地說道。

“我靠！有進展啊！”賀方先是嘆了一聲，然後疑地看著他的天靈蓋：“你不是開竅了嗎？怎麼蠢了？”

“……這樣穿，很傻嗎？”

“你不是說這是你畢業前爲了面試買的嗎？”賀方有點恨鐵不鋼的意思，“你要是有很合的西裝，穿穿也行。這一套別穿了吧，反正咱也不差錢了。主要是：你平常不是這樣啊，看起來太彆扭了！你怎麼想的？”

餘秋苦著臉說：“我只有這一套，檔次還可以……”

非爺也不笑他了，嘆了一口氣。孩子以前窮啊，患得患失之下，也好理解。

過年給他爸媽都買了新服，自己還穿著以前的。

他悠悠說道：“你穿準備不穿了的服出去，早點到地方，買一套新的不就行了。”

賀方有點擔心：“非爺又是咳又是的，不會哪裡不舒服吧？”

非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事老注意朕幹嘛？

餘秋把他的注意力喚回來：“要不我先穿一套舊服過去，買一套新的服？”

賀方一拳敲在掌上：“好主意！走，我送你過去，幫你挑！”

“你送我過去就行，別跟著我一起。”

“不需要我給你出主意嗎？”

“我怕別人看到咱兩個一起逛街，又跟陳月一樣想。”

賀方吸了一口氣，那確實彆扭。

於是餘秋進去換了一領子磨破了、腳也了邊、鞋底都膠了的裝備出來了。

非爺覺得再拿個碗，蹲在路邊也差不多像那麼回事了，頂多在地上再寫行字。

除了不髒，頭髮洗得乾乾淨淨的。

他鼻子靈，甚至聞到了些定型啫喱的味道。

悶的阿秋！

耳朵裡聽著兩人眉飛舞地流著約會心得出門去了，非爺搖了搖頭。

賀方那小子還知道關心一下自己，餘秋眼都不瞧主子一眼。

心裡只有姑娘了！

還是碼字去。

……

還是那個商場。

賀方把他送到之後，就開車走了去找陳月。

餘秋就穿那樣，提著個緻的小袋子走進了商場。

回頭率高的。

縱然現在兜裡不缺錢有底氣，但目太多了，還是讓人不自在的。

他趕遛進了一家男裝店。

既然說西裝革履不合適平常的樣子，那就買一套休閒的。

導購小姐看著這個男生有些不準門道。

服是破舊了億點，但也不能說邋遢，畢竟還乾淨的。

但咱店裡的服不便宜啊！

看他還專門挑那些版型好的款在看。

餘秋轉了一圈，爲了避人眼進的這家店，服的款式倒還好，但偏偏每一件上都有很花裡胡哨的圖案。

穿上了就好像要去夜店蹦迪。

他面不改地出門，換隔壁一家。

導購小姐不以爲意，想必是剛纔看的時候瞄了價籤。

繼續站到門口等著迎接客人，也看見餘秋進了隔壁店。

還沒到晚飯的點，商場裡的客流還沒到高峰期，沒幾個人。但爲了自己的提考慮，導購小姐還是一直站在門口。

所以也就注意到了，餘秋很久都沒有出來。

有點好奇，隔壁也是知名的牌子，差不多的價位啊。

隔壁店裡的導購小姐有眼多了。

餘秋一進來，雖然開始的判斷也是窮人家孩子想買套服，不悉牌子所以進來的。但是等眼睛瞥到餘秋手裡提著的小袋子，想法就不同了。

一直饞的那個牌子的護品！

不管這個男生是真有錢還是咬了牙，那肯定是要跟孩子約會啊！

總不能他穿這樣，用這麼好的護手霜吧？

於是就熱地向餘秋推薦款式。

剛好這一家的服，也不像剛纔那一家那樣花裡胡哨。

餘秋不想繼續被人盯得不自在，就拿了一整套進試間換上看效果。

人靠裝，確實沒話說。

頭髮雖然稍微長了點，但也吹得整齊有神。

本來人也是眉清目秀，鼻樑高而直。

再加上一套搭配合適的新服上了，休閒而帥氣。

導購小姐覺得讓人眼前一亮，也許是因爲和剛剛進去前對比太鮮明瞭。

餘秋照著鏡子有點小滿意，但還是問導購小姐：“你覺得，這件外套和那一件長款的，哪個穿著更好？”

雖然長款的價格更高一點，但導購小姐還是說道：“短款的適合您這個年紀一些，那一件有點偏沉穩了，不夠有活力。”

餘秋看了看鞋子，雖然自己也有一米七五的個子了，但何詩也不矮，估著都快一米七了。

他想了想，問導購小姐：“有沒有鞋底稍微高一點的，比這個高一點點就夠了。”

導購小姐會心地帶著他去看其他的款。

換了一雙鞋，就更顯帥氣了。

餘秋很滿意，直接說道：“就這一套，我就穿著了，吊牌幫我剪一下。”

導購小姐點了點頭，帶著他到收銀臺先算價錢。

一次買得多，雖然有些折扣，但導購小姐還是對他先報了個數字。

餘秋明白的顧慮，直接從舊子的口袋裡把卡拿了出來：“刷卡吧。”

導購小姐總算放了心，看收銀的同事在那邊結賬，就拿著剪刀幫他剪掉新服的吊牌。

付完了錢，導購小姐拿著紙袋子說道：“您的服我跟您裝好。”

餘秋把兜裡的東西都掏出來了搖了搖頭：“舊服就不用了，你們幫我理一下吧。”

說完收好卡，提起護手霜就出門了。

隔壁店的導購小姐看著裡裡外外煥然一新的餘秋從眼前走遠，眼神裡有點茫然。

雖然時間有點久，但畢竟挑了一服，已經算爽快生意了。

這一，上上下下得三四千了吧？

這是玩的什麼？

我錯過了一筆大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