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談一直在繼續，直到門被敲響了，何詩問道：“餘秋，你在裡面嗎？”

餘秋過去開了門，何詩進來一看他爸也在，笑著說道：“爸，準備吃飯啦，正在找你們。”

也看到了非爺，還笑著問：“聊天怎麼不去那邊喝茶聊啊？”

然後就注意到了茶幾上的筆記本，還有筆記本前面的非爺，還有筆記本屏幕上悉的一行一行的字。

張了張，吃驚地看著餘秋，拿眼神詢問。

餘秋關上了門笑道：“我爸聽到了我跟非爺聊天……所以，他現在也知道了。”

何詩眼睛瞪得大大地，然後訥訥地問：“那現在……”

餘青山站起來拿上了茶杯說道：“先去吃飯吧，有時間了再聊。”

說完，他還順手抱起非爺，當先出去了。

何詩揪著餘秋的袖，拉著他落在後面一點小聲問：“真的都知道啦？”

餘秋點了點頭：“雖然是被地被聽到了……但，後來聊了長時間，都知道了。”

“那……你爸是什麼態度？”

“不用擔心啊！”餘秋笑著拉起的手，“我以前也有把握，我爸不會把他當作異類，也不會到說的。”

何詩放下了擔憂，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好，對非爺來說好的……”

餘秋角翹了翹，著的手：“我爸說，下半年，就跟媽一起到這邊來。”

“啊？”何詩懵了。

餘秋看著前方父親的背影，不知道他有沒有跟非爺在說什麼。

非爺他不要把自己當做餘夏，他又說要搬到這邊來，得好好照顧著非爺。

因爲非爺又一次說了，自己是隻貓，壽命不會長。

就連餘秋也不清楚，非爺的這個，已經是幾歲了。

餘秋不握了何詩的手說：“這樣好的，我還要在江城負責公司裡的事，你要留在江城陪我。我爸到了這邊來，有一個能跟非爺當面聊天的人。他又不肯讓方欣雨知道，總不能剩下的日子裡，總是在這邊沒個人說話。”

他說完，扭頭看了看不遠小廣場上的老樹。

聽非爺說，這棵樹跟自己以前一樣，在非爺的眼裡會發。

餘秋暗自祈禱著，希非爺早一點有變化……是好的變化……

……

午飯後隨著龍燈隊和蓮船高蹺一起來的，還有周圍的村民甚至一些城裡的居民，以及電視臺、報社的記者。

喬榮盛、王嘉、均義也都來了。

餘秋跟方欣雨、陳皮一起在接待、組織，現在，非爺跟餘青山呆在一起。

他擡頭看了一眼揹著手津津有味看著表演的餘青山，還真找到一些小時候和自家老頭子一起看熱鬧的覺。

那個時候，自己似乎也是這麼一般矮。

不同的是，餘青山不會像老頭子一樣，看到興一拍大，然後抓他的頭。

餘青山似乎總是這樣和緩，穩穩地站在那裡。

生活的酸甜苦辣，已經變了他鬢邊的白髮，和他眼裡斂的智慧。

非爺自己心裡算了算，如果加上已經活過的40年，自己的心理年齡，應該是42歲了。

餘青山呢？54歲了。

自己再活個12年，會是什麼樣子？

非爺一時竟有些胡思想起來。

陳家灣的春節過得熱熱鬧鬧，方欣雨就發現，魔魔今天總是跟餘秋何詩甚至餘秋的爸爸呆在一起。

心裡有點小失落。

看樣子，魔魔只是暫時對餘秋到陌生了。等重新悉之後，還是喜歡他一家的氣氛。

畢竟以前可能就很了。

畢竟他們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樣子，確實讓人到很輕鬆。

但方欣雨不好就這麼湊過去。

於是下午忙完之後，回了房子那邊，在房間裡打打遊戲，或者看看書。

非爺其實一直留意著，擔心會不會因爲想家裡而心不好。

晚飯後在房間裡又聊了一會，非爺就說道：“我先回去，看看方欣雨。”

餘秋點了點頭，對餘青山說道：“爸，今天消化一下吧，日子還很長，一下聊不完。”

餘青山想想也是：“那就歇下吧，你媽估計也嘀咕了，咱幾個下午晚上湊在一起謀啥呢？”

“那您準備怎麼圓過去啊？”餘秋笑著問。

非爺也看了過去。

餘青山嘆道：“本來也不好瞞，但這是小顧的，小顧你說呢？”

非爺灑地在電腦屏幕上敲道：【又活一次，我是決定過了，要跟上輩子不一樣。餘秋就像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於是他的親人，也像是我的親人。如果我覺得可以信任，我現在願意付出信任。所以，這個決定給您。也許因此產生一些變化，對我來說就是好的。當然我也得說，現在我有了牽掛的人，我不想死，也不想被研究。所以，您把這件事，當做一個“人”很重要的，來決定要不要跟餘秋媽媽說吧。】

很長的一段話，餘秋楞楞地看完了。

不想死……不想被研究……被強調的人字……還有關於親人的說法，和沉甸甸的信任。

非爺出了門，往方欣雨那邊去了。

餘秋送父親回那邊，順便再聊一聊。

在寧靜又漆黑的夜路里，餘青山嘆了一口氣：“小顧的閱歷和心理素質，讓人難以想象。怪不得你這兩年，像變了個人。”

餘秋認同地輕聲回答：“是啊。”

“你們在做的事，我也不懂，幫不了你們。既然小顧這樣說了，我也不會讓他失的。”餘青山平靜地說道，“明天開始，多教我怎麼用新手機，怎麼用電腦吧。”

“嗯。那媽那邊……”

“那不打，一句話的事。行了，路燈亮著呢，你回去吧。”

餘秋跟他道了晚安，就轉離開了。

餘青山在老樹下面站了一會，今天的見聞太過離奇，也引了他的思慮萬千。

究竟只是機緣巧合，還是小顧跟餘秋之間本就有冥冥之中什麼牽連呢？

餘青山著夜空中的星，一時有些癡了。

……

非爺回到房間後，方欣雨正在參與大年初一的匹配戰鬥。

大概這樣讓覺得熱鬧些，好過一點？

他靜靜地跳到了桌子上，看打遊戲。

方欣雨見他回來了，眼神裡浮現出喜意：“魔魔，你回來啦？”

“不回來我去哪？”非爺賣了一個萌，瞇著眼笑。

“等我打完這一盤。”方欣雨說完，就噼裡啪啦地敲字：【中路一波了！】

大年初一，似乎玩遊戲的人相對和諧一點，大家還配合地中路集合打團了。

非爺就看著打架、推塔、掉了對方水晶，拿下一場勝利。

方欣雨很滿意地退出了遊戲，然後抱起非爺說：“還以爲你今天不回來了呢。”

“你在哪，我就在哪啊。”非爺今天的語氣很溫，似乎早上掉馬桶的糗事已經忘記了。

方欣雨大概覺到了他的溫和親暱，把他抱起來用臉蹭了蹭。

釋放了一下心的緒，就拿起了手機看了看，嘀咕著說：“這傢伙，還沒反應？”

非爺把腦袋湊過去一看，只見看的是和顧言的聊天界面。

方欣雨發了一個：【新年快樂！活進行得順利的，特地謝一下你之前的建議。餈粑吃了沒？味道怎麼樣？】

看顧言還沒有回消息，搖了搖頭：“還說饞老孃，都沒主發個新年問候。”

非爺看收拾服進洗手間了，房門也被反鎖了出不去有些傻眼。

這一天，從一早翻車到現在，都沒機會到小房間給發那麼一句。

原來居然還有點小小的惦記自己？

看樣子要明天回了，到時候就說……老家過年被灌醉了吧……

非爺在桌子上，忽然察覺到有一點不對。

他把腦袋鑽到了窗簾後面，眼睛睜得老大。

窗戶外面，一圈一圈涌過去的，老樹發出的芒，似乎……比之前更加璀璨了一些。

非爺驚住了：真就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