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帶著刺鼻的腥味，一點點刺激著人的神經。

「為什麼？」

蘇夜闌神恍惚。

不久前還是大昭高高在上的惠德皇后，而如今，卻了人人得而誅之的罪婦蘇氏。

蘇家滅門，以為這已經是噩耗，沒想到，促這一切的竟然是沈殊，那個逾生命的男人。

「讓沈修謹來！我要見他，我要問清楚他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

「毒婦蘇氏，你殘害嬪妃，謀害忠良，蘇家謀造反，罪不可恕，還有臉問為什麼？」宣旨的太監面鄙夷。

太監顯然不想跟廢話。

地牢充斥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忠良？」蘇夜闌冷笑。

那些所謂忠良，是前朝舊臣。

為了沈殊，願意為他的刀，他的劍。

為他拉攏幕僚，為他拔除異己，為他親赴燕國討救兵，甚至不惜為他以試毒，毀了容貌，為現在這醜陋的模樣。

可當平阻礙，天下掃清，他給的，是一張廢后的詔書和滿門抄斬的聖旨！

癡心錯付。

蘇夜闌現在才發現，從未看懂過那個男人。

「娘娘怎麼弄得這麼狼狽，你可是大昭的皇后，怎能不注意儀態。」滴滴的聲音在不遠響起。

蘇夜闌抬起頭，看到溫良貞站在天牢門口。

溫良貞是皇帝寵妃。

這三年，從宮一路晉陞為貴妃，青雲直上，了宮裡最尊貴的人。

沈殊為築琉璃仙殿，將奉為至寶，而那個時候的蘇夜闌還在鄰國大燕，放下尊嚴的為他求取北伐的助力。

現在，溫良貞穿著一品明黃的皇后朝服，頭戴朝珠步搖華勝，手裡端著印，正在緩步向走來。

「哎呀，臣妾說錯了，姐姐現在是大昭廢后，已經不能做『娘娘』了。」

「溫、良、貞！」蘇夜闌雙眼通紅，恨不能將撕碎片，「我要見沈修謹！」

「陛下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溫良貞掩輕笑，「再說了，事到如今你還在做著那些兒長的夢嗎，你以為陛下立你為後是真的傾心於你？他要的不過是你們家世代相傳的那副長生方。」

「你在……胡說什麼，什麼長生方？」

的外祖父是大昭神醫，可從未聽說過家裡有什麼長生方。

「你一個容貌盡毀的醜八怪，也敢奢陛下的青睞，知道嗎，陛下常說，是看著你這張臉，都讓他噁心得想吐！」

「不，不可能，他不會說這樣的話！」

當年沈殊南征中了敵人暗算，危在旦夕，一夜間試盡天下奇毒才終於把他救回來，而也因此毀了容貌，臉上終年留著個恐怖的疤。

可都是為了他。

為助他稱帝，才會容貌盡毀，負盡惡名。

「陛下人中之龍，又怎麼會看上你這種貌若無鹽的毒婦？他要的自然是像我這樣能輔佐他一生一世的子，至於你，已經沒有用了。」

「不，我不信，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我要見沈修謹，讓我見他！」蘇夜闌心中翻江倒海，出手想去抓溫良貞的擺。

忽然，一把小刀斜刺里飛出來，穿的手掌，留下一個淋淋的窟窿。

「廢后蘇氏，你是想趁朕不在，對朕的皇后做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