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闌是遲鈍的。
上輩子從未會過被人喜歡著是什麼滋味,更不要說什麼手段高超的追求。
追求沈殊,都是些拙劣的手段。
後來靠著父親的幫助,總算是把這個瓜給強扭了下來,但不要說什麼如膠似漆,沈殊那個冰坨子沒給凍出病來都是萬幸。
再後來兩人歷經種種,以為苦盡甘來,也得到沈殊短暫的寵,但僅此而已。
什麼年心事,竇初開,從未過。
沈殊對好,讓誤以為是一往深,如今看來不過是尋常笑話罷了。
「蘇姑娘,你熱不熱?我的馬車上備著冰盆,你要是熱的話,我讓人給你送過來。」范青山的聲音傳進來。
或許是怕蘇夜闌在馬車上覺得無聊,他開始找話題跟聊天。
但蘇夜闌理解不了他的好意,禮貌拒絕道:「多謝范公子好意,我馬車上也放了冰盆,不熱。」
「哦……」
話題斷了。
兩個主子各自沉默,但主子們的小廝丫鬟卻急眼了。
聊啊,不要停,繼續聊啊!
「范家公子怎麼這麼笨,聊天都不會,這樣我們姑娘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他心意,真是要急死人了!」春柳坐在馬車外,小聲嘀咕。
駕車的是郭誠。
蘇夜闌不嫌棄他破相,平時除了護院的工作,出門也會帶著他,讓他擔當車夫和護衛。
此刻他聽見春柳的碎碎念,面無表的看了一眼。
沒有說話。
倒是後面馬車上的河宴著急。
他也覺得自家公子磨嘰,但再怎麼磨嘰也比不上蘇家這位二小姐來得心如鐵石。
他們家公子都這樣了。
還不明白嗎?
兩個主子不說話,丫鬟小廝倒是急得抓心撓肺,但很快就沒有他們心的餘地,因為醉仙樓到了。
蘇夜闌走出馬車。
范青山想扶,但是被習慣自然的春柳半路截胡,攙扶著蘇夜闌下來。
他只能尷尬的收回手。
雅間是范青山事先就訂好的,菜已經備上,就等著兩位正主來了。
蘇夜闌原本以為只是吃個便飯,沒想到他把醉仙樓十幾個有名的菜都點了一遍,盤子擺滿桌,顯得格外隆重。
蘇夜闌語塞。
兩個人吃這麼多,有些太浪費。
范青山卻解釋說是自己沒吃過這些菜品,好奇之下才會點這麼多,並且吃不完也不怕浪費,到時候可以讓河宴拿去發給外面的乞兒。
蘇夜闌覺得他這個理方式妥當,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落座。
「對了,還沒有問過范夫人的況,上次我給開的葯,用了嗎,效果怎麼樣?」蘇夜闌忽然問。
范青山正愁找不到話題,聞言立即道:「好了不,還有你說的那些陪消解鬱氣的方法,試過之後也覺得很好。」
「那就好,你跟范老爺若是有空,還可以多陪范夫人出去走走,到郊外散心或者出去逛街,買東西也是一種緩解心的方式。」
「好,我記住了,下次我陪母親出去逛逛。」范青山說著,頓了頓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只是,不知蘇姑娘什麼時候有空,再幫看看?」
「好,我空過去。」
「多謝。」
「哪裡,醫者本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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