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檀若有所思,江書好像是不想讓容懷宴吃芒果。
什麼意思?
怕親媽下毒?
應該不至于吧。
容懷宴眼尾低垂。
靜靜地著那塊新鮮的芒果,卻沒有接。
偏偏容夫人很執拗,容懷宴不接,也不,就那麼舉著,額頭甚至能看到淺淺的跡印出來。
“懷宴,你是不是還記恨媽媽當年把你送到爺爺邊,可媽媽也是不得已……”
下一秒。
話音戛然而止。
只見一只纖細瑩潤的皓腕到面前,輕松走了那柄小銀叉。
“很甜,謝謝媽。”
顧星檀上前直接接過芒果吃了,順便將叉子放回果盤旁邊,“那您好好休息,我和懷宴下次再來看您。”
心:沒有下次了。
還能道德綁架,看樣子是傷得不重。
容懷宴一副‘聽太太的’,云淡風輕地對護工道:“好好照顧夫人。”
容夫人急道:“懷宴!明天是你弟弟生日,你代替媽媽去看看他,準備他最吃的栗子、和最喜歡玩的風箏,還有……”
病房門合上。
容夫人的聲音幾乎聽不清楚。
有那麼一瞬間。
顧星檀有點心疼容懷宴。
明明他強大、冷漠、沒有肋,可就是——
心疼了。
原本挽著男人手臂的指尖下,第一次,主地與他十指相扣。
容懷宴指骨略頓了秒。
隨即。
順勢用力握住。
語氣并不是顧星檀想象中的冷冽,反而含著薄薄笑音:“容太太心疼我了?”
這人向來能輕易看穿。
這次顧星檀倒是沒反駁,眼睫上,慢悠悠晃了晃相牽的手:“本仙憐香惜玉。”
容懷宴:“多謝仙垂憐。”
……
隨即,容懷宴去了趟醫生辦公室。
顧星檀和江書站在門口:“你剛才為什麼說他不能吃芒果?”
江書解釋道:“容總從小就對芒果過敏。”
“喜歡吃芒果的是二爺。”
一聽這話,頃刻間明白。
小兒子的喜好一直記在心里,大兒子過敏倒是毫無印象。
這個媽。
顧星檀嗤笑了聲,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
母不慈,還指兒子愚孝,做什麼夢呢。
再者,容懷宴可不是什麼好子,這人骨子里就是涼薄的。
想到這里,眼睫輕眨了下,藏住眸底緒,似隨口問:“除了芒果過敏之外,他還對什麼過敏。”
江書言又止,而后搖頭:“沒有。”
他那一閃而逝的表,顧星檀看得分明。
漂亮眉頭微微擰起,一雙桃花眸清明剔:“有什麼話就直說,吞吞吐吐做什麼。”
有那麼瞬間,江書仿佛在面對自家容總,迫油然而生。
果然,夫妻在一起久了,氣場就會越來越像。
最后,還是沒扛住,如實說了:“容總對羊絨過敏。”
羊絨過敏?
顧星檀立刻反應過來,紅抿著,是那條羊絨圍巾。
可是這段時間,容懷宴經常圍著,也沒見有什麼特別反應。
說都說了。
江書著頭皮繼續道:“每次戴之前,容總都會先吃過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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