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站在大門口說話,先進去再說。」我哥皺眉道:「最近麻煩事太多,我可不想為別的破事浪費時間,如果又是你惹了麻煩,別想我再撈你一次。」阿奇諾諾點頭道:「是是是,您二位先聽聽看,真要覺得麻煩,我寧可丟了生意,也不敢惹您二位生氣啊……」
他跟著我哥進去,我帶著孩子和江起雲站在大宅門口,張姨在影壁後面的影裡,探出頭,又揚起一隻手,沖我招手。
這畫面有些骨悚然。
「大小姐……」張姨很怕江起雲,躲在影中,低著頭,微微抬眼看我。
江起雲用的是化,外形看起來就是普通人,可是那種孤冷倨傲的氣場,讓本來就蔭涼的大宅子憑添了三分寒意。
「你別怕,他很管世間的因緣瑣事的,不會無緣無故將你拘走……而且,你也照顧過於歸和幽南呀。」我笑著寬。
張姨的份特殊,是早年間照顧太的人,太去世後也一直照顧著太爺爺的起居,以至於太爺爺將當最信任的人,還找了技藝高超的扎紙人,給做了一副「」。
在普通人眼裏,我們的圈子大概是怪陸離有晦神的,我以前也覺得害怕,可習慣了之後,發現所有的魔障無外乎一種況。
——兩隔,執念難消。
一切的糾葛,無非意難平。
「……大小姐,我不敢靠近大姑爺,您和小主人的用度我就送到房前了,麻煩您自己……」張姨小聲的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照顧自己和孩子的。」我怕太張,岔開話題問道:「對了,最近家裏安寧麼?」
張姨微微蹙眉道:「其他都還好……就是這個阿奇,他來找過主人,主人說自己不管事了,讓他去找您二位,他這不是又回來了麼……」
阿奇找過太爺爺?
「他找太爺爺什麼事?有說清楚嗎?」我追問道。
張姨低聲道:「好像是一筆大額委託,他捨不得放跑了金主,但是自己又沒這個本事去做……」
我微微蹙眉,阿奇別又去惹了什麼事了。
太爺爺坐在大廳主位上,我哥坐在他手邊另一側,兩代當家人坐在這裏,阿奇都不敢坐著說話。
我一進去,太爺爺原本微微瞇著的雙眼就睜開了。
但他目只是在我上一掃而過,就落到了我後的江起雲上。
於歸和幽南一邊一個,著江起雲的,進了門檻。
看到小孩子,太爺爺的目和了一些,並不是他有多喜歡小孩,只是因為這是神之子,他的和中還帶著敬畏。
「……你們來了……」太爺爺拿過拐杖,直起子,對江起雲微微頷首致意。
屋裏還有其他人,他也不能太明顯的下跪。
江起雲淡淡的頷首,然後自己坐在了圈椅上,於歸立刻爬上父親大人的膝頭,幽南則乖乖的自己站在一邊。
「阿奇到底有什麼事,驚太爺爺?」我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不要都盯著江起雲看。
「呃……就是、就是前幾天,有個神的男人來我們公司,問我接不接一個委託。」阿奇咽了口唾沫。
我眉頭微微一跳——神的男人?
「對,那個男人著筆考究,看起來像個有地位的人……他說,有一個人需要容,而且還需要畫像,讓我們找人完……」阿奇臉有點兒發青。
「這要求很奇怪嗎?你做這行應該有認識的行家吧?」我哥微微蹙眉問道。
阿奇咽了口唾沫,低聲道:「問題是……問題是……我去他指定的地方看了!那個殯儀館裡,只有一個守館人,多一個人都沒有!這太奇怪了,而且我們這行,不說全國吧,起碼本省的殯儀館,我沒有不認識的,這又不能私人開辦,對吧?可這家殯儀館我聽都沒聽過!」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他、他要我容和畫像的是,不是剛去世的人啊!是一、乾、乾……」
阿奇結結的說道,臉發青,死人他或許見過很多,但是乾……現在哪能隨便見到乾啊?
「這男人很神,但是看氣質又不像是那種為非作歹的人,也不像是淘沙的,我告訴他,說乾我做不了,這是需要考古學家來做的啊,而且這種東西容易驚家,我怕這是哪個大墓裡出來東西……」阿奇囁囁的看了太爺爺一眼。
太爺爺冷哼一聲:「命和錢哪個重要?」
阿奇忙跪下在太爺爺面前到:「老太爺教訓得是,上次來請教了您後,我心裏就打退堂鼓了……但是——」
我哥有點火大,吼道:「但是你個頭!你缺錢嗎?小爺我拚命洗白家底,你特麼還接這種委託?惹上家,你是要我進特殊審查部門?!」
「我我我不敢接啊!」阿奇拚命搖頭道:「但是——這個神的男人又找上我,說,要麼黃金萬兩,要麼讓我家破人亡,必須要幫他做這件事!」
太爺爺聞言微微蹙眉。
「這神男人,也不跟我囉嗦,而且……他來過我公司兩次了,我居然到現在記不清他的面容,好像有一種魔力……我有點害怕,老太爺說找當家的和大小姐商量,我這不是……的跑來求您二位出主意麼……」阿奇帶著些委屈的腔調說道。
我哥也覺得有些蹊蹺,低聲問道:「黃金萬兩?這什麼年代了,黃金萬兩值多錢他心裏有數嗎?」
阿奇撓撓頭道:「我也覺得奇怪……總之,應該是很大一筆錢,天價吧。」
我突然想到了來我家門口那個神人,莫非他是想來委託我們做事的?兜兜轉轉,又跑到阿奇那裏了?
「而且……他還說了一句,你們慕家不是擅長這種事嗎?」阿奇囁囁的說道:「我覺得對方是過底的,所以我來找太爺爺求教,太爺爺說自己不管事了,我才敢找當家的和小喬妹子。」
我哥了下,轉頭對太爺爺說道:「太爺爺,知道咱家底細的,那應該對圈子也很了解……再說,這乾……我得去看看,別真是什麼大墓裡出來的,我得想法子保護一下,我老嶽父很關心這種事。」
我哥的嶽父大人,那可是不得了的一把手,誰敢跟我哥說不行啊?
太爺爺的白眉有些糾結,他自我覺已經到了風燭殘年,不想捲不得了的事件中。
我哥悄聲道:「乾這種東西,雖然沒什麼賺頭,但有些不得了乾,外國人在各種見不得人的渠道收購,想要拿去研究,尤其是日本人……我暗中追外流珍品的時候,到過很多不擇手段的日本人,這事兒我得了解一下。」
太爺爺勉為其難的點頭道:「現在你當家了,你的一舉一都影響著家族,我也只剩下坐在這宅子裏管住這幫子孫,不讓他們給你添麻煩……外面的事,我也莫能助了。」
阿奇一見我哥想管這事兒,有些開心的從地上站起,他有點胖,一高興差點絆了自己一跤,朝我這邊摔過來。
我邊突然寒氣棚,江起雲一把將我拉過去閃躲,不讓阿奇到我,而且散發出讓人窒息的冷,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
太爺爺忙使了個眼,出了我哥以外,所有人都趕退出正廳,連廊下都不敢站著,遠遠的躲開這間屋子。
江起雲冷冷的掃了我太爺爺一眼,太爺爺順著凳子跪在地上禮拜。
「不知道……尊神有何示下……這些凡夫俗子若有冒犯,還請多多包涵。」太爺爺說道。
「冒犯倒是沒有,不過這人上的帶著的氣,本座很不喜歡……你們自己的家事,自己解決。」江起雲冷冷的說道。
氣?
阿奇沾染什麼鬼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