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二魁去找了陳文祿一趟，回來被宋月放蛇晃的哎喲了好幾天，留下了傷口，每天要干的活加了一倍。

以前的二魁瘦歸瘦，皮實，現在的二魁瘦的蔫。

沒打斷怕是因為二魁是個半大小子。

宋月對他可不會手下留。

他倒是想過一狠心跑了，可他舍不得把他兒子給搭上，他跑了，大魁的另一條保不住。一家子跑吧，半文錢都沒有，大魁還斷著，能去哪？難不要自賣自給人當家奴？他可不干。

他問過幺妹，幺妹說，他們陳家人誰都跑不掉。幺妹的邪準的很，他也就歇了跑的心思。

“你就去。”見二兒子竟然不想聽他的話了，他在家里的權威再到了挑釁，陳有貴雙眼通紅，“你看你敢不去。”

陳有貴狀似瘋魔的表嚇了陳壽一跳，不過，陳有貴如今癱坐在床上，他也不怕他。

陳壽轉念一想，他不去，他爹會讓其他人去，何不……“我去還不行嗎。就是，爹啊，我走了，分派給我的那些活誰干啊。”

分派給他的活是開荒，選的全都是石頭石子的荒灘。

誰讓陳家這樣對待過宋月呢，為了制住宋月的大力氣，一連讓宋月開了兩個月的荒，直把累到吐幾回才對放松了些。

見陳壽服，陳有貴這才舒些心，“讓你娘幫你。你這就去，正能趕到傍晚回來。”那個兇神白天不在家里禍攪了，天黑了才回來。怎麼不死在外邊。

陳壽出了門，卻沒有立即往村外走，而是拐去了羅家找了妉華，告訴妉華，陳有貴讓他去給陳文祿通風報信。

妉華放行，“去吧。你打聽一下，陳文祿什麼時候去顧家村。”是時候收拾一下陳文祿了。

陳壽滿是胡茬的糙臉上，掛著諂，“是，是。我一定把事辦好。”

過了明路了，陳壽到天朗日明，不避人的去了縣城。

……

妉華蹲在一邊，旁觀看羅山用鑿子鑿著粽角榫的榫眼。

羅山的技藝爐火純青，鑿子的每一個落點都是有效的，每一下鑿制的深度都恰到好，用力不大不小，作沒一點遲滯。

羅山的手因長年的勞作，骨節突出，布滿深深的紋路，黝黑糙，但看到他做木工活的人，只會記住他行云流水的技藝。

沒一會，一個榫眼鑿好，榫眼四壁平直，沒有一個刺，眼觀過去，與上一個同型號榫號大小深度一模一樣，與已制作好的榫頭應能結合的嚴合。

妉華沒再用神力察看。

用神力察看每一個細節，是做過的事，的神力能察看出最為細微之，能看到打磨過的木面上的每一個微小的凸凹。

但這沒有什麼用，能用當前的工，比羅山打磨的木面平的多，但打磨出來的木頭比羅山打磨的要呆板。

隨即放棄了用神力觀察的做法。

“怎麼又蹲在這了，不累？坐這個竹團子上。”花秋娘往妉華跟前塞了個竹編的團凳。

團凳是團跟圓竹凳的結合，坐上去有支撐又很舒服。

別人家的主屋正中間的堂屋是待客間，兩位師父的堂屋是工作間，而且建的很寬敞，左邊是羅山做細木工活的地方，右邊是花秋娘的地盤。

兩位師父相互能看到對方，又能互不打擾。

“謝謝花師父。”妉華拿過來，坐在了上面。

因為先拜的是羅山，妉華喊羅山為師父，花秋娘為花師父。

這個團凳是花秋娘看總是蹲在地上觀察，特意為編制出來的。

花秋娘又遞給妉華一個小竹盤，里面放了四塊用米和蜂為主料做的糕，“了吧，吃個糕墊墊肚子。”

妉華是了，但不是很喜歡吃這種甜膩的糕點。

但花秋娘吃。花秋娘吃一切甜的東西，所以妉華也時常被投喂水。

妉華深刻懷疑只是個搭頭。

果然，花秋娘也拿著個竹盤，里面放著的糕點有六塊，坐在做竹編的地方吃了起來。

花秋娘吃甜食，但的年齡大了，吃過多的甜食對不好。

平時什麼事羅山都聽花秋娘，就這事不依著花秋娘，妉華見過兩人唯二次的拌，都是因為花秋娘吃的甜食過了量，羅山要罰花秋娘三天不能喝水。

妉華跟花秋娘兩人的互弄出來的靜不大不小，近旁的羅山卻毫沒聽到看到般，專注地做著手里的活計。

外面大雨嘩啦啦的下著，時而有轟隆隆的雷聲，也沒有影響到羅山。

妉華已經知道羅山為什麼能做出與天地規則相合的作品了，因為專注。

羅山在做活前，會給妉華講木料是怎樣的品，這種木料做什麼東西最好，怎麼切割最合理，但一旦正式開始做活了，便一言不發，只埋頭干。

他從頭到尾，都會專注于手里的活計，對以外的事都是充耳不聞。

常人眼里看不到，妉華能看到，在羅山專注于手里的作品時，一微弱的，讓悉又陌生的規則之力投其中，融進了作品中。

這些規則是妉華為人后有的，但又無法生的，人的規則。

羅山打心底里喜歡木工活。

他充滿著歡喜、熱烈等的緒，注到作品里，讓他的作品與天地規則相合，有染力，讓人看著舒服。

可以肯定羅山就是個普通人，而且是個識字不多的山村木匠，沒有修煉過任何一種法門。

這些規則是以他的魂力為介注的作品。

讓妉華意外又不意外。

魂力來自于魂魄，任何人都有。

支撐活著的生機源自于人的本源能量，支撐魂魄存在的魂力也是。

人活著隨時會消耗生機，攝食即是對生機進行了補充。

魂力也一樣隨時消耗隨時生。

妉華意外的是，沒有經過任何魂力修煉的普通人，也能調用出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