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我支持房地產業大發展的另一個原因。」

馮嘯辰笑呵呵地說，「房地產業要大發展，離不開鋼材、水泥，還有工程機械，而這將給我們裝備製造業帶來機會。當初，我們從西方國家引進技，又用了20多年的時間把這些技消化吸收，變了我們自己的技，就是為了在這個時候拿出來用的。這幾年，因為國包括房地產業在的基建規模不斷擴大，鋼材需求猛增，各地都在建鋼鐵廠，秦重、浦重的冶金設備訂單多得都忙不過來了。」

「是嗎，有這樣的事？」孟凡澤來了緒。他剛退休那幾年，還經常過問一些工業領域裏的事，能夠掌握不信息。這幾年，他年紀越來越大，力大不如前，有些事就不太清楚了。聽馮嘯辰說秦重、浦重的訂單多得忙不過來，他的第一個覺就是興，這說明國家的工業欣欣向榮，這也是他們這代人孜孜以求的夢想。

馮嘯辰說：「的確如此。過去三年中，國新建了12條1700毫米以上的熱軋和冷軋生產線，新增軋鋼能力超過4000萬噸。這12條線中間，有6條是咱們自己生產的，而且擁有完全的知識產權。此外，國目前在建的火電站有40多座，總裝機容量超過5000萬千瓦，80%的設備是國產的。」

「就是龍山電機廠他們引進的技？」孟凡澤問。

「是的，是龍電、東電幾家引進的技，現在已經基本上消化完了，有些設備的設計水平甚至超過了國西易公司，能夠躋於世界一流行列了。」馮嘯辰自豪地說。

「幹得好啊！」孟凡澤拍案贊道，「這充分表明，咱們國家當年做出的引進國外先進技為我所用的政策是完全正確的。另外，你們裝備公司的工作也是非常得力的，沒有你們牽頭組織全國裝備企業積極攻關，消化吸收引進技，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形自己的設計製造能力。」

「我們做的工作非常有限。」馮嘯辰謙虛了一句，接著說：「最重要的因素是，我們是一個大國，有著龐大的市場。我們引進的技能夠迅速地在市場上得到應用和檢驗，又通過市場的反饋加以改進。有些小國家就算獲得了技，也很難找到用武之地，想發展也沒有空間。」

「的確，這就是大國的優勢啊。」孟凡澤慨道。

馮嘯辰向孟凡澤彙報的，絕非虛言。進新世紀以來，中國的固定資產投資規模不斷擴大，大量的住宅、道路、橋樑、港口建設創造出了一個史無前例的原材料和工程機械市場，而原材料生產與工程機械製造又對裝備製造業提出了強勁的需求。在這個時候，就充分現出20年前國家推進重大技裝備國產化政策的遠見，如果沒有獨立自主的裝備製造業，這麼大的裝備市場全部依賴於外國，那種被人割韭菜的覺將是生不如死的。

這裏不妨對比幾組真實世界中的數據：

2000年，全中國公路通車裏程168萬公里，其中高速公路1.63萬公里；2016年，公路通車裏程470萬公里，其中高速公路13.1萬公里。

2000年，全國鐵路營業里程6.87萬公里；2016年12.40萬公里，其中高鐵通車裏程更是從無到有，2016年營業里程達到2.3萬公里，居世界首位。

2000年，全國發電裝機容量3.2億千瓦，2016年達到16.5億千瓦，相當於2000年的5倍。

住宅建設方面，2000年之後，全國每年竣工的住宅面積平均達到15億平方米，相當於每年人均增加1平米的面積。可別小看這個數字，1978年的時候，中國城市居民的人均住宅建築面積僅6.7平方米，農村為8.1平方米。

2016年，中國全年鋼材產量11.35億噸，是2000年的8.7倍，是1978年的52倍；化產量6600萬噸，是1978年的7.6倍；乙烯產量1781萬噸，是1978年的47倍。還有金屬切削機床67萬臺、礦山專用設備795萬噸、大中型拖拉機62萬臺，汽車2800萬輛，發電設備1.3億千瓦、水泥24億噸，平板玻璃8億重量箱……

所有這些產能井噴般增長的背後，是強大的裝備製造業在作為支撐。幾代人的努力，正在收穫碩果。

就在馮嘯辰與孟凡澤暢談中國產業發展的時候，臨河省依川市默貿易有限公司董事長寧默和總經理趙二人走進了印度中央邦克拉克鋼鐵公司的大門，陪同他們的，是一位30歲上下、皮黝黑、五頗為帥氣的印度男子。

「老多，你有把握拿下這家企業嗎？我和老趙陪你跑這麼遠，吃咖喱飯吃得我都便了。你如果拿不下這家企業，我可跟你沒完，以後你到中國去，我見你一回就打你一回，你知道嗎？」

寧默笑呵呵地警告著邊的印度帥哥。這位印度人姓多布爾，前面還有一長串的本名、父名、村名之類，寧默從來就沒有記住過。最後，為了方便起見，他給多布爾起了個外號，做老多。多布爾倒也不計較，便欣然接了。

多布爾在印度算是一個「中國通」，因為他曾在中國留學四年，專業課學了多只有幫他辦過數百次補考手續的教務書知道，但他卻利用這四年時間遊覽了中國的許多風景名勝，還學了十幾個地方的方言，甚至可以用川味普通話和人聊上半小時而不穿幫。

憑著補丁撂補丁的績單，多布爾拿到了畢業證。回到印度之後，多布爾曾在幾家公司就職，負責與中國的貿易事務。幹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嫌公司里的工作太枯燥，收太菲薄，便離職出來自己開了個只有一個人的公司，當上了一名職業掮客，專門把中國的東西倒騰到印度來賣，生意居然十分紅火。

多布爾與寧默的，是在他從寧默那裏購買裝飾石材的時候開始的。寧默是個隨和的人，尤其喜歡與各種有另類屬的人朋友。多布爾是個會說中國話的印度人，格也非常活潑，寧默和他吃了一次飯之後便了朋友。這一次，寧默和趙就是多布爾的邀請，到印度來推銷鍊鋼設備的。

寧默原是臨河省冷水鐵礦的子弟，馮嘯辰到冷水礦聯繫自卸車工業實驗的時候，給冷水礦支了一個招，讓他們利用天礦表面剝離的花崗巖製造裝飾石材，當時還是礦山待業青年的寧默便進石材廠當了工人。幾年後，不甘寂寞的寧默和趙自告勇出來推銷石材廠的殘次品石材，又馮嘯辰的點撥，把殘次品包裝了「外貿尾單」，一炮打響，此後便立了自己的公司，專門銷售石材。

再往後，寧默邂逅了韓江月，在幫助韓江月承包新民工廠的過程中了人，與韓江月喜結連理，就了一段佳話。

這些年，新民工廠在韓江月的領導下不斷壯大，如今已經是國排名前幾位的件製造企業，在國際設備舞臺上也有了一席之地。

寧默在新的發展過程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待到新發展告一段落，各項管理都進正軌之後，他便發現自己在這家公司里再沒有什麼用武之地了。韓江月是一名出的企業家，公司里陸續招聘進來的管理人員也都有富的經驗和湛的專業技，遠非寧默這個半文盲可比。寧默不願意在公司里當個擺設，同時也懷念與趙一起到忽悠客戶的那種彩生活，於是重舊業，又干起了貿易。

寧默當年與趙合開的公司取名默貿易公司，這些年主要由趙一個人支撐著，生意不算差，也不算太好，有點小富即安的覺。寧默回到默公司之後，趙也抖擻起神，準備與老朋友一起大幹一場。

此時，冷水鐵礦已經接近資源枯竭期，反而是當年作為副業發展起來的石材加工業越來越紅火，冷水鐵礦幾乎轉型了冷水石材礦。由於國房地產業的發展，石材需求劇增，各地湧現出了數以百計的石材製造和銷售企業，把這個市場做了競爭激烈的「紅海」。

寧默和趙的業務雖然也還過得去，但畢竟不再是過去那種幾乎躺著賺錢的狀態。再加上二人都已經有了一些積蓄，寧默更是有一個家數十億的總裁老婆，再沒有過去那種簽個三五萬的單子就興不已的覺了。市場上倒也不是沒有暴富的機會，甚至這種機會比十幾年前要多得多，但寧默和趙都已經是人到中年，思維不夠活躍，幹勁也比不上年輕人，所以很多機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搶不到手上。

正在慨於賺錢不易之際，多布爾給他們帶來了這樣一條信息，說印度有家鋼鐵企業想從中國引進鍊鋼設備，問他們倆有沒有渠道。寧默和趙一商量，覺得這沒準是個機會，既然國的錢不好賺了，出去賺賺外國人的錢也是不錯的。這二人從來也沒到過印度，也有想去獵獵奇的想法，這才有了他們這一次的印度之行。

齊橙說

統一解釋一些事：有同學說，會安的事怎麼會只有一個副職在上躥下跳，還有小馮是不是應當是某某級別了，這些問題就別糾結了，河蟹兇猛，有些事大家心領神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