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文注意到，徐雁的眼角不知不覺流下了一線淚珠，眼眶紅紅的，眸泛泉的模樣，惹人心疼。

　“你怎麼了？”林皓文沒心沒肺地問了一句。

　這男人到底是有多缺心眼，才看不出人的心思？

　徐雁輕輕了淚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厭倦了跟在馮錫堯邊的日子了。盡管每天有花不完的錢，出都是高檔場合，所都是社會名流。

　可是自己心里就是突然缺了一塊。

　原來質的滿足，并不能填補心靈的空虛。

　林皓文發現徐雁的緒有點不對勁，所以趕扯開話題：

　“對了，你怎麼溜出來的？老馮不懷疑你？”

　“我要出來，他能拿鏈子鎖著我？”徐雁表復雜地看著林皓文：“富水香現在的名頭已經打起來了，你可以繼續搞搶購嘛，犯不著跟老馮。我勸你不要參加這次白酒展了。老馮讓我警告你，再踏前一步，他就要下狠手了。”

　林皓文仍然沒有怕的意思，冷笑著說道：“搶購活說白了，不是長久之計，消費者不會一直當猴，被耍個十次八次可以，但是長期的營銷，也會讓消費者的心態出現疲的。白酒展，我不得不去啊！”

　這個年代的互聯網還相當落后，所以營銷的花樣也得可憐，林皓文能把這個搶購維持這個地步，已經是使勁渾解數了。

　林皓文現在準備分兩步走，一個是趁著現在消費者對搶購活還抱有新鮮，繼續搞搶購；另一個是，趁著現在知名度炸的階段，參加白酒展會，讓所有與會的大小經銷商都來跟他拿貨，一次把富水香的市場撐開。

　要想往下走得更長遠，仍然是不能忽視經銷商的。

　但林皓文現在不希跟夜市大排檔、或者小便利店合作，誰買高檔酒會去這兩個地方買？

　沒幾個傻子。

　中高端白酒的消費場所，都是在正規的，大型的專業白酒渠道商那里。

　而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經銷商，都會去白酒展挑選白酒品牌。

　這是一個走向全國的絕佳機會啊！

　徐雁看著林皓文這頭倔驢，有些失落地說道：“看來我今天是白來一趟了，你的想法沒有改變，還是要跟老馮往死里斗。”

　林皓文沒有說話。

　徐雁眸盯著他，說道：“前幾年，那時候我剛跟著老馮不久，當時好像是一個態度很強的供應商老板吧，卡著老馮的一批原料不松手，說是要加價。老馮親自去談了幾次都不行，那個老板還是有灰背景的，結果……沒過幾天，報紙上就報道了浦江上撈起浮尸的新聞。”

　徐雁沒有點名道姓說那人是誰，但是驚悚程度已經可見一斑。

　林皓文顯得很平靜，說道：“富貴險中求，高回報往往伴隨著高風險。可能我等會兒回廠子的路上，就會被車給撞了也說不定。但我說了，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徐雁聽得心驚跳，這林皓文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勢力沒多大，倒是敢空手接白刃了。

　“好啊，你的不是，是鐵做的，當我什麼都沒說，你干嘛干嘛！”

　徐雁拿上皮包，戴上墨鏡和布帽子，站起了深呼吸了一次：“走了，下次見到你，希別是缺胳膊的。”

　說完就氣沖沖地離開了，高跟鞋能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排小。

　林皓文嘆了口氣，隨即又了一杯冰鎮可樂黑咖啡，喝完才離開卡昂咖啡廳。

　一路上其實他也在想著馮錫堯肯定會下黑手的，真要是到了那一天，蘇婉瑜和馨馨怎麼辦？

　盡管們不是自己的老婆和兒，可是這，卻是們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

　一路上想了很多，雜七雜八的，有些煩躁了，算了不想了，還是好好準備這次白酒展會吧。

　去一趟海城白酒協會，探探況吧！

　現在他是兩眼一抹黑，基本上沒一個關系戶在協會里邊。難搞啊！

　林皓文打車來到世貿廣場的一棟五層樓盤，這里是海城白酒協會的辦公場所。

　還真是夠闊氣的，聽說協會里邊，有海城本地36個白酒品牌，但是這里邊，有一半是已經黃了的。另外一半也被馮錫堯弄得半死不活的。

　幾年前，因為馮錫堯的壟斷經營，顧家帶著富水香，聯合了幾個老牌白酒抗議，一起退出了協會。也是對協會不作為的聲討。

　這一退出，基本上就是跟白酒協會沒關系了。

　今年參加海城國際白酒展的，更離譜了，聽說本地居然只有紅滿天一家。呵呵！

　那這協會還有個屁意思？

　干脆，改名紅滿天協會算了。

　不過要參加白酒展，還真得人家點頭同意才行。

　林皓文走到前臺，一個男子坐在那里釣魚打瞌睡，口水都快從角淌下來了。

　林皓文敲了敲臺面，那男子抖了一下，角問道：“有事兒嗎？”

　“我來提資料的，申請參加海城國際白酒展。”

　那男子也不問問林皓文是哪個酒廠的，不屑地笑道：“你想申請啊？那吧，那邊有表格，你填好之后給我就行。”

　前臺男子隨手過來一份報紙，心里罵著林皓文是大傻缺，國際白酒展表面上是主申請，可畢竟狼多啊，幾千個國外品牌角逐150個展位。早已經是默認的部邀請制。換言之，就是定。

　申請了也白。

　林皓文把申請表拿過來，刷刷刷填好把表格遞給他。順便打聽兩句：“你好，我問一下，海城今年作為主辦城市，不是有三個品牌名額嘛？是哪三個呀？”

　紅滿天是當然不讓了，那麼還有兩個名額，要麼空著，要麼已經被定了。

　前臺男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反正不是你，打聽那麼多干嘛？表格放著就行了，沒事別在這里瞎轉悠。”

　轟人走了。

　沒法子，閻王易見，小鬼難纏，現在想從這人上打聽到更多消息是不可能了。而且這份申請表格，估計連提都費勁。

　林皓文轉離開了白酒協會的辦公樓，還得找霍立威出馬才行啊，這家伙在本地的酒業還是路子廣的。

　正式流程本就沒機會參展。

　回到海納酒廠，林皓文剛進廠門口，阮紫檀就趕小跑過來把他攔住了，說話之前還瞄了一眼辦公室：“林總，姜秋蓮來了，在辦公室等了一小時了，一臉的怒氣……”

　阮紫檀之前雖然跟姜秋蓮拌過，可這次卻不敢主挑釁，那十紅紅的指甲蓋萬一撓過來，咦，太可怕了。

　林皓文瞇了瞇眼睛，今天是犯桃花了？先是徐雁，再來個姜秋蓮。

　不用說也知道了，百川酒廠是個空殼公司，這事兒兜不住了，姜秋蓮肯定是來興師問罪的。這人現在就是個炸藥包啊！

　林皓文點點頭，準備扛炸藥去：“行了，我去瞅瞅。”

　“林總……”阮紫檀有些擔憂地看著他：“要不要我陪您進去？”

　“不用，還能吃了我？嘿嘿！”林皓文一臉瀟灑地走進辦公室，姜秋蓮一如既往地穿著連短，修的那種，襯得材玲瓏有致。

　這會兒雙手叉在前，翹著，像座冰山似的坐在沙發上。林皓文一出現，那能殺人的目隨即掃過來。

　“姜總來了，抱歉剛才出去了一趟，聽說等了一個鐘頭了，抱歉抱歉。”林皓文笑嘻嘻的，雙手合十，可臉上毫沒有畏懼的意思。

　姜秋蓮也沒好臉，二話沒說直接往桌面上丟了一份合同，沖林皓文說道：

　“林總，看看吧！”

　林皓文不不慢地拿過來瞅瞅，這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