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年一懵。

　他把這件事給忘了。

　要不是林說起，方年差點忘了自己最初走進籃球場的初衷是為了蹦蹦跳跳長個。

　這也充分說明：

　人一旦開始生活，就會忘記很多無足輕重的小事。

　接著方年回答：“可能吧。”

　林卻很上心，拿出卷尺讓方年了鞋赤腳踩到地面量高。

　最終的結果是——

　不太標準的175厘米。

　“你之前一直不到1米7，一個暑假長高這麼多，是做什麼了？”林好奇的問。

　方年回答：“可能是打籃球吧。”

　“這麼量的不會太標準，我估計頂多172、173吧。”

　前世方年的最終高是173厘米，方年也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有變化。

　林收起卷尺，方年就看到了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方歆。

　完全就是個煤球。

　天曉得一個小小姑娘家家的，怎麼就搞了個煤球小子！

　人還沒到，聲音就先過來了：“哥哥~”

　方年忍不住問：“方歆方歆，你才這麼小就天天給家里掙錢了？”

　方歆一臉疑：“我沒有掙錢呀。”

　一旁的林笑呵呵的道：“你哥是說你怎麼黑得像個煤球！”

　“天天就知道到鬧，馬上就開學了，暑假作業做完了？”

　方歆回道：“早做完了。”

　接著鼓起作生氣狀：“哼！”

　一扭頭故作不理方年。

　……這次回家還是什麼活都沒有。

　雙搶之后是連續的天晴，幾天就將收割回來的稻谷曬完了倉。

　林主問了學費的事。

　方年一一說明。

　包括50元班費用作飲水費用的事，棠梨八中以班級為單位集中供應桶裝飲水，省去學生們每日買水的高額消費。

　只字未提自己要在鎮上租房子的事。

　完全可以預見會被拒絕的事，沒必要多增煩惱。

　這個時期，在家長眼里，什麼事都能聯想到早、學壞、泡網吧、玩游戲，最終指向一個結果——

　不學好。

　即便快要公歷9月份，湘楚地界的太依舊熱烈。

　于是方年便在家里沒出門。

　索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碼字，趁著現在表達強烈，存足夠的稿子以后好輕松。

　然后。

　方年就發現自己的存稿炸了。

　8月份的最后一天，方年簡單整理存稿時發現，總數居然到了122章這個數字。

　略估算了一下，字數超過三十七萬。

　“要不今天來個月末大發？”

　午飯時，方年看向林道：“媽，我今天提前去棠梨。”

　“跟以前一樣，后天8點鐘準時上課，老師的意思是不要請假為好，下午學校會開宿舍。”

　“行。”林點頭同意下來。

　飯后，林拿了一些錢給方年。

　“這里是1720，上高三了，生活費每個月多給你一百。”

　學費、住宿費、班費加一塊是1149塊，20塊是車費，所以實際上生活費有551塊。

　接著林語重心長的說道。

　“方年。”

　“明天就是正式的高三。”

　“話說多了像水，我希你認真考慮上大學的事。”

　“從小你績就好，人也聰明，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學，應該是有非常大的機會考上一個二本大學的。”

　“人生中有許多的道理，要等你上了大學才會慢慢曉得。”

　“有條件的況下，何必選擇去吃苦？”

　“……”

　盡管林是個農婦，但當年也是初中畢業生，前些年也走過南闖過北。

　見識是有的。

　所以跟方年的通大多數時候是擺事實講道理。

　方年認真的點頭：“我會去上大學的。”

　這是上輩子的鍋。

　早在高二下學期過一半時，因心態基礎的湯文學影響，方年打算自己出去闖一闖。

　于是跟林商量過高二會考過后不上學的事，最后自然沒同意，但放寬到了高中畢業后給方年選擇。

　方年順勢表達自己的想法，不上大學。

　如果沒有重返人生，當年就是這麼做的。

　林說得沒錯，從小到大方年的績都不錯，滿墻壁的第一名獎狀就是明證。

　林松了口氣：“你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

　…………

　抵達棠梨后，方年去了八中附近的新蓋職工小區。

　也就是方年之前向理發店老板打聽過的那個樓。

　其實八中所在的地方算是棠梨鎮上的偏街，附近的土地寬闊，于是過去幾年陸續蓋了好幾職工樓。

　去年年底，新完工一個小區形式的職工院。

　大概算得上是棠梨最早形式的小區。

　花了不到十五分鐘，方年按照理發店老板娘說的，通過職工小區的老頭老太太很快找到了對外承租的房子。

　小區只有幾個花壇，花花草草很，沒有地下停車場這種東西，也沒有規劃車位，里多的是托車，小車不多見。

　有供通行的化路面，比棠梨八中場外平整的泥土地跑道從條件上來說要好一點。

　正好今天周日，房東在家。

　方年禮貌的敲門表明來意，一個年輕的開了門。

　好像在午休，整個人顯得有些困倦和慵懶。

　接著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方年，才用普通話開口說道：“是隔壁八中的學生？”

　“是的。”

　“房子在對面，你先去看看。”

　“哦。”

　方年接過鑰匙，轉打開門。

　這個單元不大，每層只有兩套房，就在對過。

　方年走進去看了看，兩室一廳帶廚衛浴，衛浴里有熱水還帶淋浴噴頭。

　估計原規劃了一間用作臥室，一間用作書房，分別放了一張床，一套桌椅。

　整上比方年想象中的還要好，沒挑剔的地方。

　這也是方年之所以會直奔這個新蓋職工樓的原因。

　因為他就是想要現在這樣的設施完備，會省去很多麻煩。

　沒兩分鐘就看完，出門看到人等在門口，方年便微笑著說道。

　“好的。”

　人又問：“是要上高三了？”

　“是，租十個月，高考后就不租了。”

　“要350塊一個月的。”

　“沒問題。”

　“押金也要350。”

　“好。”

　“行，你可以先搬進去，這房子一直沒人住過，得自己打掃一下，鍋碗瓢盆要自己買。”

　“我不做飯的，在學校食堂吃。”

　“行，不要隨便帶人來留宿，尤其是生，我在對面能曉得的。”

　“明白。”

　雖然好像這個年輕的房東管得似乎有點寬，但都在合理范圍。

　方年還是個學生，但已經氣方剛，如果帶孩子回這里，怕是馬上就有風言風語，搞不好房東都要牽連。

　盡管房東是說普通話而不是棠梨方言，但方年并不關心。

　公職本來就有外地流。

　“過兩天我拿房本來，然后跟你簽個合同，到時候再付房租。”

　最后年輕的房東道。

　因做了兩手準備，所以共計有1900塊的方年，一點不慌的點了下頭。

　也很滿意這次的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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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