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打完兩盤消消樂, 旁的兩個總監造型師還在拿著梳子和剪刀對他比劃,似乎還在流確定發型的方案。
他有點茫然,覺得面前的兩個總監似乎有點鄭重過頭。
結果他扭頭向應卓翰,發現一旁的應卓翰聽得很認真, 時不時還點個頭, 發表自己的幾句見解。
“不是,你們得往優雅那方面走懂不懂?”
“哎, 對對對, 就是那種覺。”
姜宜不太懂,只知道最后造型方案確定下來后, 四個造型師圍過來, 興沖沖地開始給他做造型。
造型做完以后, 應卓翰圍著姜宜轉了兩圈, 十分滿意, 大手一揮, 又往自己辦的會員卡里充了八千八。
燈明亮的鏡子里, 穿著白西裝的青年材拔,額前黑發稍稍向上梳了一部分定型, 出格外漂亮的眉眼, 皮瓷白,鼻梁到眉骨線條分明干凈,眼尾狹長往上翹,瞳仁很圓,如墨一般黑而潤,睫濃, 幾乎漂亮到了人的地步。
他站在鏡子前,低頭單手整理著西裝領結時, 會所里的人已經頻頻回頭,目停留在姜宜上。
在坐上應卓翰的跑車后,姜宜在副駕駛上著跑車飛馳在沿海公路。
天氣晴朗,天空萬里無云,湛藍得仿佛要和遼闊的海岸線融為一。
一路上,應卓翰似乎有點張,在等紅燈的時候間隙,頻頻扭頭著姜宜,一會叨叨說海邊風大,一會又莫名傷起來,叨叨地說陸黎那個王八蛋真他娘是好福氣。
也不知道在罵什麼。
大概是十幾年來兩人都沒對付過。
姜宜笑了起來。
他撐著手在車窗,漂亮到人的五在熠熠生輝的下格外奪目,目掠過遠波粼粼的海面,長而筆直的沿海公路人很,只有超跑的轟鳴聲響起。
姜宜給陸黎發消息。
他說今天要跟應卓翰去海邊游上拍照。
他還說他穿了一套很合的白西裝,做差不多一個小時的發型,覺應卓翰好像對這次作業好像很鄭重認真。
姜宜想了想,又低頭發了一個消息——“好可惜”
因為陸黎今天一大早就說自己要去A市出差,估計得出差好幾天才能回來。
今天他們應該是見不到了。
陸黎那邊很快就回復他。
他說:“確實好可惜。”
姜宜又認真安他道:“沒關系,還有下次。”
下次他們總會見到的
超跑緩緩停了下來,蔚藍海面波粼粼,潔白的海鷗振翅盤旋。
應卓翰一邊下車一邊叨叨著說著不要張。
姜宜失笑,他同他走在一起道:“怎麼那麼張?”
“我記得你不是第一次拍照了。”
應卓翰咳了咳沒說話。
停靠在海岸邊的游很大,甲板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捆著一束的白玫瑰,供人上下游的舷梯上也捆滿了白玫瑰,系著雪白帶,在海風中肆意飛揚。
巨大的游像是被盛大的白玫瑰熱烈簇擁,在波粼粼的蔚藍海面熠熠生輝,長長的紅毯從甲板上延到大廳。
整座游幾乎看不見什麼人,安靜得只有海風與海鷗清脆的鳴。
姜宜每走幾步路就看到系著帶的白玫瑰拱花,他有些訝異,似乎沒想到應卓翰對于這次拍照會那麼慎重。
他走進游水晶燈璀璨的大廳,偌大的大廳一無際,半弧形的二層三層空無一人,懸掛著在大廳正中央的水晶折下和燈。
姜宜停在大廳正中央,他站在紅毯上,穿著白西裝,被大片大片的白玫瑰拱花環繞,拔清俊得好像話里走出的王子。
他轉頭想問問應卓翰今天到底拍什麼照片,卻沒想到一回頭就沒了應卓翰的影子。
游的大廳仿佛除了他一個人,就剩下鋪天蓋地的白玫瑰,熱烈而安靜。
姜宜有些茫然,他抬想朝著外面走去時,卻在安靜的大廳里聽到了一陣低沉舒緩的鋼琴聲。
溫的鋼琴聲宛如流水,在指尖下流淌,是姜宜很悉的曲子。
姜宜停住腳步,朝著鋼琴聲源頭去。
大廳的一側,一架三角鋼琴前,穿著黑西裝的金發青年坐在琴凳上,背脊得很直,一向桀驁的神安靜,彈著鋼琴。
他彈得很溫,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姜宜陪著他一起練琴,總是很有耐心,姜宜說想聽什麼曲子,他就去學什麼曲子。
似乎學鋼琴這件事全是因為姜宜。
姜宜怔然。
面前人彈的是夢中的婚禮。
是十七歲的他們一起逃到廢棄音樂室,一起坐在一張琴凳上,陸黎手把手教著他彈的夢中的婚禮。
是十七歲的陸黎偏頭問他,以后會不會跟一起別人一起離開的夢中的婚禮。
鋪天蓋地的白玫瑰如同無聲無息的意,在低緩溫的琴聲中泄出一丁點,而后又如同翻涌的水一般涌上心頭。
——“最近很忙嗎?”
——“嗯。”
——“很忙。”
——“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怔然的姜宜著琴凳上的陸黎,看著他彈完曲子的最后一個音節,而后抬頭向他。
他著穿著白西裝的姜宜,安靜了一下,然后倏然笑起來,低低地嗓音很輕道:“真好看。”
真好看。
他的人真的很好看。
可他的手心里現在張得全是汗。
陸黎想,真沒用啊。
但站在他不遠是姜宜。
不是其他人。
是他喜歡了那麼久那麼久的姜宜。
是他從小一直保護得好好的姜宜。
穿著黑西裝的陸黎起,他額前的金發向后梳起,出的眉眼桀驁英俊,眉弓骨弧度完,鼻梁高,薄彎起。
他走向姜宜,走得很慢很慢。
姜宜站在原地,他似乎像是回過神來,看著陸黎朝他走過來。
他看著陸黎走到他面前,看著一向桀驁不馴的金發男生單膝跪下,看著他打開戒指盒,舉著一枚戒指。
他看著陸黎聲音很輕,仿佛像是怕驚擾什麼一樣,抬著頭注視著他,低而輕地問道:“乖乖,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這句話他們早已演練過無數遍。
在灑進窗簾隙的清晨,在彼此依偎靠在沙發上玩游戲的黃昏,在相互纏抱吻著他眉心的深夜。
陸黎半跪在床頭問過他很多很多遍:“乖乖,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姜宜的回答從來只有一個。
哪怕是在纏的呼吸而或中,甚至渾漉雙眸失神,他也總是會用著白而的雙臂攀著上人的頸脖呢喃道:“會的。”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他們會一直在一起。
只有死神可以將他們分開。
姜宜一直以來都是那麼倔。
他一向安靜,溫和好說話,但對于認定的事卻像是從一而終地堅持,幾乎看不到放棄這兩個字。
游大廳中央,紅毯上的姜宜微微彎腰,他著單膝跪地地上的陸黎,出自己的手,著他,如同無數次演練過的那樣。
他輕聲道:“會的。”
“Arno,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單膝跪在地上的陸黎替他套上戒指,跟他換了一個很輕的吻。
姜宜清楚地得到扣在他后腦勺的手很用力,似乎不易察覺地有些抖。
對方的心跳又急又沉,哪怕安靜吻著他的,姜宜都能到陸黎的心臟跳得很快。
最后,陸黎低頭吻了吻他的眉心,啞聲帶著笑意道:“抬頭。”
姜宜呼出一口氣,他抬頭向大廳的二樓三樓,卻錯愕發現二層樓欄桿前幾乎全是眼的人。
應卓翰鐘茂幾個朝他們吹了一個口哨,程晁單手著兜,邊噙著笑著他,姜父站在陸霆旁,神欣又帶著點惆悵,陸母扶著欄桿,半掩著扇子朝著他們笑。
鐘茂趴在欄桿上:“靠,我怎麼看著他們怎麼那麼想哭。”
秦斕惆悵嘆:“十幾年了啊……”
他更加嘆道:“看著自己哥們走到結婚這一步……”
程晁也撐在欄桿,他懶散糾正道:“沒結婚。”
“訂婚而已。”
鐘茂笑嘻嘻:“那不也快了嗎……”
瞧著陸黎護著人的勁兒,指不定一到年紀就要哄著人去把證給領了,省得辛辛苦苦看著的大白菜被人挖了去。
程晁輕描淡寫道:“姜宜說陸黎要等到他讀完博士才結婚。”
要不然怎麼當初定戒指的時候,姓陸的只定了中指的。
鐘茂嚯了一聲,趴在欄桿下著大廳正中央的兩人倒吸一口,然后肅然起敬道:“陸哥牛。”
這他媽居然都能等。
這得等多年?
另一旁的陸母和陸父忙安著自己十幾年的老員工:“老姜啊,沒事沒事……”
“孩子長大了,很正常……”
姜父長長嘆了一口氣,欣嘆道:“我沒事……”
“就是孩子長得太快了……”
“不容易不容易……”
一眨眼就從走路都不會走的小團子長大人了。
陸父也欣嘆道:“對啊,孩子得快啊……”
一眨眼就能把他從陸氏一把椅的位置踹下來。
終于讓他有時間陪自己老婆了。
不容易啊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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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還沒寫完OZR,覺還差一小部分乖乖和陸狗工作時期的容,覺得補上去會圓滿一點,所以應該是明天完結(面目猙獰)(癱)(TAT真的不是在刻意拖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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