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

程序被發。

凌夜幾乎是分秒之間就意識到了不對，但為時已晚！

相宜每天寫的程序裏面，竟然藏著對他而言致命的病毒代碼！

——那是相宜在某個快穿位面，學到的超S級別的病毒。

凌夜一出現，就意識到，解決問題的源，不在於攻破科學院的安全牆，通過這個星際時代的穿梭技回家。

而是……解決凌夜。

那些病毒霸道地侵略著凌夜的每個位元組，哪怕是虛擬數據的形態，凌夜也能覺到，自己像被刀子，一寸一寸地割裂著。

他一邊與病毒對抗，一邊咬牙切齒地問：

「你恢復記憶了？」

相宜平靜地看著他，不悲不喜，眸中一片澄明。

凌夜頃刻間明白了什麼，苦笑道：

「所以你……本沒有失憶。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

相宜淡定道：「彼此彼此，凌夜，不……我該你什麼？屠龍者？第二系統？」

顯示著凌夜數據的波紋起伏，除了與病毒對抗得艱辛，他的緒也激烈到了極點。

相宜毫沒放鬆，繼續運行另外的小病毒，徹底限制死了凌夜的行。

凌夜投屏出虛擬的人形，依然是天使一般漂亮緻的年。

「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相宜眼神沉穩，語調平靜，一如凌夜初見的模樣，彷彿什麼都不會侵擾到，「我和伊伊的兩次靈魂互換，都和你有關。」

大概是破罐破摔，凌夜索盤坐了下來。

他呵了聲，似是對伊伊那個蠢貨很不屑：「不然怎麼可能被主系統選中快穿？」

只不過，是他了點小手腳。

包括小腦斧的投胎，也是他干擾了主系統。

相宜繼續道：「你不是真正的人類，所謂的數據化，才是你最初的形態。這個世界，應該就是你誕生的世界。」

凌夜歪著頭笑，出尖尖的小虎牙：「哇哦，姐姐好聰明啊。」

「所以的所有，都是謊言，都是你在演我。」

從快穿時的「初見」，到小兔農場的「重逢」，再到星際位面的「陪伴」。

真實不曾存在，一切皆是虛妄。

凌夜幽幽道：「姐姐也在演我不是嗎？想不到，姐姐的演技那麼好，連我都被騙了……」

「近朱者赤。」

先不說在快穿世界的歷練，是邊有時綏和小腦斧這兩個戲，要是不提升點演技，都說不過去……

「怎麼辦，姐姐對我這麼壞，可我還是很喜歡姐姐呢。」凌夜眼裏出一抹偏執，「姐姐終於理我了。」

相宜面不改，繼續毒上加毒。

凌夜的表有些猙獰，核心數據幾乎都要被破壞。

「姐姐好狠啊……早就知道了真相，還忍耐了這麼久。」凌夜死死咬著牙，「可是你知道嗎？沒有我，你還是回不去。」

「對我好一點吧，或許，我會考慮放姐姐回去喔。」

「你的溫給了那麼多人，多我一個，好不好？」

相宜用最溫和的語氣，說著最殘忍的話：

「溫和善良，從來都是給人的，不是給垃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