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來到了一間荒廢已久的客房。
原本是收拾出來給江當書房用的,他那時候讓人敲掉了里面所有的裝潢,準備讓自己出設計方案。
以前總說在這個家沒有歸屬,是不是給一個自己設計的小房間,就會把這里當家了?
可這一切計劃都沒來得及說出口,變故就發生了。
他那段時間為了被綁架的沈湘黎徹夜奔走,幾乎沒回過家,自然也就沒跟提起過這件事。
后來也不必說了,因為他躺在icu里收到了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
再然后就稀里糊涂過到了今天這般地步。
這輩子他最想守護的兩個人,一個是沈湘黎,一個是,卻全都沒護好!
“磅”的一聲,客房的衛生間的鏡子被他一拳砸碎。
放狀的裂紋里,倒映出陸北扭曲可怖的面容。
陸北的手滲出的順著鏡面淌下來,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手無力地垂下,片刻后,又猛地抬起,“啪”的一聲,他自般了自己一個耳。
“陸北,你這個混蛋!”心的痛苦只能靠的痛楚來發泄,陸北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好方法。
凌晨四點,剛蹦完迪睡死豬的陸西珩再一次被他大哥的電話吵醒。
他沒辦法,只能著起床氣問道:“哥,你現在不應該摟著嫂子‘洪湖水浪打浪’嗎?可別跟我說你他媽又搞砸了!”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搞砸了,否則怎麼可能有空擾他清夢?
陸北啞著嗓子道:“老三,馬上去給我查一件事。”
“現在?”陸西珩覺察到肯定是很重要的事,立刻清醒了,“哥,出什麼事兒了?跟嫂子有關?”
陸北痛苦的閉了閉眼,低沉道:“把出獄后所有的經歷都調查清楚。尤其……查查是不是被人擾過。”
“擾?”陸西珩拔高音調,跳的心臟驟然一停,“哥,嫂子該不會被……”
“閉!我讓你去查,你廢什麼話!”陸北暴喝一聲。
那頭的陸西珩嚇得手機差點甩掉,連忙點頭如啄米:“好好好!大哥你放心我馬上去查!還有,二哥最近也回永城了!咱們有沒有必要會會他?我聽說沈表姐當年被綁架,二哥好像也參與了!”
“這件事你不用管,我心里有數。”陸北此刻沒心思考慮別的事,“三天,最多三天,我要結果!”
陸西珩渾一激靈,得,接下來三天徹底不用睡了。
陸北從書房里翻出來一包網之煙,坐在客廳里,沉沉的到了天明。
其實他早早就聽到臥室的門開了,然后那個小人躡手躡腳回了房,估計又叮叮咚咚收拾起了行李。
經過昨晚那麼一折騰,肯定不會住這里了,陸北早有心理準備。
但真正到了拉著箱子下樓的這一刻,他的心還是不由的痛了一瞬。
“找好新的住了?我送你過去。咳咳……”一包煙完,他的嗓子生銹般沙啞,一開口就劇烈的咳嗽起來。
下了樓的江也被眼前的男人嚇得呆住了。
說實話,還沒見過這麼頹廢的陸北。
從初見的陸學長,到見過的照片上的陸軍,再到現在的陸總裁,他總是意氣風發,驕矜傲人的。
可現在呢?
江打量著眼前這個著裝凌、面容憔悴的男人,目最后落在他模糊的右手上。
他是瘋了嗎?手都傷那樣了,還坐在那邊煙!
看煙灰缸里的煙頭,就知道陸北應該是了一宿。
護士長說的戒煙戒酒,看來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江有些生氣道:“你自己的請你自己保管好,不要再想用這個借口擾我!”
陸北怔然抬眼,了一瞬,苦笑道:“放心,我沒事。我知道苦計對你沒用。我以后……也不會自作多,以為你還對我有什麼留。”
這個夜晚,他靜靜地坐在這里,一邊著煙,一邊復盤了他們重逢以來的每一件事。
一次次說不想跟他有牽扯,一次次擺出要離開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以前他自信的以為那是的小把戲,擒故縱而已。
現在看來,他錯得離譜。
他沒有履行要護一生的諾言,讓到了那樣痛徹心扉的傷害,怎麼可能還愿意接他?
要走,他只能放走。
可陸北并不打算放手。
是先來招惹他的,既然有了牽連,那就一輩子都是他的人。
他總有辦法讓回到他邊,但不是現在。
“江,過來。”陸北對招了招手。
江瞬間警惕道:“你要做什麼?”
陸北輕笑了一下:“我的手都廢這樣了,能做什麼?你醒來之后,看到臥室了嗎?喜歡嗎?”
江默了默,淡淡道:“看到了。”
一覺醒來,天大亮,本來還睡眼惺忪,看到臥室的景后頓時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次在晚風酒吧被陸北間接毀掉的“麗小屋”,此刻竟然還原在這間臥室了!
雖然溫馨甜的裝飾風格,跟房屋原本的北歐冷淡風很不搭,但江還是能看出來這些布景都是用上乘的材質制作的,足見用心。
這才是陸北真正要送的禮嗎?
要說心頭沒有震撼,絕對是假的。
然而遲來的深比草賤,就算陸北有幾分真心在這份禮上,江也不打算回頭。
冷淡的態度足以說明一切。
陸北以為并不喜歡,便緩緩道:“本來想讓你自己刀設計的,可是時間不夠了,就讓西珩簡單布置了一下。你不喜歡這個禮也沒關系,我還準備了其他的。”
被他藏了一夜的鉆戒,此刻終于見到了它的主人。
鉑金戒托上的鴿子蛋熠熠發,江驚得瞪圓一雙杏眼,頭一次會到什麼“閃瞎眼”。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慌忙拒絕,陸北卻不由分說,直接給套進了無名指。
恰好是以前戴婚戒的位置,嚴合。
“戴著!”陸北沙啞的聲音里著強。
他幫蜷起手指,握住舍不得撒手,隨后又自嘲一笑,“這個也不喜歡的話,可以再拿去賣掉。放心,肯定不會只賣三千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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