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把魚缸擺在了小方茶幾上,茶的玻璃搭配明的魚缸,又有兩條孔雀魚暢游其中,看起來很是活潑生。
和房間里米的壁布格調很搭。
但陸北偏要跑來煞風景,他給的建議是:“白領整天996哪有時間養魚?我看不如扔了,換花瓶!”
他知道那魚缸是秦澈小白臉送的,當然越看越不順眼!
江皺皺眉,擺了一束假花在上面,把魚缸換到了臺的洗機上。
陸北又跑來搗:“這臺的綠植擺放也不對,不整齊,還招蚊蟲!窗戶邊應該擺幾盆仙人球,再拉一條鐵,這樣可以防壞人爬窗!”
江撇撇,按照他的建議又換了綠植。
后面陸北又對墻上的壁畫指指點點的,說什麼審太了,都是被小白臉那個娘炮帶偏了,現在城市白領誰還喜歡什麼鹿啊草啊的自然風景?
應該換曠闊的大漠或者巍峨的高山,這樣彰顯大氣!
江終于發了:“請問您覺得40平米的房子配用一無垠的大漠當背景墻嗎?我跟你說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你沒事的話可以去公司了,不要給我添了!”
時間稍一耽誤,甲方那邊就帶著人過來了。
江頭一次自己接待客戶,難免有些張,張到對方過來跟握手,竟然出了左手!
對方顯然沒想到這麼沒常識,一時間愣住了。
江也尷尬了,趕忙換手,再過去,眼前卻被一只大手截胡了。
“郎伯伯,原來這是你們的項目啊!”陸北練的跟對面頂著一頭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人談,“我看戶型和位置都不錯,早知道我就讓下面的人也投一筆錢參了!”
到恭維的地中海高興不已,連忙推銷起自己家的項目:“陸總真是好眼啊!我們公司在這附近還開了一個盤,也是商業廣場,改天咱們聊聊?”
陸北不聲的回手,手順勢就搭在了江的肩上,似笑非笑的說道:“好啊,到時候聯系連書!”
他摟著江的肩膀往自己側靠了靠,兩人幾乎是親無間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地中海這樣的人,當然看出來這位設計師背景不簡單,連忙拍起了馬屁:“我看這樣板間設計的非常不錯!絕對是有史以來我們樓盤最漂亮的樣板間了!陸總要不要也陪著參觀一下?”
陸北松了手,淡淡一笑:“不了,連書又去國了,公司還有不事等著我!”
江一直低著頭,心中的張已經然掃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無力。
其實為今天的獨當一面準備了很久,也做了很多次的預案,設想過不同的客戶刁難的場景,準備了很多套方案。
可沒想到,第一步邁出去握手,就犯了個小錯。
然后陸北冒出來,替“力挽狂瀾”。
陸北走了,揮一揮袖,不留一片云彩,但留給一座大靠山。
有了這個靠山,本來頤指氣使的甲方爸爸,接下來對好聲好氣,甚至恨不得將的作品夸上天。
可江一點也不高興,只覺得屈辱!
憑什麼他輕飄飄幾句話,就摧毀心準備的那些預案!
不是被包養的花瓶,要靠男人才能在職場立足,也想為連雅頌那樣的強人,陸北卻連第一步就給堵上路!
歸到底,他還是瞧不起,不信有連雅頌那樣的能力!
江一整天都憋著這怒火,到了陸北晚上來接的時候,便徹底發了。
陸北偏偏往的槍口上撞,給系好了安全帶之后,就得意洋洋的邀功道:“郎伯伯沒為難你吧?他們公司資金運轉不靈,正想著我給他們融資!”
江冷冷的看向他,目如死水般沉寂,涼聲道:“陸北,我說你是狗,沒想到你還真是。”
陸北握著方向盤的手一,他不顧開著車,立即轉過頭看了一眼。
的面一點喜悅也沒有,反而看起來疲倦不已,對他也滿是冷漠的不耐煩。
“你什麼意思?”陸北干脆靠邊熄火,落下了車窗,任由夜晚的涼風吹。
他希涼風幫他冷靜一下,他知道江里不會吐出什麼好話。
果然,他聽到江輕笑著說:“意思就是,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啊!”
“多管閑事?你覺得你的事,在我這里是閑事?”陸北扯了一笑,笑中著怒意。
“難道不是?”
“不是!”陸北著牙咬出幾個字,“不是閑事,是家事!”
“離婚倒計時已經20天了,誰跟你是一家人?”江氣笑了。
“還沒離,就是我的家事!你就是我的!你的事也是我的事!你以前不是很想我幫你出頭?”陸北偏過頭去,有些失落的繼續說,“那次的家族宴會,你被那幾個妹妹欺負,我當時沒替你出頭,這次算是補償。”
江愣神半晌,好半天才意識到他說的是哪次。
腳后跟又在的發疼,從那次之后,再沒敢穿過禮服和恨天高,真是被欺負出心理影了。
沒想到陸北會忽然扯出這件事,心理影又再度被撕扯開。
深深呼吸幾口,江覺得自己很沒出息,眼角的淚意怎麼都憋不住。
只能強撐著問出一句:“在你眼里,我當年到的傷害,是現在你輕飄飄說幾句話,為我解個圍,就能彌補的嗎?”
“你知不知道,那天是我人生中頭一次那麼狼狽!千夫所指,大概就是那種場景吧!可你不但沒有幫我,還了林花好過來拉我走……你是故意辱我嗎?”
“林花好本不認識我,腦子又過傷,走過來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喊我!你知道怎麼拉我的嗎?一邊喊我‘小三姐姐’,一邊拽著我那件不合的禮服,最后禮服崩開了!我被陸家輒千上萬的貴重品已經嚇怕了,我賠不起那件服啊!”
“幸好林花好幫我找到了裁,我只能跟著走過去,走到腳都磨破了,高跟鞋里都是,才在一片快拆遷的小平房里找到那個老,幫我修了一下禮服。可笑的是,我那會傻的冒煙,回去之后竟然一直慶幸你沒因為我弄壞服,又笑話我長得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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