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桐覺得車裏的氣氛有些尷尬,好像掉進了冰窟窿裏,對前麵開車的申力說:“麻煩把空調關了吧,我有點冷。”
“蘇書,沒開空調。”
蘇桐更覺得窘,往車窗外看出去,發現這不是回家去的路,便轉頭去看秦淮,他正在看報紙,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裏,不是回去嘛?”
“出去吃飯。”
“萬一跟他們遇上,豈不是不太好。”
“遇上就遇上了。”秦淮不以為然,他已經不想在章文傑麵前假裝了。
蘇桐有些疑,問:“你到底在討厭誰?”
秦準依舊低著頭,說:“你那時候為什麽不選擇章文傑?”
“什麽意思?”
“之前我們三個人一起進社,你跟他走的最近,為什麽沒有選擇他。”
蘇桐一聽這話就有些生氣,說:“我為什麽要選擇他,也沒道理選擇他,你這問題是什麽意思。”
“當時有很多人都說你們在,但因各自的追求不同就沒在一起。”
“我怎麽不知道?”蘇桐蹙眉,而後就慍惱起來,搶過秦淮的報紙又重新扔在他的上,說,“你是故意的嘛,還是完全不懂是怎麽一回事。”
秦淮沒想到居然氣到用報紙打自己,這事憋在他心裏很久了,終於鼓足勇氣問,也是害怕章文傑要把拐走。
他既然說了,就不打算說一半藏一半,又說:“你既然不喜歡他,又為什麽會跟他戴項鏈。”
“胡說什麽,我跟他沒有任何超出朋友以外的,更不可能戴項鏈。”蘇桐已經從氣憤轉為詫異,不明白他是從哪裏聽來的。
何況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他竟記得這樣清楚,又為什麽是現在提。
秦淮也疑了,他問:“你還有當初投資社團的集照嘛?”
“我沒有拿,我當時......”蘇桐沒往下說,當時一心一意在追求秦淮,哪裏會關注到其它東西,隻是他不領,總是對自己不冷不淡的。
“那明天去公司看吧。”秦淮已經不再著急,他認為事總會弄清楚的,一麵攬蘇桐進自己的懷裏,問,“這樣還冷不冷?”
蘇桐的子一抖,好像電一樣,本能的要逃開卻被他摟得更,兩個人的距離近到都能看清彼此的每睫。
他的值太高,每每都讓蘇桐不能抗拒,已經不作掙紮,卻又糾結起來,這樣算什麽呢,蘇悅都要跟他結婚了。
即刻離開一些,而秦淮也放開了,隻因他拿出手機接電話。
原來是老太太讓他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說。
但車子也已經停下來,申力在前麵說:“總裁,到了。”
秦淮掛下電話,對蘇桐說:“你先上去等我,我一會就來。”他是怕母親也要提未婚妻的事,因此不打算告訴。
蘇桐也不問有什麽事,自顧下了車。
原本被服務員領去包廂,卻被大廳裏的鋼琴聲音吸引住,問:“我可以先在大廳找個位置坐一會嘛?”
“當然。”服務員禮貌的點頭。
隨即領過去一個靠牆的位置,離鋼琴不遠。
蘇桐發現彈鋼琴的是一個年模樣的英俊男人,穿西裝,打著蝴蝶領結,修長的手指彈出聽的音符,一曲完畢,就引來眾人熱的掌聲。
原來還有一曲,但他卻不彈了,起要走。
這時,另有一位比他稍年長的男人走過去攔住了他,也不知跟他說了些什麽,隻把他按回了鋼琴位上,應該是要他繼續彈。
但那年卻委屈起來:“我手疼,指甲斷了!”
這一句不知別人聽見沒有,卻讓蘇桐聽得一清二楚。
“疼了也要彈,這是規矩,說好了今天彈五首就得彈完,而你才剛剛彈完第一首,彈第二首就不想彈了嘛?”這男人講話的語調絕冷,像是完全沒看見這年傷的手。
“我不想彈,我就不彈。”年負氣道,又把手放到他麵前,說,“你看,都流了。”
“流了也要彈,除非你的手徹底廢了。”那男人不妥協。
“還有人嘛,你這個罪惡的商人。”
“社會就是這樣,世界就是這樣,你當底層人的日子好過嘛?”
蘇桐認為年涉足未深,而那人也未免過於可惡,起往他們麵前去,先往年的手上打量,的確是流了,便對那男人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年和那男人都往蘇桐那裏看,覺得這個人出現的很奇怪。
蘇桐覺得他倆有點像,但一個是純真的年孩子,而另一個卻是優雅的男人,他說:“他的手傷了不能彈琴,我願意替他彈,就讓他休息吧。”
“你為什麽要幫他?”那男人覺得不可思議,他上下打量蘇桐,發現的眼神清澈,是一種單純大方的神,沒有一點心機深府,並不像是為了得到什麽。
但他一向不相信有單純善良的人,應該也不例外,一定是有什麽目的。
蘇桐說:“他應該剛出校門,不懂世故,而且他是真的傷了,我願意幫他。”
“我跟你非親非故的,你為什麽要幫我。”年也有疑。
“沒有為什麽,我想幫就幫了,無論是誰,我見不得有人手指流著還要彈鋼琴。”蘇桐已經往鋼琴座位上坐下,又說,“我也不需要你回報。”
年和那男人麵麵相覷。
“你要是彈得沒他好,我就得罰他再多彈十首。”那男人似乎並不欣賞蘇桐的而出,反而故意刁難。
蘇桐抬眸與他對視,說:“自畢業之後就沒彈過,也許真得不如他彈的好了。”
年的視線從蘇桐的臉上往下挪,挪到的手上,的十指纖長白皙,不是長指甲,也沒有塗指甲油,是天然的紅指甲。
的手指開始跳躍,妙的音符像是飛花一般的散漫開來,是那樣的聽悅耳。
年驚歎,他最鋼琴,也最佩服彈琴極好的人,不由的升起了崇拜,認為自己可以拜為老師。
站在年一旁的男人也是詫異,他往四下去打量,發現在場的人都停止了談和食,他們全都把目投向鋼琴這邊。
瞬間,餐廳變了音樂廳。
秦淮正往樓上走,他一下就認出了這悉的聲音,卻又覺得很遙遠,畢竟蘇桐好久都沒有彈琴了,卻為什麽要來這裏彈。
他大步上前,果然是蘇桐在彈,即刻上前一手按在琴上,發出極為不和諧的琴音。
蘇桐看到了秦淮眼裏的黯神,剛要解釋就被他拉走。
年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說:“哥,把找出來,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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