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卡澤呼炮火打擊敵人的同時，19號陣地的臨時指揮所里，原本正在和卓婭聊著什麼的阿留申連長也皺著眉頭站了起來。

“況有些不對”阿留申繞著桌子轉了一圈，“卓婭，把萬尼亞喊來。”

卓婭聞言，立刻走向指揮所的出口。

“還有我們的郵差維克多”阿留申連長追加了一句。

卓婭揮揮手，鉆出指揮所之后不到五分鐘，便將萬尼亞和睡眼惺忪的衛燃喊了回來。

經過這幾天的努力接，勉強算是混了19號陣地的指揮層讓衛燃著實有些高興，但在聽到阿留申連長轉述的守聽容之后卻立刻意識到了不妙。

“簡單的說，卡澤剛剛又指引我們的火炮打擊了一次德軍的高價值目標？”

衛燃不安的問出了所有人心都在憂慮的問題，“所以這就是德國人的謀？據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德國人的主力已經堆在了集團軍陣地的東側，但這附近還藏著值得使用火炮打擊的目標，所以...”

“所以我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萬尼亞臉沉的說道，“或許我們這里才是他們真正想撕開的位置。”

“通知所有人，繼續擴大戰壕，同時盡可能的搜集能用上的武彈藥。我們的后勤資都去支援現在的正面戰場了，戰場上德國人留的那些資是我們唯一的補給來源。”阿留申連長說完看向卓婭，“你該離開這里了，我不想...”

卓婭本沒等阿留申連長說完，便手輕輕掩住了他的，“我是個戰地記者，更是一名戰士。”

“卓婭同志”

衛燃趕在阿留申連長開口之前說道，“如果可以，能不能幫我把信件送到大后方？這里我們所有人都信得過的人只有你了。”

阿留申連長眼前一亮，衛燃的這個借口倒是不錯。卻不想卓婭干脆的搖搖頭，“我有屬于記者的工作，你有屬于郵差的工作，我們各自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著已經先一步離開的卓婭，指揮所里的三個男人面面相覷，最終無奈的各自搖搖頭。

在阿留申和萬尼亞的急員下，19號陣地的所有士兵全都被組織起來，除了部分在趴在戰壕上繼續警戒之外，剩下的人有一大半都在加挖掘戰壕。

而另一半人，則在萬尼亞的帶領下穿過鐵網，在腥臭的戰場上和那些群結隊的烏一樣，從德國人的尸以及坦克殘骸上搜刮著能用到的各種武。

這也是衛燃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離開19號陣地的戰壕，放眼去，這片滿是炮彈坑的荒地上躺滿了尸，甚至還有個別傷未死的德國士兵發出微弱的求救聲。

“噗嗤”

萬尼亞干凈利索的將裝在步槍上的刺刀捅進了一名還活著的德軍士兵口，來回轉了轉槍托攪爛對方的心臟之后這才將刺刀了出來，隨后低聲說道，“遇到沒死的一定先殺死對方再搜集資，除非急況，否則盡量不要開槍。”

見躲在一輛坦克殘骸后面的眾人點點頭，萬尼亞繼續說道，“三人一組，重點搜集機槍和機槍彈藥，其次是手榴彈，最后是沖鋒槍和子彈，我們的收集范圍僅限鐵網之外50米，把剛剛那些都收集完之后，再次搬運那些坦克里可能存在的炮彈，它們一樣有大用。還有問題嗎？”

見眾人齊齊搖頭，瓦尼亞立刻揮了揮手，“抓時間！”

包括衛燃在的所有人一哄而稱，貓著腰謹慎的在膩的戰場上搜刮著能用上的資。

跟著兩名聽過自己講故事的士兵，拉著一個用炮彈殼加木頭和帆布臨時制作出來的小爬犁，三人在腥臭的戰場上仔細翻找著每一句尸，并從上面取下值得帶走的武丟進爬犁。

“運氣不錯，看我找到了什麼！”

其中一個看起來最多都不到20歲的年輕士兵從一尸的腰間出一把P38手槍，這手槍的牛皮槍套上甚至還掛著一小節腐爛的腸子。

“這才是好東西”

另一名士兵從一尸的包里翻出一小瓶葡萄酒，直接用刺刀砸開瓶口，仰頭往里灌了一大口，隨后遞給了衛燃，“維克多，來一口吧！”

“謝謝”

衛燃接過葡萄酒，學著對方的樣子往里倒了一大口，隨后遞給了那名剛剛搜到手槍的士兵。

沒有再參與分酒，衛燃走到一尸邊，正準備從對方腰間拔下那兩枚手榴彈，卻沒想到自己的手腕竟然被這“尸”僅剩的左手給握住了。

下意識的就要從腰帶上拔出刺刀，卻沒想到對方卻主松手，艱難的移手臂，巍巍的指了指自己的口。

扭頭看了眼那兩名正在喝酒的同伴，衛燃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在對方的示意下幫他解開扣子，從側的兜里掏出一個侵染著鮮的銀質煙盒。

看著對方滿臉哀求的眼神，衛燃打開煙盒，從里面出一顆煙塞到了對方的里，卻不想這名將死的德國士兵微不可查的搖搖頭，依舊盯著前者手里的煙盒。

直到這個時候，衛燃才注意到，在這枚銀質煙盒的最底層，似乎有一張被香煙著的照片。

小心翼翼的出照片看了一眼，這照片里是個年輕帥氣，牽著狼狗的年輕人，他的懷里抱著個滿臉幸福的漂亮人，而在這人懷里，還有個尚在襁褓的嬰兒。

將這枚照片遞到對方的手里，這名德軍士兵的眼神和了不，張著朝衛燃無聲的說了句什麼。

見衛燃點點頭似乎聽懂了他說的容，這名德軍士兵費力的出個滿是跡的難看笑容，隨著手中那張照片落，他的眼睛也漸漸失去了神采。

“又一個孩子失去了父親”

衛燃只覺得有些索然無味，隨手將那支銀質煙盒揣進兜里之后，麻木的將對方腰間的那兩枚同樣沾滿跡的長柄手榴彈取下來送進了不遠的簡易爬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