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牛皮包里瓶瓶罐罐的放了不東西，除此之外，還有十好幾個并不算大的紙盒子以及一臺帶有牛皮外套的相機。

隨意拿起一個紙盒子看了看，僅憑上面的圖案就知道，這里面裝的應該是膠卷。看了看上面的型號，讓他更加高興的是，這些120膠卷自己那臺祿來雙反同樣可以用！

扭頭看了眼老老實實面壁的裘老大，衛燃又從牛皮包里拿起那臺旁軸相機看了看，背后的紅窗顯示已經拍了七八張照片。繼續在里面翻，這包里還裝著兩后世一次打火機大小的金條，一張報紙、一卷足有筷子長短用紅紙包著的銀元，以及兩紙盒的手槍子彈。至于剩下的那些瓶瓶罐罐，似乎都是洗照片用的各種藥劑。

思索片刻，衛燃取出金屬本子里的食盒，將二層那些包裹著錫紙的巧克力取出一半用報紙包好裝進牛皮包里，隨后把之前搜刮出來的膠卷全都裝了進去。

收起食盒，他這才把剛剛搜刮出來的值錢件全都放進了那個印著膏藥旗的牛皮挎包里，隨后在不斷哆嗦的裘老大耳邊低聲說道，“靠著墻睜開眼，把服穿上，敢看喊把你眼睛挖出來塞你里！”

閉著眼睛的裘老大扶著墻緩緩轉了個，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睜開條，接過衛燃丟來的服哆哆嗦嗦的套在了上，隨后又踩上了那雙里面仍舊放著碎磚塊的布鞋。

趁著裘老大穿服的功夫，衛燃開簾子的邊角往外看了一眼，在外面的廳堂里坐著兩個手拿盒子炮，懶腰斜挎坦肚的坐在八仙桌兩側一邊喝茶一邊吃青蘿卜的漢。

除此之外，在澡堂子的門口，還有兩個同樣腰盒子炮站崗的漢。這還沒完，在澡堂子的外面，還停著一輛挎斗托和幾輛自行車以及一個黃包車，那黃包車的車夫坐在澡堂子門口的臺階上，正吧嗒吧嗒的著旱煙。而在街對面，周大叔仍舊坐在早點攤子上，不急不緩的吃著早點。

放下簾子，衛燃揪著裘老大的后腰帶把他推倒門邊上，先用擰著消音的手槍頂住他的后腰，這才著耳朵低聲說道，“找個借口，先把那兩個喝茶的漢騙進來。”

裘老大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舉起手用力了臉，隨后將半個腦袋出簾子看了看，頗有些慌的喊道，“二虎、小三兒快進來幫個忙！我爹倒了！”

那倆正在喝茶的漢見裘老大從簾子后面冒出來先是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立刻放下手里的茶杯和手槍，一邊往澡堂子里走一邊關切的問道，“二爺沒事兒吧！大爺您今天怎麼有興致來泡澡了？”

“我哪知道我爹喊我干嘛來到？你們倆哪那麼多話？趕進來幫忙！我一個人可扶不起來。”裘老大剛說完這句話，便被衛燃拽著腰帶給扯了回去。

指了指墻，裘老大老老實實的抱著腦袋蹲下，衛燃則一手拿著刺刀，一手拿著佩槍在墻邊等著。前后不過一兩個呼吸，那倆漢便著急忙慌的開簾子走了進來。

“二爺，您沒...”

其中一個離著衛燃最近的漢話都還沒說完，便覺得口一陣劇痛，隨后便被拉扯著緩緩栽倒在地。

衛燃松開穿對方口的刺刀，拽著這尸的胳膊往前一帶，順勢邁步挪到另一個被槍頂住太的漢后，抱著他的下用力一扳，在一聲清脆的咔吧聲中，輕松的扭斷第二個漢的脖子。

等兩尸相繼攤倒在地，衛燃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見那兩個放哨的本沒有察覺，這才走到裘老大的邊上，從服堆里出一條皮帶，把他的雙手綁了起來。

左右看了看，衛燃又拿起一條不知道是誰的子，把裘老大的眼睛給蒙住綁。

從牛皮包里拿出一支擼子頂上子彈，衛燃開簾子，大步流星的走到門口，隨后在那兩個站崗的漢不解的眼神中笑瞇瞇的掏出兩支手槍各自對準了他們的肚子。

“別舉手，雙手托腮，老老實實的跟我往里走。”

能當漢，愿意給人站崗的，自然也不是什麼氣的主兒。這倆想都不想的舉起雙手各自拖著腮幫子，兩張快被掌變形的黑臉努力做出惡心人的諂表，隨著衛燃的轉，亦步亦趨的跟著轉，隨后被槍頂著退進了澡堂子。

半途，衛燃還空掃了眼柜臺后面的老爺子，不過對方卻早已經到了桌子下面，擺明了什麼都沒看到。

與此同時，澡堂子對面的周大叔也早就暗中握住了盒子炮的槍柄，警惕的打量著這條街道兩端的況。

再說澡堂子里面，那兩個站崗漢剛剛進來，便被地上的尸絆倒在地，而原本用槍指著他們的衛燃更不會給他們站起來的機會，上去兩腳準確的踢在了他們耳后的位置。

等這倆漢暈過去，衛燃這才收起手上的兩支手槍，直接扭斷了他們的脖子。

一時間，氤氳著水汽兒的澡堂子里已經躺滿了尸，不過反觀衛燃卻一臉平靜。在他的眼里，相比那些作惡的小鬼子，這些漢反而更加的可恨，如此痛快的殺了他們，或者如此腥的殺了他們，本不會給他帶來任何的心理負擔。

甚至，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他都有心思把紅旗林場學過的刑訊課程在他們上全都用一遍！

最后看了眼仍舊在墻角打哆嗦的裘老大，衛燃不不慢的收起手槍，隨后把那四個漢尸腰上的槍套和子彈袋全都解下來，又去外面的廳堂里拿走了放在那張八仙桌上的兩支盒子炮，和那牛皮的挎包一起拎在了手上。

“走吧”衛燃一把揪起裘老大，一手拎著牛皮包離開了澡堂子。

臨出門前，衛燃解下裘老大臉上的子和手上的腰帶，用下挑了挑停在門口的托車，“那玩意兒你會開嗎？”

“不會！”裘老大哭喪著臉答道，“我倒是想學，但我夠不著地。”

“去挎斗上老實坐著。”衛燃按著裘老大的肩膀提醒道，“對面早點攤子上坐著我們的人呢，所以不想死就老實點兒。”

全程都被拿的死死的裘老大哆哆嗦嗦的點點頭，扶著門框艱難的走出澡堂子，跌跌撞撞的爬進了托車的挎斗里。

反觀衛燃卻并沒有急著出去，而是走到柜臺邊上，從牛皮挎包里掏出一卷銀元遞給了那老掌柜的，“拿著錢換個地方生活吧，不該說的別說，不該看的別看。能明白？”

“明白，明白！”

這老掌柜的趕拉開屜，拿起剛剛就用一條巾包好的錢財，千恩萬謝的接過衛燃手中那一卷銀元，想都不想的走出澡堂子，坐上等在門口的黃包車就往南門的方向走。

還不等那車夫跑起來，周大叔也已經一把扯下竹竿上的白布幌子，胡團了團塞進口，隨后騎上一輛停在澡堂子門口的自行車便追了上去，順便在和衛燃肩而過的功夫低聲說道，“南門外荷花亭匯合。”

衛燃微不可查的點點頭，邁步騎上那輛懸掛著膏藥旗的托車，一番簡單的研究之后這才啟車子，調頭開往了昨晚棲的那條破舊胡同。

來的時候靠雙腳走了大半個小時，但騎著托卻只用了不到五分鐘。衛燃將托停在胡同口，朝老老實實坐在挎斗上的裘老大說道，“去院里把那個大傷的喊出來，只要送我們出城，今天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以后你小子只要不當漢，我就放你一馬。”

裘老大此時哪還敢說別的？連滾帶爬的從挎斗上下來，踮著腳跌跌撞撞的跑到胡同的盡頭推開了那小院虛掩的木門。不多時，在院子里藏了半天的韓守田便拎著盒子炮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韓兄弟，坐我后面”衛燃趕招呼道。

韓守田聞言趕單條往前蹦了幾步，手忙腳的騎上托之后趕問道，“澡堂子那邊況怎麼樣？”

“一切順利，把臉擋起來，咱們現在去南門外荷花亭”衛燃答話的同時，將一直背在肩上的牛皮包遞給對方，隨后端起手槍催著磨磨蹭蹭裘老大趕上車。

韓守田在聽到荷花亭這個地名之后先是愣了愣，然后這才接過了牛皮包背在肩上。

等裘老大不不愿的爬上挎斗，衛燃立刻擰油門，駕駛著挎斗托開往了南門的方向。而坐在他后的韓守田，則接替了用槍暗中指著裘老大的工作。

在突突突的發機轟鳴聲中，衛燃故意將這挎斗托在街上開出了橫沖直撞的囂張氣勢。

直到臨近南關城門，韓守田本不用提醒便用手中的盒子炮捅了捅挎斗里的裘老大。

后者咬咬牙，不不愿的直起子，囂張的揮舞著小短胳膊大聲喊道，“快讓開！耽誤爺辦事兒撞死你們！”

“裘大郎這地蹦子從哪弄來的鐵驢？”

“肯定二麻子用他閨換來的！”

守城的倆偽軍頗有些羨慕的編排了一句也就沒當回事，任由那輛托暢通無阻的開了出去。

畢竟這城里但凡眼不瞎耳不聾的都知道，裘二麻子和小鬼子好的都快穿一條兜布了，自然沒有人不開眼敢惹他那長不大的囂張兒子。

暢通無阻的把托車開出南門，韓守田立刻指引著衛燃轉到了一條兩邊都是荷花塘的土路上。沿著這條坑坑洼洼的土路開了足有半小時，當后的那座縣城已經快看不清的時候，衛燃卻突兀的將托車拐上了一條岔路，隨后直接剎車停在了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