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雨綿綿,還菩薩保佑。”
等到黑貓退回影里的時候。
大殿上已然步了一位老僧。
其人披袈裟,手握佛珠,寬袍大袖,眉宇淡泊,看著還真有一番高人氣度。
此外,令姜生對他心生忌憚的原因還有一個。
那就是這人的靈魂是淡藍的,而且清晰可見。這說明對方不僅是一個靈能力者,同時修為還相當深。
果然,這間寺廟不簡單。
默默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姜生俯臥在房梁上頭的角落里,繼續探視著廟的狀況。
下一刻。
卻見那喃喃自語的老人,已經在燭臺邊點燃了一柱佛香,并對著無頭的觀音拜了三拜。
“想我下河,一向清平安樂,不問世事。男老,多燒香禮佛。此番,為何會招來災雨,還菩薩開釋。”
空曠的大殿前一時靜默。
無頭觀音,枯瘦老翁,外加一柱孤獨的焚香。剎那里,倒是組了一幅頗為融洽的畫面。
片刻過后,也不知曉老僧,是否得到了回答。
只見他嘆了口氣,便拿來木魚,坐在地上誦起了佛經。
“嘶(趁現在,去把紅布揭開,那東西蓋住了某種氣息)。”
見老僧緩緩閉起了雙眼,云鬼的聲音再次出現。
不可能,對方明顯是個非常強大的靈能力者。
親眼看見我們的話,絕對會發現我們的異常,那樣我們就暴了。
別忘了,靈能管理現在還在找我們呢。
無聲地在心底否決了云鬼的提議。
黑貓向外挪著,似乎是有了暫且離開的打算。
“啊,啊(先別急著走啊,我好像到了一悉的氣息)。”
這時,雨的聲音也自姜生的腦海中響起。
什麼悉的氣息?
姜生思量著,停住了腳步。
“啊,啊(暫時還沒想起來,不過這種覺我真的很悉)。”
怪異協同?
姜生又在自己的心里問道。
“啊,啊(不清楚,可能有關系,又可能沒有)。”
小姐,你的記憶力令人擔憂啊。
多有些無奈地黑貓眨了眨眼睛。
而雨則是反駁道。
“啊,啊(你懂什麼,我被別人不講道理地控了一輩子,沒有發瘋就已經很不錯了好吧)!”
“嘶(事實上你已經瘋了)!”
在旁保持沉默的云鬼了句。
隨即就挨了句痛罵。
“啊(臭小子你給我滾遠點)!”
最終。
在兩只怨靈的強烈要求下,姜生沒有急著離開寺院,而是準備先去廟里的其他地方逛一圈。
然后再回大殿,找機會掀開紅布。
只希那時候,老和尚別一直待著不走。
……
許是用了一整天的時間。
姜生于暗中,把菩薩廟里里外外地查了一遍。
期間它也獲得了一些報,但大多都無關要。
必須承認的是,作為一個國家二級的文建筑,端菩薩廟里的常駐人員并不算多。
加上老和尚也只有六個僧人,另外還有一對母,好像是以保潔的份留在廟里的。
之前,姜生在大堂外頭見到的那個孩,就是母中的兒。
除了日常的清掃以外,們還要負責給僧人做飯。
工作說多不多,說不。
考慮到免費的食宿,日子過得也堪稱安穩。
如果依照姜生聽來的傳聞,們是在家破人亡之后被主持收留的,那這間寺廟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值得一提的是,在姜生見到的六個僧人中間,除開老和尚居然還有三個靈能力者。
修為不強,哪怕與黑貓對視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但勝在可以相互照應,念及靈能力者那層出不窮的詭異手段,姜生遇上了也不敢大意。
問題是這小小的寺廟里,靈能力者未免也太多了點。
莫非所有的寺廟都這樣?
姜生想著。
短時間里,也沒法給眼前的廟宇下什麼定義。
說來說去,還是得去看看,那紅布的底下到底蓋著什麼玩意兒。
哎……
約莫是不大愿地嘆了口氣。
實事求是地講,黑貓此刻的確是有些發怵的。
倒不是它本在怕著什麼,而是它的直覺在讓它遠離那個東西。
總而言之,去看看吧。
反正早晚都得面對這個問題。
姜生知道,自己不可能放著那東西不管。
所以,也只能去看看了。
……
晚飯時分。
當和尚們都被那對母著,去往后院吃飯的時候。
姜生再一次潛了寺廟的大殿。
無頭的菩薩仍舊端坐在那里,前是一柱燃盡的殘香。
空間寂靜,氣氛詭譎。
左右張著,確定了四下無人。
姜生直接上前,跳到了觀音像的雙手側邊。
并用爪子,將蓋在其間的紅布給掀了開來。
里頭蒙著的,的確是一只佛首。
慈眉善目,栩栩如生,好似能悲天憫人。
但是在看清了佛面的一瞬間,姜生卻愣住了。
因為自它的記憶中,有一座極為相似的佛像。
二者雖然造型不同,穿著不同,舉止不同。
不過那張臉,僅僅是那張臉,卻近乎一模一樣。
特別是它們點綴在眉間的佛印。
簡直就是在告訴姜生。
這兩尊佛是同一個“人”。
“嘶,嘶(姜生,姜生,你怎麼了)?”
云鬼的聲音打斷了黑貓的思考。
“啊,我沒事……”
黑貓下意識地回了一句。
“嘶,嘶(你聽我說,這尊佛像的腦袋上有災厄,而你手里的紅布封印了災厄的氣息,所以之前我們才什麼都不到)。”
“啊,啊,啊(而且,這份災厄濃郁得夸張,又被了很小的一點。其中的氣息十分混,嗯,不像是一只靈上的)。”
人皮雨在一旁補充道。
“嘶,嘶(總之你別發呆了,泄的災厄估計會引來廟里的人,我們撤)。”
還未等姜生多想,云鬼就催促了起來。
“嗯。”
輕輕地點了點頭,黑貓放下手頭的紅布,就轉逃向了寺外。
一邊跑,它一邊對著的兩只鬼說道。
“那尊佛像,我認識。”
“嘶?”
“啊?”
這句話,讓兩只怨靈都愣了一下。
然而姜生卻只是繼續說道。
“它的名字,做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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