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還是咖啡？”

公園路旁的自售賣機跟前，楊默默正在挑選飲品。

現在是凌晨一點，由于姜生不想去有人的地方。

所以它和孩，就隨便找了個能落坐的干燥聊了起來。眼下的售賣機剛好擺在一個涼亭的外頭，倒是恰巧給它們提供了便利。

“果。”

怪異的年淡淡地說道。

“噗。”

雨夜里，才掏出手機準備付款的孩頓了頓形，接著又笑了一下。

“好稚哦。”的語調毫不客氣。

“我現在相信你不是白杰了，那家伙喝咖啡貌似都不加糖的。”

楊默默和白杰一同出過任務，所以兩人也還算識。

“喝果就是稚嗎？”姜生對于這種小生的心態，顯然不大冒。

真正的人，哪怕喝牛都是的。

“那麼姜生小朋友，你是喜歡喝檸檬呢，還是蘋果呢？”

然而楊默默卻仍舊在調侃著。

“嘖。”姜生暗自撇了撇，遂氣定神閑地做出了選擇。

“蘋果。”

“行，姐姐給你買。”

的一如既往的不肯饒人。

但手上還是買了兩罐果，并將其中的一罐拋給了年。

“所以，你就這樣吃了白杰？”

在來的路上，姜生已經把自己于東湖經歷的事，說給了楊默默聽。

事很曲折，但說起來，其實也不復雜。

“沒錯。”

隨手將易拉罐給掰開，姜生喝了口酸甜的飲料。

“呼。”俯坐于姜生的對面，楊默默拿著果嘆了口氣。

“催眠了你，并讓你用那種方式，帶著云鬼離開嗎。他還真是，和以前一樣殘忍。”

是的，殘忍，這就是對白杰的評價。

一個能微笑著去死的人，對待自己可以表現出極致的殘忍，天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有自毀傾向。總之，他不太正常。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把咒吃進肚子里的。

那塊青黑的，看著就讓人反胃。

“那麼，你又是為了什麼，才跑來藍山市的？”

一邊喝著自己的果，楊默默一邊審視起了姜生。

時間的確可以改變許多事，幾個月前還尤為懶散的黑貓，此刻已然褪去了過往的淡泊，乃至變得疲憊了許多。

“我找到了背叛你們的曼。”

或許是因為沾著雨水，又或許是因為主人的心不佳，姜生的頭發垂在臉側，顯得有些無打采。

“并從他的里，問出了怪異協同的第二個實驗地點，就在這座藍山市。”

“他們還想再造一只怨靈？”

楊默默的眉頭微微皺，眼神也逐漸犀利。

“不是想。”

姜生搖著頭，語氣肯定地說道。

“是已經在做了。”

話音剛落，黑貓又扯出了另一個話題：“而且，我還看到了另外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孩問道。

“安樂佛。”

姜生說著，雨聲傳來。

八臂突然出現在了涼亭上方，好似蜘蛛般倒掛著。

猙獰恐怖的五扭曲在一起，目下著無盡的恨意。

“你，沒在開玩笑吧？”

竭力控制著躁的八臂，楊默默著手里的易拉罐，臉有些難看。

“我很無聊嗎？”

姜生無力地耷拉著眼睛。

隨即，便把自己在端菩薩廟里的所見所聞，詳細明確地說了出來。

……

十分鐘之后。

“這件事，我還需要再確認過。”

得知了一切的楊默默坐在涼亭里。

沉了許久才緩緩地說道。

“我理解。”姜生點著頭，它在剛知曉真相的時候也十分震驚。

“你呢？”

楊默默抬起眼睛向姜生，似乎是在詢問什麼。

“我會幫你。”姜生顯然早有打算。

“有條件嗎？”

眨了眨眼睛，很清楚，這世上不存在無償的幫助。

“沒有條件。”可年卻喝著果。

“沒有條件？”楊默默下意識地愣了幾秒。

“為什麼，我可以向管理說明你的狀況，并且終止對你的調查。”

雖然本就打算這樣做。

哪知黑貓本不在乎這些，甚至聳了聳肩膀。

“你們的調查對我毫無意義。”

那還不是因為你太超規格了！

郁悶地扶著發燙的額頭，楊默默覺得，面前的黑貓本不會聊天。

應當是看穿了孩的想法，姜生嘆了口氣。

繼而又出于讓對方安心的目的，細致地解釋道。

“我幫你，只是因為我們的目標，說起來大致相同。我也需要查明安樂佛的真相，從而破壞怪異協同的計劃？”

“你要破壞怪異協同的計劃？”

約莫是反復地衡量了片刻，楊默默不大肯定地詢問道。

“出于報復？”

“差不多吧。”

姜生也知道，想說明自己的心路歷程估計會很困難，所以并沒有糾正楊默默的用詞。

孩不作聲了，半響，才放下了手里的果。

“如今的你，要做什麼我也沒資格管了，畢竟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只要你別去害人就好。但是，我至得提醒你一句，盡量不要在心里，積太多的緒。否則，怨靈的恨意或許會反過來吞噬掉你。”

這是所有的咒管理人，都需要注意的一則事項。

并非，但無比重要。

而姜生作為的咒，無疑更應該重視起來。

可惜它如今只在外，無人指引。

所以楊默默才不放心地提了一句。

黑貓發狂的后果是難以想象的，自認為有義務去警示姜生，別被仇恨蒙蔽。

“放心吧。”

隨手丟掉了喝完的果飲，姜生不甚在意地抓了抓頭發。

方才由于八臂的刺激，它的靈力部也產生了一點波。

以至于滿頭白發的中間，蹦出了兩只黑的貓耳。

不過這點異常無關要。

楊默默沒說，它自然也沒提。

重新論及孩的話，由于姜生的心里本就沒有什麼仇恨，故而他并未把對方的提醒放在心上。

該講事都講完了。

兩人約定好，明天中午在端菩薩廟外的廣場上頭，便準備各自離去。

楊默默本來，還想勸姜生回靈能管理。

但是考慮到對方的種種經歷，也明白，有些信任需要重新建立。

所以準備做個嘗試，試著給予姜生更多的信心。

不過在離開之前，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于是再次回頭，對著年問道。

“說起來，你現在住哪里，平時都吃什麼？”

“……”

雨中，姜生低頭不語。

然后，楊默默黑著臉揮了揮手。

“算了，你跟我來吧。”

“我不回靈能管理。”姜生不放心地強調著。

“啊，我知道了！”的語氣很不耐煩。

“不會帶你回去的好了吧！”

這只貓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