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自步佛堂的那一刻起，姜生就已經借人皮雨，控了和尚們的五。

而后，用雨的話來說，他們會夢見他們的心。

過程中，面容猙獰者當殺，面容邪者當殺，面容怯怯者當殺，面容純良者可不殺。

經過一番思考過后，姜生選擇先相信雨的話。

故而，和尚們就都死在了這里。

他們夢見的，顯然皆不是什麼滿的事。

雨構筑幻境的能力，姜生還是相當認可的。

即便是咒管理人，在沒有怨靈協助的況下，也沒法獨自分辨出其中的真假。

它之前終歸是太過謹慎了，以至于錯過了解決事件的最佳時機。

楊默默說得沒錯。

姜生如今，對于自己手頭的能力究竟可以做些什麼，還是沒有一個足夠清晰的認識。

而且它總是在克制，用隨波逐流的理由。

“砰！”

任由著老住持的尸倒在腳邊，姜生側目，向了那名被拔掉了舌頭的可憐人，隨即又朝著云鬼詢問道。

“還有救嗎？”

“嘶（沒救了）。”

無奈地上前觀察了一番，云鬼搖著頭撤了回來。

“嘶，嘶（而且這人本就患絕癥，只是被某種咒吊著口氣而已）。”

“啊（救活了也是罪）。”

站在一旁的雨出聲附和道。

接著，乃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四名僧人。

“啊，啊（小貓，這四個人的皮，我可以走嗎）？”

“隨你。”

“啊（那我就不客氣啦）。”

話音落下，雨就興地拆解起了四尸。

而云鬼和姜生呢，則是來到了昏迷的孩邊。

“現在，是個什麼況？”

審視著孩的軀中，已然深到臟的災厄，姜生皺著眉頭。

云鬼自孩的邊徘徊了數圈，最后才緩緩地說道。

“嘶，嘶，嘶（的狀況，我也說不清楚。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些不知道是災厄，還是不幸的東西，已經在的上扎了）。”

“沒法祛除嗎？”

“嘶，嘶（不可能，現在的本就不對勁，你見過惡靈能擺災厄的嗎？）。”

“你的意思是說。”

“嘶，嘶（嗯，這個孩的靈魂從某種意義上講，已經被改造如同是惡靈災禍一般的事了，只等的徹底死去，就會開始往怨靈的方向快速長）。”

“活人？”

“嘶，嘶（沒錯，從現在開始，靠近的人應當都會遭逢不幸。但，顯然還不是真正的惡靈。因為二者之間，尚有不細微的區別。總之，事態非常復雜，我也只能分析到這種程度了）。”

云鬼上的皮，一層又一層地落著。

應是象征著，他此刻煩悶且焦躁的心。

“嘶（人類，還真是沒有下限）。”

終于，他也吐出了句似雨般的發言。

“啊，啊（他們有下限，就不會有我們了）。”

仍在佛前分尸的雨抬起了頭來。

“啊，啊（小貓，這些人的還殘留著不的靈力，你要不要吃）？”

“幫我存著吧，我現在沒有胃口。”

姜生耷拉著眼睛，從自己的兜里出了隨攜帶的手機，同時淡淡地開口回答道。

“啊（沒有問題）。”

或許是因為難得開葷，人皮雨的心倒是不錯。

的神狀況一直如此，喜怒哀樂毫無據，乃至時候不定。

老住持等人的靈魂，已然被其扁碎，肆意玩弄。

失去了再化作惡靈的可能。

姜生準備打個電話，去佛堂門口。

因為那里的空氣會干凈一些。

離開之前，黑貓又回過頭來，沖著忙忙碌碌地雨說道。

“雨，等你辦完手頭的‘事’，再給這孩造幾段夢吧。盡量讓多睡一會兒，麻煩你了。”

“啊，啊（知道了，給我吧）。”

趴在尸上的厲鬼低吼著，算是給出了回應。

于是，姜生出門打起了電話。

于是，楊默默在剛吃完早餐，尚不滿三十分鐘的時間里。

就接到了姜生的來電。

“喂，怎麼了，這麼快就想我了？”

酒店，才沖了個澡的孩，正躺在床榻間調播電視。

突如其來的通訊請求，讓詫異地挑了挑眉頭，但還是按下了接通的按鈕。

“不，只是，那什麼，我想請你再幫個忙。”手機中，姜生的語氣略顯生。

“什麼忙？”楊默默古怪地問道，心底卻有種不好的預。

“幫忙收個尸。”

直到來者圖窮匕見，孩的臉方由白轉黑，又由黑轉白。

“哈？”

……

莊鳶做一個夢。

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母親的病好了。也通過高考，考上了心儀的大學。

自校園中，孩勤工儉學，還意外地收獲了。

對方是個笑的男孩，養著一只淘氣的黑貓。

兩人因為貓而相識相，此后，又共同展開了平淡且幸福的生活。

歲月靜好。

莊鳶的臉上浮現了笑容，梳起了頭發，氣質也不再沉。

后來，孩喜歡上了做菜，并和丈夫一起開了家飯店。

母親常常會來店里幫忙，就像是小時候，經常會幫媽媽打掃澡堂一樣。

每年，莊鳶都會將飯店里的一部分利潤，捐給端菩薩廟。

錢不多，但也是的一份心意。

常常會用文字，向丈夫述說自己的過往，說有多麼謝那家寺廟。

所以丈夫也同意的決定，這個笑的男人，總是默默支持著的任。

真好啊，那樣的生活。

平凡，卻也可以踏踏實實地，簡簡單單地抓在手中。

喜歡靠在丈夫的肩頭小憩，喜歡抱著黑貓梳理，喜歡聽母親嘮叨往事。

喜歡給一家人，都做上他們吃的飯菜。

喜歡和重要的人圍坐在一起，家的溫暖。

喜歡，我真的，好喜歡……

“……”

然后，有映眼簾。

然后，莊鳶就醒了。

再然后，便有一個醫生向告知。

的母親，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