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你剛才去陪那位初雪小姐了？」

錦珍回院之後，錦新程忙找了機會問了句。

錦珍點了點頭，「怎麼了爹？」

錦新程示意兒跟他到屋。

錦珍面帶疑跟上，發現，爹從都城回來一路到現在，一直心事重重，還有錦繡…

錦新程見兒進來，四下無人這才開口問話：「珍兒，你們哪幾個人陪著叟和老先生那個學生？」

「兒…還有大房的珠姐姐，三房的芳妹妹…」

錦珍帶著滿腹疑回著話，爹怎麼關心這兒家的事？

錦新程在心裏將這幾個侄的過了一遍，最後搖了搖頭，這幾個平日與老夫人都不是太親厚，不應該啊，以老夫人的秉，見著那個初雪，一定會心存疑慮，以寧可信其有的謹慎，不可能不試探試探的。

「那現在在做什麼？」

錦新程問完也覺得不太合適，可話已出口。

「爹，我覺得，您好像對這個初雪小姐格外關注，爹…」

「別人不知道，你難道也不清楚嗎？那日春日祭你也瞧著了，雖然是個孤，可是與想像中的不同，既能被老先生收為學生，又能得梅家九公子青睞當眾求娶，本也是個不俗的，春日祭那樣的場合，那風采氣度，你自己也瞧著了，爹想著，你馬上就要嫁去都城，將來免不得要打照面，你在都城人生地不，若是能結結…」

這話，錦新程雖是急中生智應付兒的，說出來，卻也覺得不是不可。

兒嫁給越王，到底是他之故，是他讓替了姐姐，他這當爹的心中有愧，就是再沒本事，也要為盤算盤算的。

原來是這樣…錦珍倒也沒多心，「爹，兒知道，這樁婚事，您和娘還有姐姐，都覺得虧欠了我，錦家的人面上一個個都是笑著恭喜，背後卻是指指點點，說兒攀附權貴不將家中規矩放在眼裏…若非有太后的懿旨在，若非老夫人說了句話，他們怕是敢指著咱們罵，可兒知道，爹也是急之下的無奈之舉，姐姐心大，可子又犟，您怕嫁皇家會落得像姑姑那樣的下場……」

聽得兒的話，錦新程嘆了口氣點了點頭，「爹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只是委屈你了，你姐若是嫁皇家，遲早要出事，爹也是不得已…你放心，爹一定會為你做好謀算，只要你聽爹的，不要去參合那些事，哪怕你嫁給越王，將來也能獨善其，爹一定會為你盤算周全。」

目前來看，錦家不可能幫越王，越王拉他兒下水，他也不可能甘心幫越王，所以，他要兒認清一點，雖嫁了越王，可越王絕不是良配，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將來才有可能而退。

可不管怎麼盤算，終究還是毀了兒的一生。

當爹的做出這樣選擇，終究難過心裏那一關。

「爹，真的沒事，你放心，兒一定會謹記爹的話，爹，依然如此，咱們都別多想了，對了，您剛才不是問初雪小姐嗎？兒走的時候，跟著四叔走了，好像是去找叟和先生了。」

「跟你四叔走了啊…知道了，七月眨眼就過，既無法改變了，你也好生準備，這出嫁，絕對要風風的。」

「恩，爹也別太為兒心，爹，您也覺得那個初雪小姐與旁的子不同吧，兒也覺著，與我們都是不一樣的，也不知這樣的子，將來會如何…爹，其實，兒還喜歡跟說話的，不會讓人覺得不自在，兒也願意跟結識，兒去看看姐姐。」

錦珍這麼說，一是為了讓錦新程放心，二是真心話。

覺得初雪和們都是不同的，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了解。

目送兒離開，錦新程心裏幾分複雜。

兒太懂事，反而讓他這個當爹的心裏更難。

這邊，錦新旭服藥后剛醒來，看著比之前在宴席上的樣子稍微神了些。

靠著床，面蒼白的錦新旭讓初雪心裏有種莫名的。

從珍珠口中得知，娘和這個一母同胞的哥哥關係很好，眼前這個病膏肓的人，是的舅舅…

珍珠說，這個舅舅自小就寵娘，因著他從小弱，娘有時候也像個姐姐一樣照顧這個哥哥。

兄妹兩從小就聰慧過人…

但是這個舅舅總是將自己的鋒芒掩起來，因為老夫人從小就灌輸他們兄妹，將來錦家家主之位只能是他們的，老夫人從小就對他們嚴格要求。而這個舅舅因為自小弱，覺得家主之位還是讓他妹妹來坐。

在他眼裏，他的妹妹不比男子差。

珍珠的意思，錦家任何人都可能害娘，唯獨這個舅舅不會。

另外，還從珍珠口中得知，娘和自己的娘親，也就是眼前這位老夫人關係並不是很好。

初雪想著，或許是因為老夫人這個當娘的自小就嚴格要求，是個嚴母，所以母之間會有些隔閡？但是，們畢竟是親母，骨至親…

可來了錦家之後，見了這位老夫人，才覺得，可能是想得理所當然了。

也不是說這個老夫人有哪裏不對勁。

相反，沒有一不對勁，就是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

「先生過來找你有事說，正好這丫頭來找先生，便讓跟著一同過來了，老瞧著也是越看越像，娘聽說是個孤，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膝下無兒無，你可願意收當個義？」

老夫人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神遊在外的初雪給驚呆了。

他們剛才在說什麼？

怎麼就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不是初雪，就是屋裏其他人也都一臉獃滯，就連叟和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按說，這對初雪來說絕對是抬舉，大大的抬舉，錦家家主膝下無兒無，他的義，那就是獨，不管是什麼況下收下的，有這個名頭在，那對初雪來說，都是不一樣的。

當然，這些只是世人心裏的想法。

「娘…」錦新旭反應過來低喃了一句，抬頭看向初雪滿眼複雜。

「老夫人，這事可是…大好事啊！」

錦新鵬雖然滿腹詫異，卻是不可能拆老夫人的臺。

「瞧我，話趕話，突然想到就這麼說了，老先生，對不住…這或許就是投緣，您老看…」

老夫人一臉自然，好像真就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