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基本都安排好,就差一人了。
還能是誰呢?能他這麽放不下心的,還能是誰呢?
徐一,徐豁牙,徐哥啊。
本以為封了侯爵,兒也說親了,徐蹦蹦也很聽話,與阿四也夫妻恩,他應該會很放心徐一才是的。
其實這件事一直沒跟徐一正麵說過,徐一也沒問,反正他知道是怎麽回事。以往的徐一,會問的,會纏著問,但這一次一句話都沒問過,讓他做什麽便做什麽,裝病這麽久,他一直當真有病似的伺候著,還去問過皇後到底是得的什麽病
。
皇後沒跟他說什麽病,隻問他莫非不知道嗎?他搖頭,說不懂得醫理,不知道皇上得的是什麽病。
但徐一肯定是知道的,年夜飯這晚,他喝醉了,死活不願意回到自己的府邸,說是要留在宮裏頭年。
阿四拿他沒法子,了軍幫忙把他扛了出去。
回到府中,徐一就抱著阿四哭了起來,“阿四,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人是你,最在乎的人也是你。”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阿四知道他心裏難,有些事他豈是沒有看出的?就連都知道一些了。
“但是,我離不開的人是皇上啊,一天沒見著我心裏都難,要是一直沒見著,那不是把我心都給挖空了?”
“怎麽會呢?你還要輔助太子啊,皇上隻是去養病,會回來的。”“太子哪裏需要我輔助?太子用不上我,我不是任何人都伺候的,隻有皇上懂得我,我放個屁他就知道我吃過什麽,不需要說話,都懂的,都懂的,可我以後去哪
裏找這麽懂我的人啊?”
阿四無奈地道:“好了,說的話有些俗了,皇上怎麽會懂得你的屁呢?每回你放屁他都是攆你出去的。”“你不要打斷我的悲傷,你不懂啊,他沒我在邊怎麽行呢?他都習慣了邊有人使喚的,到了那個地方去,那個地方你知道不?連個侍小廝都不允許有的,便是雇了人也可以頂撞東家,說不幹就不幹的,咱們皇上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容易著急生氣,一生氣就要手,但是那個地方手了就得蹲號子,他是皇上
啊,他去蹲號子,我不了,我真的不了。”
徐一真的好難,說出的話縱然是稽的,但他的悲傷是真實的。
從年到如今,他總是充滿了安全,因為有皇上在,他整個世界都是圓滿的。他很討厭改變,人生就應該一直這樣走下去,年認識的人,要一直相伴到老,到死,誰先死不要,但一定要互相看到對方的白發,看到對方的皺紋,看到對
方牙齒掉的模樣。
“那你想怎麽樣呢?別哭了。”阿四心疼地抱著他,懂得徐一,喝得這麽醉,是真的好難過了。
“他若是帶我去,哪怕隻去半年,我幫他安頓好,讓他悉那邊的生活,我再回來,他有了朋友,自然就會慢慢地融新生活裏去。”
阿四歎氣,說一千,道一萬,徐一是擔心皇上失去如今的尊榮去到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會不適應。
“去求皇上,求皇上帶你去,你陪著他半年再回來,好嗎?明日我陪你一同進宮去求他。”
“但我離開半年之久,你不生氣嗎?”阿四著他,笑著道:“傻瓜,我們還有一輩子那麽長啊,半年算什麽?我知道你在乎皇上,不陪他去安頓好,會為你一輩子的憾,我不希以後你想起這事
來,又像今日這般痛哭流涕。”
哭鬼又落淚了,地抱著阿四,“媳婦,你真好。”
以此同時,宮裏的老五也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元卿淩見狀,便坐起來與他說說話,“放心不下徐一嗎?”
“是啊。”宇文皓坐起來,習慣地手抱著老元,“我想把他帶過去一段時間,就不知道阿四會不會有什麽想法。”
“帶過去多久?”“估計半年左右應該可以了,其實就是照顧一下他的緒,忽然一下子地離開他,他肯定不能接,帶過去慢慢地讓他接,他看到我在那邊過得很好,就會放心
了,你知道這個哭鬼的,高大健碩,心裏無比脆弱。”
“那明日我跟阿四說說,你也好好跟徐一談一下吧。”元卿淩靠在他的懷中,心裏其實也有傷的。也有舍不得的人,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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