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后娘娘……瘋了,將宮中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將您送的所有東西都摔了……”
“陛下!皇后娘娘要出宮。”
“陛下!”
蕭延津站在大殿,形有些落寞。
“要去哪……”
“似是要回長孫家。”
長孫家已經空了,還回去做什麼?
“不必攔著……隨去吧。”蕭延津無力的說著。
終究,是他對不起長孫棲。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在這場權利的角逐中,傷最深的一定是長孫棲。
他明知道……可還是忍不住把困在了邊,這就注定他們會有今天的果。
“可……陛下,還派人跟著嗎?”暗衛小聲問著,怕皇后有什麼不安全。
“不必了……”這京都,除了他,沒人敢長孫家。
讓長孫棲一個人靜靜吧。
蕭君澤還在宮中,長孫棲不會離開的。
他像是握著提線木偶紅線的主人……用蕭君澤拿長孫棲。
如今,他也只能如此了。
因為他知道,長孫棲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他。
但為了兒子,長孫棲不會離開。
他只要不離開……
只要不離開就好。
……
長孫家。
曾經權傾朝野的長孫家一夜敗落,消失的異常迅速。
一切好像是做夢一樣,讓長孫棲視線恍惚。
站在院落的那棵梧桐樹下,長孫棲抬頭,不讓眼淚涌出來。
這里,是從小長大的地方。
還記得小時候,哥哥總是會在樹下哄,會爬樹摘梧桐花,會給講很多的故事。
哥哥……是最疼棲的啊。
可哥哥不在了。
“棲,為了君澤……我們總要做些犧牲,阿吉婭不在了,哥哥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皇帝不會殺無邪,有你在,無邪也能保住一條命,他答應我,廢了無邪的武功與基,保他一命……”
“棲,不要為哥哥傷心,不要哭。”
“哥哥是很自私的人,這一生沒有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阿澤,唯獨……對不起我最……和最我的人。”
廢了長孫無邪的武功,反而能讓他活下去。
其實長孫無邪不知道的真相,廢了他的武功不是先帝的主意,而是他的父親長孫云驍。
是長孫云驍讓蕭延津廢了長孫無邪的武功。
長孫家如此快的落寞,也是長孫云驍與蕭延津商議好的。
否則,以蕭延津和沈清洲的能力,想要徹底除掉長孫家,也不是一件容易是。
“棲,你要活著。”
……
長孫棲緩緩閉上雙眼。
“哥哥……你要我一個人,怎麼活著?”
怎麼活下去……
下雨了,雨滴落在長孫棲的臉上。
……
長孫云驍伏誅的前一夜,蕭延津看著難得宮與他心的長孫云驍。
“為什麼?”蕭延津問長孫云驍為什麼。
“等陛下深的人不在了,也許能會我的。”長孫云驍諷刺的笑了一聲。
蕭延津手指握。“朕是皇帝,注定……無法給棲想要的獨。”
“是啊,你是皇帝。”
長孫云驍看了蕭延津一眼。“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你,不是為了什麼天下,更不是為了什麼大義,我只為了我的外甥,這是舅舅為他鋪好的路……”
“舅舅不想讓他……為你這樣的皇帝。”
“我希阿澤的未來,能做一個隨心所的帝王,即使為皇帝,也能自己所,娶自己所想,做自己所愿的事……”
蕭延津安靜的看著長孫云驍,那一刻……他好像明白,這些年都是他誤會了長孫云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由己。
長孫云驍便是如此。
“是個怎樣的人?”蕭延津知道長孫云驍的是南疆皇后。
可他們份差距太過懸殊。
“?是我見過最惡毒最跋扈的人。”長孫云驍笑出聲。“第一次見面,就對我下毒。”
可長孫云驍在說這個‘惡毒’人的時候,眼睛里的溫仿佛要溢出來。
“當你深一個人的時候,不在了,你本無法獨活……”長孫云驍看了蕭延津一眼。“所以,你并沒有那麼深棲。”
“小心西域暗魅樓,記住我的話……暗魅樓不除天下不安,你若真的棲與君澤,我未完的一切……你要替我完。”
長孫云驍走了。
他親手為自己的外甥鋪好了路。
剩下的,就只能讓他自己走了。
君澤太善良了。
正如蕭延津所擔心的。
他要長,他必須要長。
他的長,要從手刃親人開始……
這是帝王之道的第一課。
也是最殘忍的一課。
……
長孫家。
梧桐樹下。
白公子撐傘,站在長孫棲前。“你什麼名字?”
他的聲音沙啞,無的臉上,著深沉的意。
“長孫棲,水河畔的,凰非梧桐不棲的棲……”長孫棲聲音在抖。
那是與景宸初次見面時,他們之間的對話。
我景宸。
南疆的景宸公子啊……
居然是忘記的那個很重要的人。
“景宸……哥哥讓你走,你為什麼不走……”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棲推開景宸的手,想淋雨。
景宸干脆扔了傘,陪一起淋雨。
“我不走……你在這,讓我去哪?”景宸呼吸灼熱,哽咽的看著長孫棲。
他們都紅了眼眶。
明明……他們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
“你走吧……”
棲哭著讓景宸走。
他們不該是這樣的。
不該是這樣的。
長孫棲覺自己要瘋了,抑到呼吸困難,窒息籠罩,好想發瘋,好像嘶吼,可只能這麼忍著,五臟六腑好像碎了。
“我不走……”景宸搖頭。
眼淚涌出,與雨水混合。
長孫棲覺自己瘋了,真的瘋了。
需要發泄,可找不到發泄口。
踮起腳尖,長孫棲第一次主吻景宸,那個吻……炙熱瘋狂。
覺自己真的要死了。
景宸捧住長孫棲的臉,回應著的吻。
他們都瘋了。
所有人都在這場漩渦和深淵里,徹底瘋了。
那就瘋下去吧。
“棲……那就一起瘋吧,我會永遠陪著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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