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容換裳很快,用了兩盞茶的時候,便返回來了。
周顧本來以為會換一男裝,但沒想到,只是把繁瑣的子換了簡單的,一頭朱釵也卸掉了,只用一個簪子挽了一頭長發,瞧著比早先的朱釵帶多了幾分利落勁兒。
他問:“你這裳換了與沒換有什麼區別嗎?”
“自然有區別了,這個便于爬墻,剛剛那一不方便爬墻。”
周顧無言。
“走。”蘇容手指豎在邊,做了個噓聲的作,用氣音說:“從這一刻,別再說話了,跟我走就是了。”
周顧:“……”
這做賊心虛的勁兒,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一把拽住,低聲說:“被你大哥發現,會暴怒的吧?我也跟著你胡鬧,會不會讓你大哥對我的人品質疑?”
“哎呀,我大哥去書房了,他一定想不到我有膽子敢拉你去逛青樓,被抓住了,咱們就說去逛夜市了。”蘇容一臉包在我上的表,“走啦!”
周顧點頭,好吧!
于是,蘇容走在前面,周顧跟在后面,兩個人避開府中的護衛,去了蘇容早先住的那個小破院子,然后,由蘇容門路地帶著周顧,順利地來到墻下。
周顧著十丈高墻,眼暈的慌,忽然發現了一件事兒,“你家的墻,為什麼這麼高?”
宮墻也就這麼高了吧?護國公府的墻,已經算高了,但比這太守府的墻,還要矮許多。
蘇容鼻子,“我總是翻墻出府,母親找人參照城墻的堅固度壘的,一共加高了三次。”
周顧:“……”
蘇容拿出攀墻鎖,輕巧地一甩,掛鉤便勾住了墻頭,轉頭對周顧說:“我先上去,然后再拽你上去?”
周顧點頭,他即便有功夫,這麼高的墻,也做不到不借助東西,飛檐走壁點腳就上。
蘇容作靈敏地三兩下便上了城墻,然后坐在墻頭上,將攀墻鎖扔給周顧,周顧手接了,也用攀墻鎖,翻上了墻頭,然后二人利用攀墻鎖,下了高墻,出了墻外。
人站在墻外的地面上,周顧只覺得心虛,他也不是沒翻過墻,但跟未婚妻一起大半夜翻墻出去逛青樓,他總覺得渾不得勁兒,心虛的不行。
“走。”蘇容收起了攀墻鎖。
周顧點頭。
蘇容帶著周顧,走了兩條街,繞到一條后街,然后帶著周顧,又攀了醉花樓的后院墻,之后,在周顧的一臉無語下,直接來到一地方,站在窗前,敲了三下窗子。
窗子在敲了三下后,忽然從里面打開,探出一個腦袋,是一個子,看著三十多歲的模樣,一臉震驚地看著蘇容,“小祖宗,你未婚夫不是來了嗎?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言外之意,未婚夫都來了,你還敢來這里,不老實些,就不怕被抓住嗎?
蘇容對笑了一下,“玉娘,我就是帶著未婚夫來聽曲子的。”,回頭對后一指,“喏,我未婚夫,周顧,他沒見識過,我帶他來見識一下。”
玉娘:“……”
周顧:“……”
玉娘越過蘇容,這時也看到了周顧,睜大眼睛,一臉震驚,心里似乎也被蘇容這作給震懵了,一時間說話都不連貫了,“你、你、你……帶著未婚夫來……來這里?”
蘇容點頭,“哎呀,大驚小怪做什麼?晚上沒什麼玩的,我們過來喝喝酒,聽聽曲,樂呵一下嘛。”
玉娘也是見過大場面的,此時也被蘇容震無語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定下心神,出笑臉,連忙從屋子里走出來,對周顧見禮,“周小公子好。”
哎,這麼不靠譜的未婚妻,周小公子怕是要悔婚吧?
周顧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很是一言難盡。
蘇容“哦”了一聲,“對了,這是玉娘。”
周顧從善如流,拱了下手,“玉娘。”
二人算是見過禮,玉娘打量周顧,覺得這周小公子眉眼生的真好,人也俊秀,與蘇容站在一塊,還般配,這等樣貌的小公子,在江寧還真沒有過,蘇行則長的雖然也好看,但與周顧的好看不一樣,蘇行則自小就沉穩,周顧一看就涉世未深,渾著是一塊能被打磨的璞玉的氣息。
轉頭瞪了蘇容一眼,一把拉過,小聲說:“你是不是傻啊?能帶未婚夫來這種地方嗎?你就不怕帶壞他?”
這周小公子,一看就是沒染過烏煙脂瘴氣的人。
蘇容心想,這世上的東西那麼多,高門府邸出來的公子,素來都教養嚴格,面對外面的花花世界,很多東西都有力,若是能被帶壞,那本就是沒什麼定力的。
“別心,趕給我一間最好的上房,把頭牌姑娘們都安排過去,再拿兩壇酒。”蘇容拍拍,“另外,囑咐姑娘們,都保點兒,別把我們今兒來這里玩耍的風聲出去,否則吃不了兜著走。”
蘇容慣會威脅人,所以,威脅起來毫無力。
玉娘只能點頭,“好吧!”
主子要帶著未婚夫耍,人都來了,也攔不住。
“你帶著周小公子去暖笙閣吧!我這就去安排,一會兒就讓姑娘們過去。”玉娘無奈。
蘇容點頭,對周顧招手,示意他跟上,帶著他去了暖笙閣。
周顧一路沉默的跟著蘇容走過去,上樓,聽著樓里竹管弦聲聲,各個房間里傳出男男的聲音,熱熱鬧鬧,他很是有些不適應,在京城里,夜晚時,青樓門前也有姑娘們倚著欄桿攬客,他還真未踏足過。
因為蘇容是帶著周顧悄悄來,沒走大門,走的是后門,所以,上樓也是走的另外的樓梯,一路上沒遇到什麼人,便順利地進了暖笙閣。
暖笙閣很大,堪比太守府的會客廳,桌椅等一應用陳設,都是上好的,十分奢華雅致。
蘇容招呼周顧與一起坐在靠窗的位置,周顧掃了一眼屋中的陳設,沉默地挨著蘇容坐下。
“放松點兒嘛,就是喝酒聽曲,沒什麼大不了的。”蘇容拍拍周顧肩膀。
周顧瞪了一眼,“壞人!”
蘇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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