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南走,天氣越發炎熱。
五月中旬,都已經夏了。
本來從今年開春以來,這太就熱辣得離譜。如今春去夏來,那的熱力就更加肆無忌憚地炙烤大地。
江琬與秦夙帶著江氏眾人,這一路走來並沒有遇到什麼攔截追擊,卻反倒是因為天氣炎熱,隊伍中幾番出現各種小問題。
比如說清平伯夫人,在途中就暈倒過好幾次。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要照顧隊伍中一些沒有修鍊的眷和孩,在後來到建州的時候,江琬是命人採買過一部分馬車的。
清平伯夫人坐著馬車都還幾度暈迷,這隻能說,老夫人當初挑選做「兒媳婦」,也真是用心良苦啊。
還有,對於已經瘋癲的老夫人,清平伯還是做主給帶上了。。
江琬沒有問清平伯留著這個害母仇人的命,究竟是想讓活著繼續遭折磨,還是說因為曾經畢竟將當做親生母親看待過,所以不忍拋下。
反正也都不重要,江琬不想追究這個問題,再去清平伯的傷疤。
總之老夫人到這樣的懲罰就好的,江琬覺得這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完滿的復仇方式,也算是對得起故去的小江琬了。
此外,天氣雖然十分熱辣,但每過一段路程,在看到一些乾枯的農田時,江琬與秦夙還是會順路停下來,施展一回行雲布雨,為當地百姓降雨。
這不是資敵,不是在幫助齊王,這僅僅只是,作為有良知的人,兩個人願意為苦難的百姓盡一份力量而已。
這份力量也是有限的,因為他們只是順路降雨,就算走一段路就下那麼一場,這一場雨也不可能抵得過連續數月大旱所造的傷害。
除非江琬和秦夙願意放下一切,其它什麼也不幹,就這麼來來回回地,每隔幾天就給同一個地方下一場雨,如此著重往複,大概也才有可能勉強拉扯到一部分地區,使其免於災。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他們縱是有惻之心,也還沒偉大到那個程度。
這一路人工降雨,江琬和秦夙也並不顯給當地百姓知曉。
他們不需要百姓們的激,也不打算傳揚自己的名聲。
但同時,他們也並不瞞邊親近之人。
比如說秦夙的幾個親衛,他們自然是知道的。游冀等人,包括遊仙仙和阿飛,他們甚至也都跟著江琬學過行雲布雨。
當然,江琬也沒瞞著清平伯和江珣江璃,包括江氏的幾個族老,江琬也沒有瞞。
甚至還主提出要教授清平伯和江珣江璃,以及族中一些優秀子弟,教他們學習行雲布雨。
這一路行來,經過傳授,清平伯是第一個學會行雲布雨的。
畢竟他是窺神境後期,本悟也是頂級,江琬對他,甚至不需開師者環,他也能學得很快。
對,教清平伯學東西的時候,江琬是不開師者環的。
這好歹是自己親爹,要再開個師者環,給親爹影響得對自己充滿敬服——呃,那江琬可真不住。
但對其他人,江琬可就不客氣了。
連江珣江璃這兩兄弟當初都沒放過,又何況是其他江氏子弟呢?
學了我的東西,對我恭敬,對我服氣,那不是應該的嗎?
在這途中,對於江琬和秦夙降雨之後從不留名,江璃其實曾經還有過不平。
他頗有些為江琬委屈道:「琬娘,你這麼消耗功力地幫人,百姓們一見到下雨卻只知道一通拜。那些謝天老爺,謝各路神佛的也就罷了,居然還有人謝新帝!」
江璃憤憤地:「這是個什麼狗屁邏輯?是你和楚王幫他們下的雨,關新帝……呸!關他什麼事?他的臉可真大!」
清平伯卻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江璃,然後嘖嘖嫌棄了一通這個蠢兒子。
又誇讚江琬道:「琬娘,你們不留名是對的。你們能夠施法降雨之事,是當真不便被天下人知曉。此番大旱還不知要持續多久,若是所有百姓都來求你們……」
說著,他卻斜眼去看江璃,冷笑一聲道:「江二,不妨用你那豬腦子想想,我們這些人,能夠滿足得了天下百姓的降雨需求嗎?」
江璃:「……」
他就訕訕地不說話了。
江琬卻在當下聯想到了柳無雙。
當年的柳無雙能夠將氣修鍊到高級境界,以江琬如今對氣的認知,可以猜想到,柳無雙其實應該是造化境。
可即便是造化境的柳無雙,在面對無數苦難的百姓,在一日日奔波著為百姓們施法解除病厄的途中,終究也還是消耗了所有,難以為繼。
江琬不了曾經簽出中級氣時看到的那一幕。
柳無雙是真氣耗盡,被無數百姓撲上來喝吃以後,才心灰意冷,獨自走向福陵山後崖,縱躍下的。
跳崖其實應該摔不死造化境的柳無雙,他只是自己不想活了而已。
如果連他自己都不想活,那又還有誰能留得住他的命?
可是江琬想活,所以做不柳無雙,也不會讓自己和秦夙為第二個柳無雙。
這裏又要說到一點,在東山皇陵,有一個非常明亮的簽到點,江琬當時自然沒有忘記簽到。
系統:「你在大周皇室皇陵簽到,獲得一次奇,返生。」
返生,名字非常樸素。
跟江琬以往簽出來的那些奇比起來,真可以說是樸素到家了。
可是這個樸素的返生,卻有著非常強大的功效:它可以令人復生!
是的,就是復生!
不是像靈泉水那樣,可以救活瀕死之人,也不是像仙無憂燈那樣,可以為剛死之人招魂,並且功率還非常低。
它就是能夠復活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刻鐘的人,實實在在地復活,不存在失敗的可能。
雖然它只能夠使用一次,並且江琬看過,皇陵的那個簽到點是不可以重置的,也就是說,或許這個返生就是絕版!
但這也足夠令江琬欣喜了。
這是比靈泉水還要更令底氣充足的底牌,好東西,不需多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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