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瑤心中一陣慄。

媽媽把辰辰放在聖海福利院，顧洋剛好經過撿起他這種巧合實在太渺小了。

林芊瑤不由想到在被人放在車子里推下懸崖差點死掉時，是顧洋救了。

這不可能又會是一場巧合。

「當年，在我差點車毀人亡時，你剛好出現不顧相救，這真的是個巧合嗎？」

林芊瑤的腦子凌了，知道顧洋不是個簡單的人，但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真的不清楚。

甚至，像他所說他對自己的，都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不是巧合，是我跟著白傑寒剛好遇到這一幕，他想你死，我偏要你活。」

林芊瑤聽到這裡，一陣冷意從腳底爬上尾椎，整個人都跟著了一下。

「你……你是不是早就認識我？」

今晚的顧洋好像有問必答，問了后他很快就回答。

「是的。」

「也是因為白傑寒？」

「嗯，我一直知道你和白傑寒的關係，芊瑤，我跟你一樣，和白家有仇，所以會格外關注白家，而白傑寒是白家唯一的繼承人，我一直在關注他並且想要打敗他，之所以收養救活辰辰，也是因為他是你和白傑寒的兒子。」

顧洋的話已經很明白了，至於顧洋和白家的恩怨，林芊瑤並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現在所關心的是，顧洋到底想做什麼。

「你靠近我，是不是因為我是白傑寒的人？」林芊瑤的聲音已然變冷。

電話那邊，林芊瑤似乎聽到玻璃相撞發出的清脆聲，然後聽到男人的吞咽聲。

顧洋是在喝水，或者酒？

「芊瑤，如果我早知道你就是當年救了我的小胖妹，如果我早知道有一天自己會這麼你，我一定會在你沒認識白傑寒之前守在你邊。」

顧洋的話不再是意氣風發，而是帶著深濃的寂寥和悲涼，還有憾，伴著夜晚的冷風吹拂進人耳，格外的傷。

他的話讓林芊瑤有片刻的凝滯。

他似乎又喝了一口酒，嗯，是的，酒，烈酒讓他的嗓音帶了一暗啞，像是被炭火滾過嚨一樣，沙沙的，卻依然聽。

下一刻，他直接回答了林芊瑤剛剛所問的問題。

「沒錯，剛開始靠近你的確是因為白傑寒，我知道你是他手心裡的寶，我早就萌生了一種把你搶過來，讓你上我的想法，可是當年的你太他了，眼裡心裡都是他，我這一腳不進去。」

「很快上天就給了我這個機會，你生下他的兒子還失憶了，收養辰辰也是想將來用他威脅白傑寒，之後接近你也是，我在想，如果有一天白傑寒發現，他的兒子他心的人都了我的人，他會有多麼傷心難過，沒有比這更能折磨他了。」

林芊瑤聽到這裡，說不清是什麼想法，呼吸都加重了，此時應該罵顧洋卑鄙無恥，不擇手段，可是發現自己一句話也罵不出來。

可能是因為他話里的自我厭惡和悲涼絕吧。

顧洋又喝了幾口烈酒，準確來說應該是灌了自己幾口，因為灌得急，他被嗆到了，咳嗽了幾聲，然後接著說。

「可是林芊瑤，我他媽居然真的上你了，在知道你是當年救過的小胖妹后一切都往著我不可控制的方向去了，等到我發現，已經無可救藥。」

雖然沒有看到顧洋的樣子，但是從他激的話里來看，此時的他應該跟平時溫潤如玉的形象差別很大。

顧洋所說的利用和辰辰來折磨白傑寒的想法一直沒去做，顧洋是有這個機會的，可是他沒有那樣做，反而把辰辰還給了，讓帶著辰辰安全回到白傑寒的邊。

林芊瑤知道，顧洋這樣做，就跟他所說的一樣。

他真的上了。

是真的無私的，他甚至可以為了放棄所有。

林芊瑤覺得心沉甸甸的難，心中亦是百雜。

雖然丟失了幾年的記憶，可是相信，顧洋並沒有做過傷害的事，他也許在別人看來心狠手辣，可是他面對的時候從來都是溫和善良的，他一直在守護。

林芊瑤眼睛泛了酸，為自己承不起的。

「顧洋，謝謝你救了辰辰，還把他教得這麼好，無論你和白家之間有什麼恩怨，你都是我的乞丐哥哥，我的親人。」

電話的另一頭沒有了聲音，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拿著手機的林芊瑤只聽到呼呼的風聲，雖然冷，但並不想掛電話，得到顧洋心裡的痛。

過了好半響，顧洋的聲音才又傳了過來，這時的他要冷靜多了，語氣里除了冷涼再聽不出其它緒。

「當年，辰辰懷了白病，跟著你們必死無疑，我撿了他后，花費很多財力和人力才救了他，林芊瑤，你的確應該跟我說聲謝謝。」

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剛剛就應該掛掉電話的，可是他捨不得。

已經好幾天沒有聽過的聲音了。

「辰辰是你養大的，只要你願意，他永遠也是你兒子。」

「不必，把他還給你們后，我不想再和你們有任何關係。」

既然決定要忘了，關於的一切他都不想再知道。

其實顧洋更怕自己因顧慮林芊瑤和辰辰對白傑寒狠不下手來，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就真的無藥可救了，連他都會看不起這樣的自己。

不得不說，顧洋的話傷到了林芊瑤。

雖然不是，但顧洋的確是走進了林芊瑤的心裡，這樣決絕的方式林芊瑤真不願意看到。

但是懂他。

他這樣做無非是不想自己再因為而痛了。

「我會尊重你的每一個想法的，不過，顧洋，我也想你知道，我很希你能活得開心快樂，我是真的把你當親人一樣，以後，只要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你儘管吩咐。」

顧洋救了辰辰，還救過，是林芊瑤最大的恩人，這一點，林芊瑤永遠不會忘。

「就不怕我讓你做的事會傷害到白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