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們已經懷疑是油的問題,現在得到確定,南風也沒有多驚訝,但是還有一點想不通:“我緒失控的時候,蕭晨并沒有在我邊,他是怎麼做到對我催眠?”
“我問過心理專家,應該是他趁你神放松或者神經脆弱的時候,播放了某種錄音或者音樂,吸引了你的注意力。”陸城遇沉了一下,舉了個例子,“就像我們平時看電影,有時候看得太神,除了電影以外的所有聲音都被大腦自屏蔽。”
南風吸了大量催眠藥,神經衰弱,本就比一般人容易被催眠,更不要說蕭晨每次都是趁虛弱的時候,所以非常容易得逞。
南風蹙起了眉頭,仔細算起來,應該有過三次緒失控。
第一次是在三年前,剛做完清宮手,麻醉還沒有完全消失,那時候就聽到有個聲音不斷地在耳邊說,‘你哥哥死了,你孩子也死了’,活生生把到崩潰。(169)
如果說,那時候已經站在懸崖峭壁邊上,那麼這兩句話就是推跳下去的主要原因。和陸城遇會萬劫不復,也是從這兩句話開始,這應該就是蕭晨催眠的目的。
第二次是蕭晨把宋帶到黃金臺,給當見面禮的時候。(220)
看到宋的一刻,明顯覺到里的戾氣不斷在膨脹,以至于當時想不管不顧殺了宋。陸城遇阻止的時候,甚至還想連他也一起殺了。
那次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蕭晨應該沒有機會對催眠,但是喝了一杯他遞給的酒,他可能是在酒里加了什麼東西,讓的眼前還出現了哥哥的幻覺。
他想讓殺了宋,應該也是想再次催化和陸城遇的矛盾。而且殺人這種事一回生兩回,他做一次,將來要求親手殺陸城遇,可能不會那麼猶豫。
第三次就是前幾天,從陸公館回公寓的路上。(266)
清楚地記得,當時車上開了音樂,是一首梵文的佛歌,就是聽了那首佛歌才會陷夢靨。
夢靨里,看到的都是哥哥慘死的樣子,因此瘋狂地仇恨陸城遇。但是潛意識里又記得陸城遇的好,這兩種意識在大腦里瘋狂撕扯,導致時神崩潰,緒失控。
蕭晨的目的也應該就是這個,他已經把當棄子,再利用最后一次,要麼驅使去殺了陸城遇,要麼把瘋。
這三次都出現過聲音,陸城遇的猜測是正確的——蕭晨的確是通過音樂或音樂來催眠。
南風眼眸轉冷,蕭晨和陸城遇想怎麼斗不管,但是蕭晨利用這麼多次,甚至還想把瘋,這筆賬一定要跟他算!
手上忽然一暖,南風原本被冰霜覆滿全,因為這一縷溫暖,又恢復溫度,一愣抬起頭,對上陸城遇溫和的眼睛,心里突然悸。
莫名的,竟然讀懂了他這個眼神——他是不希再陷仇恨之中。因為恨他,已經失去了很多快樂,他舍不得再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
南風手指了,最終沒有甩開他的手。
陸城遇將兩個藥瓶放在面前:“這是醫生開給你的藥,對你的神經衰弱有幫助。”
南風看了一眼就收回包里,包里還放著那三份陸氏的機文件,眼神一閃,轉過頭來看他:“蕭晨最近做的事你不會不知道吧?你還不打算出手?再被他這樣折騰下去,整個陸氏都要完了。”
陸城遇眼里染上了笑,像夜空布滿星辰,有些閃閃發亮:“你這是,擔心我?”
南風飛快移開目,聲音冷靜:“我是怕你輸給蕭晨以后,我永遠見不到我哥。”
陸城遇也沒有穿的強行辯解,只道:“放心吧,不會讓你等太久。”
這個意思是,他準備出手了?南風在心里想著,隨手拿了一塊蘋果吃。
陸城遇沒有吃水果,他要了一杯檸檬水,喝了一口,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今晚下班去陸公館一趟吧,核桃懷孕了,怎麼說都是你的狗,你應該去看看它。”
懷孕?南風一愣,口而出:“你的?”
問完發現這種問法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再一看,陸城遇整張臉都黑了。
“……”南風沒忍住哧一聲笑出來,連忙擺了擺手說,“我的意思是,核桃和哪條狗懷的?你應該沒有養別的狗吧?”又不是說他和核桃……他至于臉黑那樣嗎?
陸城遇的涵養他做不出翻白眼這種作,但語氣不是很好:“陸公館附近的狗沒有十條也有八條,誰知道它跟哪條野狗。”
南風越想越覺得好笑,尤其是陸城遇黑臉的樣子,角揚起的弧度一直不下去。
這個樣子倒是讓陸城遇看到了以前的南風,他也彎了彎。
不過南風沒有答應他的邀約:“我今晚應該要加班,沒時間去。”不是借口,手上的確還有很多工作。
陸城遇也沒有強求:“那就改天。”
這個改天,改到了三天后。
那天南風理完最后一封文件,習慣拿起手機,想了想,發了條信息給陸城遇,說今天下班比較早。
不消一會兒,陸城遇的電話就打進來。
南風的手指立即移到紅按鈕上,但是想起那天他說‘那以后就別掛我電話’的話,略略猶豫,移到了綠鍵。
一接聽,陸城遇帶笑的嗓音就傳過來:“你下班早……所以你是在約我?”
南風皺皺眉,意思是這個意思,但是從他里說出來,怎麼那麼怪呢?肅著語氣說:“我說我下班早,意思是我能去陸公館看一眼核桃。”
陸城遇聽著的刻意重申的話,都能想象現在那別扭的心思,輕笑一聲,往后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嗯。”
“……”看核桃又不是看他,他至于心好這樣嗎?
下班后,南風走出AS大廈,低著頭看腳下的階梯,走到最后一層時,一抬頭,看到了對面馬路邊上停著的黑轎車。
以及車邊的男人。
男人只穿著白襯衫黑西,襯衫下擺扎在子里,皮帶束出他瘦的腰。他正低著頭看手機,從上至下穿枝葉落在他的手指間,白到明。
夏天的太很大,空氣里帶著燥熱,路上的行人都穿著涼快的短袖短,唯獨他與眾不同,但是很奇怪,他穿這樣出現,卻沒有讓人到任何違和,反而覺得理所應當。
南風想起幾年前,那時候他給三天時間考慮要不要嫁給他,第三天傍晚,下班走出公司,就看到他在公司門口等,也是這個姿勢。(095)
似乎察覺到的視線,陸城遇抬起了頭,目相撞時,他總抿著的角上挑,清冷疏離的眸也變得和。
南風朝他走了過去,他也將手機收起來,打開副駕駛走的車門讓坐進去。
隨手拉過安全帶扣上,南風目視前方。那邊陸城遇也坐上駕駛座,不過他偏頭看著,忽然說了兩個字:“騙子。”
南風一臉茫然。
“你不是說早下班?我等了你一個小時。”
“……”
說早下班,意思是不用加班……誰知道他會提早一個小時在這里等……而且也沒發一條信息告訴,下班鈴聲響后,還和同事說了十幾分鐘話才下樓。
南風回兩個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