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軍事歷史 蜀漢之莊稼漢 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爭分奪秒

《蜀漢之莊稼漢》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爭分奪秒

對于關將軍的軍事天賦,馮都護一向是認可的。

若是沒有足夠敏銳的目,以及足夠果斷的行,就算馮都護能及時趕到潼關,但所要面對的況,恐怕要遠比現在復雜得多。

在上黨戰況撲朔迷離,大漢上下都在紛紛猜測司馬懿真正意圖的時候。

關將軍不等大軍集結完畢,就立刻提前趕到河東,及時調整河東的布防。

在確保河東無虞的前提下,又率領大漢所能調的最強戰略機,馳援太原。

可以說,關將軍是在紛無比,讓人看不清局勢的況下,及時而又準確無誤地抓住了核心矛盾。

河東有失,則太原不保。

太原不保,則并州不守。

而且此二者,有先后之分。

河東在先,太原在后。

正是因為關將軍爭取到的珍貴時間,才能讓馮都護趕到潼關后,有機會尋找反擊的機會。

若不然,那就是可能是要想辦法怎麼守住河東了。

雖然太原的最新消息還沒有傳回來,但馮都護知道,冠爵谷目前大概率是沒有丟的。

如果丟了,那麼關將軍被阻于山口的消息,這兩天就應該送到自己的手上了。

既然沒有消息送過來,那麼就意味著這是一個好消息。

只要冠爵谷沒有丟失,眼下最差的況,也不過是太原城暫時淪陷。

而最好的況,則是保住河東和太原,把司馬懿堵死在上黨。

大膽想一想,說不定還能重新收復上黨。

所以一切……也許都還來得及——只要王平和鄧芝能堅持到關將軍的到來。

“將軍,來不及了,快退吧!再不退,賊子恐怕就要繞后,包圍我們了!”

太原大谷口,王平的營寨,有如一片在大海中沉浮不定孤舟。

Advertisement

正源源不斷地從大谷口里沖出來的魏軍,則是有如颶風掀起的大浪。

孤舟一次又一次地被怒浪拋起,卻又平安落回水面。

搖晃無比,但就是沒有翻船。

已經被填平了,鹿角已經被推平了,連營寨的柵欄都是補了又補,最后補不上了,就用人命去堵。

饒是如此,但數量巨大差距,終是讓魏軍沖了營寨中。

王平站在帥帳前面,提著長刀,刀跡未干。

上的盔甲散發污的惡臭味。

“退?退到哪?怎麼退!”

王平舉著長刀,指向下方不遠,厲聲喝道。

那里,但凡是輕傷,還能拿得起刀槍的漢軍將士,都已經在做好重新上陣的準備了。

最后剩下還有戰斗力的兩千將士,正在全力阻止魏軍向帥旗這邊沖過來。

至于被安排在最后面重傷不起將士……若是帥旗倒下,就意味著主帥的陣亡。

他們自然也只能接命運的安排。

以帥旗為中心的小高地,就是漢軍最后的陣地。

旗幟,就是一個作戰單位存在與否的標志,同時也是傳達軍令的手段之一。

大至一軍,小至一隊,都有屬于自己獨有的旗幟。

無論攻守,所屬團隊的士卒,都要追隨圍繞在旗幟周圍,共同進退。

只要旗幟在,即使被沖散打散,混中的士卒也可以憑借旗幟的所在,迅速靠攏相互集結形新的戰斗力。

相反,若是被奪旗毀旗,導致潰敗的事亦是習以為常。

特別是中軍帥旗,乃是整軍之魂,最最重要的一面旗幟。

一旦倒下,就有如人沒了大腦,再健壯,亦要倒下死亡。

而如今,王平的帥旗所在,已經為漢軍的最后集結地。

而魏軍,亦如同聞到了腥的螞蟥,不顧一切地要沖上來。

Advertisement

形勢之迫,就連王平都已經領著親衛,親自上陣堵住缺口好幾次。

“晉那邊,鄧刺史還沒有準備好,我們多擋半天,那晉就能多出半天時間準備!”

“若不然,我們守在這里,死了這麼多人,圖個什麼!”

王平的目,看向遠,大谷兩邊的山峰。

這是多麼好的阻擋地形。

可惜的是,司馬懿來得實在太快了。

快得讓王平本沒有機會把這個有利地形充分利用起來。

“所有人,都跟我上!”

王平舉刀,再次喝令剩下的親衛,帶頭沖了上去。

無數木板、木桿,或破裂,或折斷,帳蓬裹著泥土和石塊,乃至不知名的東西,散地堆積在戰場兩邊。

這是營寨里的漢軍,用手邊所有能利用上的一切,做的一道簡陋無比的防線。

這道防線,也僅僅是起到了一點點的阻擋作用。

很快,面對魏軍兵力最集中的正面被沖破了。

防線這一點點的作用,這個時候終于現了出來。

以為大局已定的魏軍,并沒有及時清理,也沒有時間去清理掉兩邊的堆積

他們只是下意識地順著缺口沖進來。

從正面缺口沖進來的魏軍,對上了以三什為單位結的一個個小圓陣。

三花陣。

三花陣是一個圓陣,它是馮都護與鎮東將軍在八陣圖的基礎上,共同改進的中小型陣法。

當然,這是對外的說法。

至于是不是還有某只非法穿越的土鱉,在改進漢軍兵的前提下,想要嘗試一些更符合新型兵作戰的陣法,那就說不準了。

這個三花陣圓陣,本意是為了防止大戰或者混戰中帥旗發生意外況而設——比如說賊子的勐將出其不意地沖陣奪旗。

Advertisement

同時順便保護主帥。

沒啥機力,更不要說進攻,最大的優點,就是防守力比較強——畢竟馮某人比較怕死。

旋轉錯的隊列,讓后方的將士,可以源源不斷地補上因為傷亡太多而造的某個缺口。

小圓陣不斷轉,有如絞盤,把沖到兩陣中間的賊軍碾碎絞爛。

兵力優勢的魏軍,被撞的四散開來,遠遠看去,似有形合圍之態。

但實際上,卻是被隔絕四散,首尾難以呼應,最終不得不各自為戰,整軍被割的支離破碎。

看似洶涌的大浪,沖撞在犬牙錯的巖礁上,化無數的破碎。

這是王平手里最后的一支戰力,同時也是最悍忠勇的隊伍。

每一個小圓陣,幾乎都有一個核心。

這些核心,要麼是南鄉系子弟,要麼是有過參謀團經歷,要麼就是從講武堂出來的。

有的甚至就是集三個份于一

他們都是軍中最堅實的骨干。

戰陣上橫飛,魏軍仗著優勢兵力,終是沖破了某個小圓陣,有人的兵在被數個賊子強行擊飛。

在被魏軍淹沒之前,赤手空拳的士卒,仗著上優良甲的保護,不顧一切的沖上去,用牙齒狠狠地咬在他所能咬到的地方。

拼盡了最后一點力氣,把自己的手指掐進所能掐到的地方。

僅僅是為了能給賊軍造最后的一點點傷害。

仿佛他們不是活生生的,而是遠超刀劍的神兵利

空氣中彌漫著濃浸漬金屬皮革的氣味,再混雜某些不知名的臭惡,讓人作嘔。

司馬懿站在漢軍營寨原來的柵欄位置,看著前方惡戰,原本有些盛怒的臉上。

以絕對優勢兵力,久攻不下區區數千人的臨時營寨,如何不怒?

此時卻已是驚駭,甚至一恐懼之意由心底而生:

“西……漢軍如此死戰不降,王平寂沒無名,麾下將士為何堪能與前漢兵相比?”

“莫不,莫不,劉氏當真要三興耶?”

心里這些話,司馬懿自然是不敢說出口的。

為主帥,看到漢軍如此瘋狂,某些念頭,竟是再也遏制不住,有如春日里的野草,瘋狂生長。

前漢與匈奴征伐不休,士卒之銳,作戰之頑強,猶為可稱。

不說衛青霍去病,就是不遠萬里前去戍守西域的將士,亦有“食盡窮困,乃煮鎧弩,食其筋革”之舉。

意思就是,面對匈奴人的圍攻,困守關城的漢軍,寧愿把弓弩上用筋腱做的弦和所穿皮革都煮來吃,也要堅守不降。

正是因為前漢有這等壯舉的將士,方才鑄就了前漢的赫赫武功。

從曹時代就出仕的司馬懿,這麼多年來,見過的軍陣不計其數。

但如此有前漢風的軍隊,可謂之又

因為后漢,特別后漢中后期,軍中的將士的份,已與前漢有了極大的區別。

前漢的兵,是由真正的良家子構

而后漢中后期,所謂的良家子,并不一定是良家子,更大可能的是干著青皮勾當的浪子。

更別說就算是名義上的良家子,在后漢軍中,那也已經是之又了。

多是由“商賈惰游子弟”“農野謹鈍之人”組

雖有乘制之,但不講戎陣,既不簡練,又希更寇,名實不副,難以備急。

到了黃巾之以后,就連名義上的良家子都難尋了。

確實善用兵,但從屢次屠城,多設軍中校事以監軍中,以及用苛法重刑以迫士卒看來,軍中的某些方面未必盡人意。

比如說曹一死,青州軍立刻就當眾擊鼓,招搖過街,相引離去,本沒把曹丕放在眼里。

其軍紀之差,可見一斑。

司馬懿征戰數十載,也不是沒有見過將士用命,死戰不退的軍伍。

但那些將士,無一不是主帥平日里最為厚待的親兵。

像眼前這種全軍皆是如一的,可謂見。

最讓司馬懿在意的是:

王平在漢軍諸將中,本就沒有多大的存在,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籍籍無名。

其麾下將士卻如此銳,那就更顯得罕見。

只是很明顯,大谷口這一戰,無論最后結果如何,他都要出名了。

眼看著搖搖墜,偏偏就是屹立不倒的最后一塊高地,司馬懿吐出一口氣:

“讓他們退回來。”

鳴金聲起,最前線的魏軍如聞仙樂,再一次狼狽地從高地上退了下來。

“太傅,末將請命,親自領兵,替大軍攻破此賊!”

司馬懿邊的部將,心有不甘地紛紛請戰。

明明就是眼看著似乎最后一沖就能破陣的西賊,偏偏是讓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往上沖,又一次又一次地退回來。

人心里已是窩了一肚子火。

“破肯定是能破的,但什麼時候破,那就不一定了。”

司馬懿盯著仍在飄揚漢軍大旗,面無表,不知道在想什麼:

“賊子的防守力度,遠超前幾日,如果說,我們能擊退谷口兩邊山頭的賊軍,是因為他們沒來得及做準備。”

“那麼我懷疑,我們能這麼快地攻破賊子的外圍營寨,是對面主將有意而為之。”

聽到太傅這麼一說,魏軍諸將不面面相視。

有人壯著膽子,提醒道:

“太傅,將士們攻破賊軍的營寨,也是費了不小的力氣……”

“那與眼前相比呢?”

司馬懿舉手指向王平所在的方向,“若是賊軍從一開始,就防守如此嚴,你們能這麼快攻得下麼?”

諸將有些愕然。

過了好一會,才有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太傅的意思是……”

“賊人是在示弱,要把我們拖在這里!”

司馬懿一字一頓地說道,“他們這是在給晉城拖延時間!”

說到這里,司馬懿的臉已經變得有些沉起來: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可是太傅,”底下的人仍是有些不敢相信,“真是如此的話,那麼這支賊軍,豈不是從一開始,就抱著玉石俱焚之心?”

這可能嗎?

司馬懿搖了搖頭:

“不需要全軍,只需要主將,以及底下那些將校,就夠了。”

至于那些士卒,有主帥立下決心,有將校帶頭,在陷眼下的危局中,難道還有機會逃走?

司馬懿說完,臉越發沉。

在輕松破壺關而上黨,各地聞風而降,形勢大好的況下,就是自己,都在無意間,起了不該有輕視之心。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