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過證后，第一次收到玫瑰，距離那天過去了整整八年。

連紅玫瑰對于他們的意義，都被完全塵封，沒有一點印象了。

莫景森默默地完了以為他不過是隨口一說的話。

這個人，怎麼那麼人搞不懂。

一開始就打算想用離婚來戲弄，婚姻里看似恩無比，事實上他們各自心底都有清楚，那就是演戲。

既然是演戲就好好演，為什麼又要悄悄做這種事？

這一刻，沈夕嵐的心里真是如打翻了的調味瓶那般，五味陳雜。如果換在前幾天知道這事，大概已經得不管不顧的對莫景森投懷送抱了。

莫新將車開進沈夕嵐小區，但他不知道在哪棟，便問道：“跟那邊走？”

沈夕嵐這才醒神，指了右邊：“從那里進去，一直往前開，到盡頭停。”

莫新按指示將車開到位置后停下，他看沈夕嵐對他說的話也不是無于衷，便又道：“莫總是個以工作為重心的人，你沒到清水灣之前，他晚上從來沒有十點前回過家。”

剛接手盛元那兩年，莫景森都快住公司里了。

即便后來一切都順了，也依然工作到很晚，他試過一個月無休的。

“我知道了，不用說了。”

沈夕嵐手心里的那張欠條已經被得不樣子，慌地下車，逃一般地跑向電梯。

刷了電梯指紋，按下樓層，無力地將背脊靠在了電梯壁上。

結婚兩年，除去他出差的時間，和他必不可的應酬，他都在七點以前回來，大部分的時間里，他們是一起用晚餐的。

那時扮演著很乖很聽話，很依賴他的人，因為發現他喜歡打電話催他回家，便每天六點左右就開始打給他。

那時候他有些晴不定，回到家偶爾很熱，抱著就吻，吻著吻著，可能就吻到床上去了。

偶爾他又很冷漠，總是惻惻地看著，很有花瓶的自覺，各種花樣討好。

但大多數時候，討好著也是到床上去了結束。

認為那只是你我愿的游戲。

可是深究起來，做那些真的只是討他歡心嗎？

那些說起來虛假的七百多天，實際上掩藏了多真在里面，恐怕他們自己都不敢想。

如果換現在，他們重新走過一遍那種日子，或許局面會不一樣？

呵，時間啊，是個回不去的東西。

電梯到達，沈夕嵐木木地走出，鞋，從柜子里拿拖鞋的時候，看到那雙紅的男鞋時，忍的緒突然間就崩潰了。

淚珠子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控的，大顆大顆地滾出的眼眶。

沈夕嵐抬手抓住自己前的服位置，按著，無力地蹲了下來。

以為自己的心已經練就了銅墻鐵壁，可現實卻是一針就破，稍微想一下，心里就疼到不能承。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將沈夕嵐拉了回來。

抹了把臉，站起接電話，只是聲音帶著哭后的沙啞：“子云。”

聲音出口，沈夕嵐自己察覺到不妥，干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才接著道：“你回了啊，一定知道我的事了吧，放心，我沒事，已經回家了。”

慕子云沒有忽視沈夕嵐那帶著鼻音的聲音，他的心微沉。

他不在的這個把月時間里，莫景森與沈夕嵐已經發展到有的羈絆了嗎？

他的眼眸里瞬間聚集起一層霾，但出口的聲音仍是溫和一片：“嗯，我沒親自去接你，抱歉，你過來吧，晚上為你去晦氣，或者我去你那里？”

沈夕嵐沉默了下后說道：“我的事這兩天新聞滿天飛，我媽媽雖然極上網，可能不會看見，但是我擔心思恬會看到，有時候用平板查資料，我得回去一趟。”

“我送你去吧，也好久沒見們了。”

“……下次吧。”沈夕嵐稍作猶豫后便直接拒絕了。

上次母親說的那些話讓有點介意了，慕子云和的朋友關系再鐵，不能滲到家庭里，不然會容易引起誤會。

沈夕嵐說完電話里沒有回應，連忙找理由解釋道：“我就回去看看，明天上午就回來了，我同學這邊還需要我，不知蘇重給你說沒，他幫我調了律師過去幫，應該明天下午要開庭。”

慕子云這才道：“我知道了，忙完過來。”

“嗯，好。”沈夕嵐應了。

朱婧的案子本來昨天就要開庭，因為找蘇重律師來后，被申請延后了兩天。

律師這邊需要調查取證，最得兩天。

沈夕嵐泡了個澡，洗去幾日來的疲憊，打理好自己后，第一時間將莫景森的外套送洗，包括之前莫景森落下的那件一起，送回地址留了清水灣。

他的服，要丟，他自己來吧。

沈夕嵐弄好一切，看著茶幾上那張被得皺皺的欠條愣怔了會兒，隨后將欠條折疊好，放進了屜里。

塵封吧，隨著那些不能想的問題一起塵封。

開車回家剛好到中午，正在吃飯的秦淑英聽到車子開進院子的聲音就出來了，看到兒有些驚訝：“你怎麼突然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

沈夕嵐看著母親的模樣，不像是知道發生這些事，提起的心放回了原位。

是多想了，如果母親知道被抓了，哪里還能在這里呆得住。

“給你驚喜呀。”沈夕嵐笑著走向母親，張開雙臂就抱了上去。

將下擱在母親的肩膀上，滿足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秦淑英敏地覺察到兒的不對。

熱，傷，還似乎有種終于得到的是怎麼回事？

沈夕嵐撒地在母親上蹭了蹭：“想媽媽了呀，還不讓我抱哦。”

是有媽媽的孩子，傷了，還有地方依靠的，真好。

“去，多大的人了，真是的。”秦淑英笑著將沈夕嵐推開，一邊去廚房一邊道：“思恬中午在學校吃，我就煮了我一個人的，給你煮碗餃子吧，我上午剛包的。”

沈夕嵐看了眼餐桌上吃了一半的菜，撈起袖子跟了過去：“我自己煮，您去吃。”

秦淑英從冰箱里拿了些餃子出來放廚柜上：“嗯，你有口福，包的你吃的香菇餡，我包得多，走的時候可以帶些。”

“好呀，我有事，明天上午就得走，您給我裝好啊。”

“知道啦，也不知道你一個人在那里吃的些什麼，怎麼越來越瘦了。”秦淑英極不滿意地打量了兒幾眼。

沈夕嵐聳聳肩，去燒水。

能吃的，就是吃不胖。

不過，這兩天雖然沒有實際上遭到什麼罪，但在看守所里呆兩天，吃不下睡不著的，大概也是真瘦了些。

陸強被抓了，陸仁因為做偽證，也被刑拘了。

陸強是慕子云信任的人，比陸仁還要得他信任，莫濤為何會死在陸強手上，都暫且放于一旁了。

再見到慕子云的時候，所有的疑問，都會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