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外公去世, 容拾要忙幾天索就把年前不重要的工作全部推掉了。
顧讓知道這事后也表示門店的事可以年后再談合同的事,反正大家都合作了這麼久,橙園這麼大的工程又不是一天之能建起來的, 年前讓財務結了員工的年終獎, 過年前兩天就集放假了。
除夕當天,蔣鶴野才回家, 臨走的時候給冰了很多三鮮餡的餃子在冷凍柜,每個里面都有一整只蝦仁,容拾問他是怎麼知道這事的,他說是之前在醫院容言告訴自己的。
蔣鶴野的手掌寬大, 餃子的歪七扭八,容拾只會搟面皮,還是以前外婆教的, 可是在他面前搟了兩下后就被催去旁邊休息了。
尚景小區不能放煙花竹,偶爾會聽到附近“噼里啪啦”的聲音,很熱鬧。
容拾把人送到家門口,抬眸道:“廚房的東西夠我吃半個月了。”
容拾覺得蔣鶴野在質疑二十多年來的養活自己的能力, 他說過完初一就回來, 結果把冰箱都塞滿了。
蔣鶴野沒說什麼, 直接把人拉到懷里,兩只手臂收,他其實對傳統的規矩并不太講究, 但是容拾畢竟是溫家人,今年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跟他回去。
收手后, 蔣鶴野輕嘆了一口氣,轉往車旁邊走。
容拾看著路虎車消失在視線范圍才關上門,一個人閑在家里就喜歡找點事做, 容拾選擇去二樓書房看文件,手機在旁邊響個不停,微信轉發的拜年詞無非就是那幾種類型,像是出自一個策劃組的。
玫瑰加太排列組合,上了年紀的老總特別用。
容拾的回答都簡潔明了,表達謝和祝愿。
一堆人的消息里,只有喬枕和蘇清允是問要去哪里過年,外公去世的事他們都知道,在這種節骨眼上,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容拾這些年除夕過下來,覺得最熱鬧的就是朋友圈和家庭群,溫挽從早晨六點就開始發紅包,用的池沂舟的賬號,容拾點了幾個,都是二百塊包在一起。
【溫挽】:你們快搶,別讓我老公搶到。
【蘇清允】:你們倆又吵架了?
【溫挽】:沒,我們倆好久沒吵架了,我就是想跟他吵一架。
【溫筠】:……
溫挽的腦回路一向跟別人不同,溫筠這個當哥哥的都習慣了。
【溫挽】:表姐,我發給你的代言照看了嗎?
可能是看到容拾領了紅包,溫挽突然想起剛才助理剛好把片送過來,轉手就發給了容拾。
容拾今天的消息太多,想著應該是看了,而后退回到上一個界面,劃了兩下找到溫挽的聊天框。
十幾張打了水印的照片,溫挽的上帶著蔣鶴野公司今年推出的第一批設計。
從頭到尾看下來,容拾才回群里回復溫挽的消息。
【容拾】:好看。
【溫挽】:公司說要跟著姐夫那邊一起發微博,憑我這些年在圈子里的經驗,要。
本就自帶熱度,溫挽已經久沒接過新的品牌代言了,來來回回就買那幾樣,再加上國的設計師很能有好作品了,蔣鶴野這個團隊確實實力過。
三言兩語,從工作繞回過年的話題。
【蘇清允】:你還是明天來老宅?
【容拾】:嗯。
每年春節,容拾都去溫家拜年,等到初三一過還要去墓園里看看外婆。
【蘇清允】:你表哥昨天還跟我說,讓你除夕夜就過來算了。
還是覺得不能把容拾一個人留在空的房子里,每年都說這事,次次都說不用。
【容拾】:本來要去蔣鶴野家里,然后不了了之了。
【蘇清允】:這事你怎麼沒跟我說!
說起來,還是從蘇清允酒莊回去的路上才提到跟他回家的事,容拾覺得這是談的正常步驟,難道還要匯報?
【容拾】:工作忙,忘了。
【溫挽】:表姐,見家長是大事。
當年見家長還是訂婚前……
【蘇清允】:挽挽說得對,我八卦一句,你們倆到哪一步了?
這個問題跳出來的時候,容拾腦海里飄出來一堆七八糟的回憶。
幸好這個群里沒有長輩,也就是他們幾個年紀相仿的,容拾思考了久才打字……
【容拾】:算是住一起了吧。
【溫挽】:?
【蘇清允】?
……
蔣鶴野進家門的時候,他媽迎過來左看右看,一個眼神也沒落在他上。
“媽,我在這。”蔣鶴野把外套下來掛到架上,抱著雙臂,微低頭看面前的蔣母。
“我還能不認識你!朋友呢?不是說過年帶回來嗎?”蔣母說著還打開門確認蔣鶴野真的沒有把人鎖在外面才重新回屋。
蔣鶴野拖著腔“哦”了一聲,拖著步子往客廳走,單手兜懶懶解釋道:“沒讓來。”
茶幾邊,蔣父跟蔣知尋在下棋,他哥的兒子在別墅里上躥下跳的,蔣鶴野手里拿了兩個鼓鼓囊囊的紅包塞給自己侄子,俯下耐心告訴他:“小的是叔叔給的,這個大的是嬸嬸給的。”
小侄子很機靈,眨著眼睛道:“謝謝嬸嬸。”
蔣鶴野笑笑,這聲嬸嬸聽著舒服。
蔣母沒見到容拾,失地去廚房幫忙,蔣知尋手里幾顆白子,抬頭看了一眼剛進屋的人:“回來了。”
“嗯。”蔣鶴野從茶幾上拿過把干果,站在旁邊看兩個人后半局。
圍棋他多懂點,不出意外這局蔣父要輸,蔣鶴野拿出手機,偶爾漫不經心地瞟一眼對局,在聊天框上打字。
【蔣鶴野】:我到家了。
容拾估計也空閑著,回復他的速度很快。
【容拾】:替我跟阿姨和叔叔問好。
【蔣鶴野】:他們好,就是我媽想見你的,剛才還有點失。
【容拾】:以后有機會。
確實,他們的日子還長。
蔣家規矩不多,也沒有跪祠堂的說法,蔣鶴野吃過午飯就待在自己房間里跟顧讓他們聊天。
【顧讓】:初三過后聚一下?
【蔣鶴野】:沒時間。
【程】:野哥,你這麼早就工作?
【蔣鶴野】:沒,我要去溫家墓園。
程在那邊表示不太想聽細節,他們三個人在群里聊了會,風月偶爾會兩句,但是以前吵吵鬧鬧的柳奈一卻沒說話。
算起來,柳奈一好像久沒在群里活躍了,上次蔣鶴野提到程的名字后,直接把電話掛了,這次兩個人吵架時間有點久……
他們從大學一直吵到現在,十多年,小矛盾不斷,但程都會主妥協。
今早程在群里發了好幾個紅包,柳奈一愣是沒搶。
蔣鶴野沉思了一會,巧傳來一陣敲門聲,他關掉手機屏幕,幾秒后蔣知尋走進來,喊他下去吃水果。
兩個人一前一后下樓,自從他哥道歉之后,蔣鶴野對他的態度就趨于不冷不熱,他們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一年都見不到幾面。
現在這樣,就好。
茶幾上的水果都被洗干凈切好,蔣父坐在最中間,時不時會問他創業的事,蔣鶴野一如既往地含糊其辭,他并不希有人手自己的事。
“既然要自己干就拿出點樣子來!”蔣父看著依舊吊兒郎當的兒子,微皺起眉頭。
蔣鶴野頓了幾秒,“嗯”了一聲,敷衍至極。
“要是缺錢就跟你哥說。”總歸還是親生兒子,他不可能放任蔣鶴野不管,該幫的還是要幫。
還沒等蔣鶴野開口搪塞,蔣知尋就先一步說話:“您放心,阿野需要的話,我一定幫他。”
但是這麼久,蔣鶴野就沒來找過他。
蔣知尋不是沒私下打聽過自己弟弟的事,他名下的財產能賣的全都變現,哪怕是缺錢,他也不會跟自己開這個口。
蔣鶴野這個人是在用全部家賭前程,他做了大多數人不敢的事。
窗外的天漸漸黑下來,對面住戶在樓前掛了兩個火紅的燈籠,年味十足。
蔣鶴野拍了幾張照片給容拾發過去,吃過餃子后,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傳來,家里的電視放著春晚,蔣父和蔣母看得認真。
幾個小品過后,蔣鶴野回了房間,余掃過墻上的掛鐘,接近零點。
他的指尖落到通訊錄的一串電話號碼上,撥通后那邊傳來清冷悉的聲音,容拾先“喂”了一聲。
“在干嘛?”蔣鶴野的手機在耳邊,走到臺旁邊,一個煙花“蹭”地升空又墜落。
“剛吃完餃子,在看春晚。”容拾本來坐在沙發上,接到電話后起去了二樓。
環境一瞬間變得安靜,想聽清蔣鶴野說得每一個字。
“你呢?”反問。
“在想你。”蔣鶴野從兜里掏出煙盒,幾秒后又放下,深吸了口氣,嗓音低沉:“阿拾,明年我一定要帶你回家。”
容拾一怔,隨即道:“好。”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隔著層窗臺,外面熱鬧個不停,零點鐘聲敲響,又是嶄新的開始。
伴隨著升騰的煙花,喧鬧的鞭炮和拖著長音的鐘聲,蔣鶴野認認真真地開口:“新年快樂。”
在這之后,人們往往會給它一個更高層次的祝福……
蔣鶴野頓了兩秒,再次開口時,笑意正濃:“希你從今以后的每一天,商途坦,事事得償所愿。”
唐晶做了三年有名無實的沈太太,終於放飛了自我。聽說現在流行養小鮮肉和小狼狗,她發了一條朋友圈:想養一條忠犬,求推薦!龍少留言:現有一隻奶萌奶萌的小狼狗,求收養!唐晶勉為其難地收了,卻沒想到,小狼狗不僅如狼似虎,還如饑似渴,唐晶揉著痠痛的腰,氣急敗壞地抗議:「我不要小狼狗!」龍少冷笑:「晚了!不過你可以跟我生幾隻小小狼狗去禍害別的女人。」
姜初宜第一次見到宗也,正好撞到他被人表白。 昏暗的樓梯間。 躲開重重監控,他靠着牆壁,用手籠着擋風,低頭點菸。 表白的女孩害羞緊張,他一臉的興致缺缺。 後來她才知道,他就是宗也,那位剛出道就紅透半邊天的新人。 - 因爲合作一檔真人秀,節目組爲了炒熱度,讓姜初宜主動和宗也互動,把頂流熱度蹭的明明白白。 圈裏向宗也獻殷勤的人不少,她自知高攀不起,私下剋制守己,從來不敢肖想他分毫。 後來節目播完,網上粉絲罵戰滔天,記者故意問起宗也和她的曖昧。 她立馬替他澄清:“他人很好,對誰都很照顧,很多都是節目效果。” 採訪一出,宗也就上了熱搜。 ——頂流被髮好人卡 當晚,姜初宜微信收到該頂流懶洋洋的兩條消息: 【節目效果?】 【你不會當我做慈善的吧?】
十七歲的夏天,姜照一誤入了朝雀山景區的一片蓊鬱密林,走進了一座舊廟。 她伸手搖響檐下的白玉鈴時,一縷紅絲穩穩地綁在了她的手腕,絲線盡頭是金色流光,她看不見另一端究竟連接去了哪裏。 少女憧憬愛情,是從同桌遞過來的一本小說開始的。 因爲那根綁在她手腕,別人卻看不見的紅線,姜照一堅信老天爺給她配發了個男朋友。 後來她偶然發現,只要將一些東西輕觸紅線,就會被立即傳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 地獄沉睡數百年的修羅甦醒,卻發現亮晶晶的糖果和一封又一封的情書幾乎要將他淹沒在棺槨裏。 他隨手拆掉一封,展開信紙:“男朋友你怎麼還沒找到我!你好笨鴨!:)”署名——姜照一 —— 姜照一從高二等到大二,紅線另一端的男朋友還是沒來找她。 可是那晚和朋友們從ktv出來,喝醉的姜照一勉強看清自己紅線連接的另一端不再是半隱半現的虛無光色。 她順着紅線連接過去的方向,看清了那個男人帶着一道猙獰傷疤的腕骨。 然後姜照一就掙脫了朋友的手臂,哇的一聲哭出來,展開雙臂撲進他懷裏:“老公!” 她的朋友們:???QAQ
十七歲那年,周宜寧悄悄喜歡上了一個人。 夏日午後,少年隨手留在她桌子上的紙條寫滿了競賽題思路,瞬間成爲她整個少女時期的所有心事。 本以爲再無相見,不想高三那年轉學,她竟成了裴京聞的同桌。 少年人帥性子野,是常年被衆多女生提及的風雲人物,唯獨對默不起眼的她有些特殊。 高考那天,周宜寧鼓起所有的勇氣,藉口沾學神運氣,輕輕環住少年勁瘦的腰身。 裴京聞回擁住她,溫聲鼓勵,“別擔心,你會得償所願的。” 卻沒想到,後來分別的許多年,他成了她整個青春時期唯一無法得償的所願。 — 意外重逢時,裴京聞已是業界出類拔萃的青年醫生,出身顯赫,身邊追求者無數,一如少年時讓人移不開眼光。 她忍着眼眶的澀意,看向男人端正挺拔的背影,輕喚他的名字:“裴京聞。” 不料,下一秒男人轉身,語調是從未有過的冷漠:“周小姐,有事?” 周宜寧這才認清他早已忘記她的現實,正要悄悄收起所有幻想,卻在家裏安排的相親局再次見到他。 “結婚嗎?” 明知男人和她領證不過是滿足長輩心願,到嘴邊的拒絕仍無法說出。 — 南臨高中校慶,裴京聞作爲優秀校友代表發言,舉手投足隨性恣意,僅站在禮堂就備受衆人仰望。 周宜寧自以爲將情愫很好隱藏,保持分寸不僭越,彷彿和他是剛認識的陌生人。 只有在提起學生時代最般配的情侶,好友趁機問她和裴京聞的後續時,她搖頭,低聲說:“他現在……不喜歡我。” 話音剛落,她撞進了一雙深沉炙烈黑眸,避無可避。 誰都不知道,人潮散盡,裴京聞在他們看了許多個日出月落的操場,從她的身後靠近,滾燙的呼吸帶着懲罰的意味。 “感覺到我對你的喜歡了嗎?” “如果還沒有,我可以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