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
容音不自覺呢喃出聲,鼻子不控制發酸。
雖然拿謝煜安威脅過那個拿煙槍的人,實際并沒有對謝煜安抱多期。
他傷以后,一年都沒有踏出過房門,連國公之子的邀約都敢推,才到他邊多久,他怎麼會為了走出房門?
但在決心赴死的時候,他真真切切的來到了面前。
就像那一夜被陷害,他又一次的,將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什麼人,竟敢壞爺的好事?”
佑麟并沒有認出謝煜安,不滿的怒吼,容音回過神來,忙扔了發簪,撲進謝煜安懷中,低低的說:“我上服無法敝,還請侯爺人再拿件服給我。”
謝煜安了自己的外衫給容音披上,跟在后面的差忍不住低呼:“侯爺,不可!”
那可是服,怎麼能穿在一個子上?
然而謝煜安幫不理會他們,直接把容音攔腰抱起。
謝煜安抱著容音就要走,佑麟追上來攔住他,說:“把我的人放下!”
謝煜安“看”向佑麟,問:“你了?”
謝煜安的語調還算平穩,卻能人到無盡的肅殺之氣,似乎只要佑麟回答了容音,他就會立刻出手要了佑麟的命。
就算眼睛看不見,殺了皇孫那也是要滅族的重罪。
容音搶在佑麟之前回答:“沒有,這位公子剛來,只與我說了幾句話,并未奴婢。”
“怎麼沒?”佑麟反駁,“我抓了的手,摟了的腰,還要幫贖,就是我的人了。”
謝煜安抱著容音朝佑麟走了兩步,問:“哪只手的?”
“兩只手都了,”佑麟在寵中長大,見不得有人比自己張狂,故意挑釁,“怎麼,你難道還想砍了我的手?”
話音剛落,空氣中便有一道劍影劃過,若不是隨后趕來的衛軍眼疾手快拉了佑麟一把,佑麟的兩只手應該已經被砍斷了。
一群衛軍把佑麟護在后,其中一人沖謝煜安抱拳道:“侯爺要找的人既然已經找到,剩下的事就該由京兆尹理,不可濫用私刑。”
佑麟沒想到在瀚京還有人敢對自己手,氣得跳腳,大聲質問:“他是哪門子的侯爺,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一旁的衛軍小聲回答:“殿下,這位就是晉安侯。”
佑麟頓時瞪大眼睛,口而出:“這個瞎子的眼睛好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敢應聲。
謝煜安收了劍,抱著容音往前走,容音摟著他的脖子低聲說:“侯爺,讓我下來自己走吧。”
謝煜安沒松手,沉沉命令:“看路!”
容音小心的給謝煜安匯報路況,出了樓,晉安侯府的馬車就停在外面,聞訊趕來看熱鬧的百姓把街道圍得水泄不通,見謝煜安抱著容音出來,人群頓時沸騰了。
整整一年沒有出過府的晉安侯,竟然為了一個人出府了!
而且晉安侯沒有因為眼瞎變廢,看上去和正常人沒有多大區別呢!
“侯爺威武!”
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圍觀的百姓都跟著喊起來,還有恭喜謝煜安眼睛復明的,馬車被人群堵住,一時寸步難行,還是京兆尹派了差來,才得以離開。
馬車駛出一段距離,喧鬧聲才終于遠去,容音抓著謝煜安的外衫,仍然覺得很不真實。
不敢相信竟然獲救,更不敢相信救的人是謝煜安。
已經有些晚了,晉安侯府仍是燈火通明,馬車剛停下,守門的小廝便大聲呼喊:“侯爺回來了!”
謝煜安和之前一樣抱著容音下車,剛走到門口,謝秦氏便在姜氏的攙扶下,帶著一大群人趕來。
“妖孽!真是妖孽啊!為了這麼個妖孽鬧得滿城風雨,祖宗都蒙啊!”
謝秦氏的病還沒好,拄起了拐杖,這會兒用拐杖敲得地磚砰砰作響。
“讓開!”
謝煜安沒有的命令,謝秦氏還想說話,下一刻,謝煜安直接拔出佩劍。
姜氏忙把謝秦氏扶到一邊,其他人也都紛紛把路讓開。
等謝煜安抱著容音走遠,小廝才把馬夫拎進來,謝秦氏迫不及待的問:“這個賤人是在哪里被找到的?”
“回老夫人,是在回春樓找到的。”
“進了那種腌臜地方還能有好的?你怎麼不早說,怎麼能讓這種臟東西進侯府的大門?”
謝秦氏氣得差點兒不上氣,拄著拐杖就要去讓謝煜安把容音扔出去,姜氏把拉住,聲勸:“娘,大哥為了都親自出門了,您現在要趕走,大哥怎麼可能答應?”
“他不答應也得答應!不然我就一頭撞死在他面前!”
您還沒病死大哥就讓我給您買棺材,你以為這種話能嚇到誰?
姜氏腹誹,仍耐著子幫謝秦氏拍口順氣:“娘,您別怒,一個人什麼時候置都可以,大哥終于肯出門了,對我們來說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
謝秦氏高興不起來,痛心疾首的說:“早知道他要去那種地方救這個賤人,我寧愿他一輩子都不出門!”
“娘還沒有抱孫子,還沒有看三弟婚,難道真的舍得就這樣撒手人寰?”
謝秦氏當然舍不得,說這話不過是想謝煜安聽從自己的安排。
謝秦氏沒了聲音,姜氏繼續勸說:“現在事已經出了,娘就算真的以死相,別人也還是會在背后議論,若是大哥能振作起來,咱們侯府又有了主心骨,就算點兒非議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謝秦氏剜了姜氏一眼,不滿道:“你說的輕松。”
眼睛好不起來,再振作有什麼用?
謝秦氏并不覺得謝煜安都看不見了還有什麼作為。
“世事無絕對,娘何不給大哥一段時間再下定論?”
謝秦氏總算被勸住,片刻后惡狠狠的說:“如果煜兒真的有什麼作為,那個賤人就更不能留在他邊了!”
姜氏點頭,乖順的說:“來日方長,娘想除掉,總歸是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