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崢詫異的看向謝煜安,難以置信的問:“侯爺的眼睛是被邊之人下毒所害?”
漠崢的反應比謝煜安自己還要大很多,他完全不能接這個真相,不等謝煜安回答又搖頭說:“不可能!侯爺視麾下兵士如同手足兄弟,所有人都對侯爺忠心耿耿,怎麼可能有人會下毒謀害侯爺?”
謝煜安反問:“所以是那個大夫故意撒謊、挑撥離間?”
“也不可能,”漠崢毫不猶豫的否定,“盧老先生辭前是太醫院院首,他的醫是毋庸置疑的,他的人品也是值得信賴的。”
謝煜安不說話了,漠崢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說:“盧老先生不會撒謊,如果真的有人給侯爺下毒,屬下認為,左參將曹青是最有機會對侯爺下手的,他在做參將之前,一直都是侯爺的親兵,幾乎與侯爺形影不離。”
曹青是之前提著酒到侯府去看謝煜安的人,上次春獵,他和沈瑾修總是走到一起,還得罪了薛恒和佑麟這些世家子弟。
容音只見過曹青幾面,只覺得他心直口快,行事有些沖,但沒有更深的了解,容音也不能確定他和漠崢到底誰才是好人。
亦或者,他們都不是善類。
謝煜安沒有急著下結論,向漠崢問:“你為什麼會懷疑他?”
“回侯爺,屬下自從知道退役將士回鄉遭的不公對待,就一直在私下聯絡軍中將士,希有人能幫忙張正義,曹青隨侯爺班師回朝后,也封賞做了校尉,屬下曾派人送信邀他在城外相見,他卻說本不認識屬下,不肯來見,后來屬下讓人送去信,他竟隨便扣了個罪名,將屬下派去的送信之人活活杖斃,屬下當時只是覺得有些寒心,如今聽聞侯爺中毒之事才意識到有些不尋常。”
謝煜安一言不發,漠崢想了想又說:“他父母早亡,又無親無故,這些年侯爺對他多有照顧,他雖然嫌疑最大,屬下也不愿意相信這一切都是他所為,不若屬下派人混城中將他捉來讓侯爺親自審問一番。”
現在城門鎖,外面的人想要進去難如登天,漠崢說要把曹青抓到這里來時的語氣卻是輕松無比,好像對他來說這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小事。
容音好奇的問:“城門早就封鎖,本沒人能進城,你又如何能把城里的人帶出來?”
“屬下自有辦法,就不勞二夫人心了。”
漠崢不愿多說,明顯是對他們還有防備。
謝煜安也沒追問,接過漠崢奉上來的劍,兩指在劍彈了一下,劍立刻發出清脆的聲響,漠崢正要解說這劍的改進之,謝煜安兩指夾住劍尖,只微微用力,那劍便被折斷。
漠崢變了臉,謝煜安丟廢鐵一樣把斷劍丟到地上,嫌棄的說:“還是太脆,不堪一擊。”
漠崢反應過來,有些不甘心的說:“屬下讓人試過了,這劍比之前我們在軍中用的好用多了,怎麼會……”
“劍的韌度雖然增加,但也比之前了很多,便是竹簡制的甲也無法輕易穿吧?”
謝煜安打斷漠崢,漠崢的臉頓時有些難看,他還想說什麼,又聽到謝煜安問:“像這樣的殘次品你讓人造了多?”
私自打制兵械也是重罪,不過有積糧囤兵的前科,再聽到這樣的事,容音竟也不覺得意外了。
漠崢穩了穩心神說:“兵刃還在改進中,尚未大規模制造,況且,鐵礦價高,要獲得足夠多的原材料,得先有錢才行。”
所以這就是他派獨眼龍一行人趁機去抓蕭歆妍的原因?
容音剛想到這里,又聽到漠崢說:“屬下原本聽聞蕭家趨炎附勢,退了侯爺的婚,沒想到蕭小姐又愿意嫁給侯爺了,侯爺與蕭小姐不是還沒有完婚麼,眾兄弟商量了一下,決定幫侯爺和蕭小姐籌辦婚事熱鬧一下,三日后正好就是難得一遇的黃道吉日。”
漠崢和其他人都商量好了,卻沒有要跟謝煜安商量的意思,只是來通知一聲。
容音忍不住問:“三日后就完婚,嫁來得及趕制嗎?蕭家的人和侯爺的至親都不在,到時候怎麼拜堂?”
“嫁有現的,婚宴之事也不用侯爺和夫人心,侯爺的娘親上了年紀,不宜奔波勞累,至于蕭侍郎,到時他自然會到場觀禮的。”
他不僅能把曹青帶到這兒來,還能把堂堂侍郎也弄到這里來,城中到底有多他的應?
容音有些不安,一顆心空茫茫的沒有著落,為了掩飾緒,故意說:“我嫁給夫君的時候,別說婚禮,連迎親的人都沒有,沒想到如今夫君就要與別人拜堂婚了。”
漠崢看著容音,溫笑著說:“侯爺對二夫人的喜是眾所周知的,這過日子,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二夫人何必計較這些流于表面的形式?”
漠崢生的俊朗,笑起來也讓人如沐春風的,很能安到人,不過他能說出這話,分明是對京中發生的事一清二楚,那他應該也知道蕭家退了和謝煜安的婚事,并沒有修好的打算,他策劃這場婚事,是想通過謝煜安,把蕭家和他們強行綁定到一起。
畢竟,有了蕭家的家財,他才有錢去造兵械。
但這個時候才拿錢造兵械是不是太晚了點兒?
容音不懂行兵打仗的事,但知道從采礦運輸到煉化,最快也要大半年的時間才能完,旱災若持續到那個時候,城中的人只怕都死的差不多了,何須再舉兵攻打,但旱災如果持續不到那個時候,雨水落下,一切恢復正常,靠漠崢集結的這些殘兵老將又能什麼事?
容音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向漠崢回了笑,說:“公子開解的是,方才是我太小心眼兒了。”
漠崢拿著斷劍離開,他前腳剛走,蕭歆妍后腳就來了院子,嚴肅的質問:“謝煜安,你把玉給他們了?”
蕭歆妍生著氣,直接了謝煜安全名,容音疑的問:“蕭小姐何出此言,出什麼事了?”蕭歆妍氣紅了眼:“方才有人通知我三日后要與你婚,還說我父親也會來參加,若不是他們拿著玉做要挾,我父親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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