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歆妍幫太后了,又伺候太后沐浴更才離開,容音則一直守到夜里太后睡了才被允許回自己房間休息。
這幾日云山寺并不接待香客,空置的禪房很多,容音的房間和太后住的禪院還有一段距離。
僧人休息的都早,除了供奉佛像的大殿,別的地方夜里并不點燈,因此了夜,到都是黑漆漆的,即便是佛門凈地,在黑影幢幢的環境下,也會讓人覺得森可怖。
容音有些害怕,無奈腰疼走不快,好不容易到了禪房,還沒來得及把燈點上,燈籠就被突然來的一陣風吹滅了。
視線瞬間陷黑暗之中,但容音記得自己還沒有開窗,門也是關的好好的,風是從哪兒來的?
思緒翻飛,容音很快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去拔頭上的發釵,手腕便被一只大掌箍住,一特有的藥香也隨之涌鼻間。
容音頓住,蹙眉低喚:“謝煜安?”
“嗯?”
這一聲是謝煜安從鼻子里出來的,尾音上揚,輕松慵懶,頗有幾分促狹的意味。
容音放松下來,低聲說:“放開我吧,我腰疼。”
謝煜安沒松手,大掌來到腰側,問:“怎麼傷的?”
“不小心掉下山坡撞傷的,大夫說可能傷到骨頭了,要休養兩三個月才能好。”
容音回答的有些隨意,并不向謝煜安撒訴說自己這些時日了多痛苦委屈。
“了傷怎麼不在家里養著?”
“我爹進了觀星閣,暫時不能回家,太后仁慈,召我和后娘進宮,讓我們一家三口能夠團聚,如此大恩,自是不能推辭的。”
謝煜安問什麼容音就答什麼,并不矯,也不過問他和蕭歆妍到底是怎麼回事,又進行到哪一步了。
謝煜安沉默了一會兒,擁著容音到床邊坐下,問:“藥呢?”
容音的傷要養很久,大夫是給開了藥,但宮里守衛森嚴,因為反賊的事,什麼東西都不能帶進去,容音進宮這幾天就沒有藥,謝煜安突然問起,容音愣了一下才說:“藥在馬車里忘記拿上來了,等回去再也無妨。”
“不是說很疼嗎,這麼重要的東西也能忘?”
謝煜安反問,語氣頗為犀銳,明顯聽出在撒謊。
容音沒了聲音,謝煜安在旁邊躺下。
兩人現在還是夫妻,同床共枕不算什麼,但這好歹是佛門凈地,要是被人發現多有些不好,況且謝煜安還要負責所有人的安危,容音正想勸謝煜安離開,突然聽到謝煜安問:“白日你躲什麼?”
容音怔住。
從馬車里看他的時候,他認出了?
他不是從來沒有看到過麼?
心臟了一拍,不過容音很快冷靜下來,謝煜安要護駕,肯定會知道此次隨行人員的所有況,太后只帶了幾個心腹和,謝煜安只看太后的馬車也能猜到的份。
“沒有躲,”容音否認,“太后讓我看看外面的況,我看完就放下簾子跟太后回話了,并不知道你在前面。”
謝煜安迅速抓住:“你沒看到我怎麼知道我當時在前面還是后面?”
容音語塞,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答,屋里安靜下來。
屋外月明亮,卻被窗紗擋了大半,容音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卻看不到謝煜安的表,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廓。
容音看得有些出神,謝煜安突然翻覆在上,在上狠狠咬了一口說:“你是我的,永遠都別想擺我!”
這話聽起來頗有幾分惡人先告狀的意味。
明明現在是他要娶別人,他卻說是想擺他。
瓣被咬得生疼,容音也來了脾氣,撐著謝煜安的膛說:“你都要娶蕭小姐了,邊還能有我的位置?”
“有!”
謝煜安回答得毫不猶豫,容音并不覺得,因為他沒有否認會娶蕭歆妍。
從別人口中聽說是一回事,謝煜安親自證實這件事又是另一回事,容音心底忍不住打了個突,深吸兩口氣,將這幾日想的措辭說出來:“我知道侯爺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會拘泥于兒長,我愿意全力支持侯爺去做這些事,只要不讓侯爺為難,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容音暗示謝煜安可以直接休了自己再娶蕭歆妍。
一來這是太后的想法,容音不想忤逆太后,二來容音不想和蕭歆妍爭風吃醋,淪為其他人看熱鬧的笑柄,唯有謝煜安休了,才能落個清凈。
蕭歆妍的品貌在瀚京貴中都是一等一的,等一切風波過去,謝煜安說不定都不記得姓甚名誰了,如此他們也算得上是好聚好散,不必鬧得彼此都不好看。
“音音,”謝煜安啞聲喚道,有些薄涼的又了下來,“你該知道我最不喜歡聽假話的。”
謝煜安沒有給容音辯駁的機會,暴的咬破的,強悍的掠奪一切。
他把視作私有,便是要娶別人,也不容離開。
容音一夜沒睡好,第二天起的晚了些,到禪院的時候,太后已經起了,蕭歆妍正在幫太后梳妝。
容音上前行禮,太后只當沒聽見,等蕭歆妍幫忙整理好儀容才讓容音起。
容音謝了恩低著頭退到一旁,一旁的嬤嬤冷肅的說:“祈福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夫人這個時候才來,好大的架子。”
容音就算早早的來了,太后也不會讓做什麼事,不過是讓在旁邊罰站罷了。
容音知道嬤嬤是故意挑事,懇切的說:“臣婦知錯,請太后恕罪。”
容音還沒有被謝煜安休棄,卻被當宮訓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太后是在故意刁難,蕭歆妍正想幫容音說兩句話,冷不丁看到容音的瓣腫得厲害,還有兩深咬傷。
蕭歆妍不由得絹帕,雖然未通人事,卻也看得出這傷是從何而來的。
“晉安侯昨夜去找夫人了?”
蕭歆妍知道自己還沒有資格質問容音,卻還是沒能忍住。
容音覺太后看自己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冷銳了許多,含含糊糊的說:“是,侯爺找臣婦說了幾句話。”
太后追問:“都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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