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在這吧。”凝風華讓侍衛把箱子放下,那架勢仿佛才是這里的主人。
前廳大夫人已經得到了消息,端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強怒意。
凝白羽示意丫鬟檢查一下自己的發簪,有沒有。
這簪子昨日新添的,想讓凝風華看看,嫁個病秧子王爺,還不如在盛國公府做小姐。
“好著呢,小姐看起來更漂亮了!”丫鬟笑著恭維。
凝白羽被哄得很開心,剛掛上笑臉,凝風華就進來了。
看到的瞬間,凝白羽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震驚。
和凝風華一起長大,十幾年來凝風華一直灰頭土臉的,連件亮麗服都沒穿過。
今日二人份突然倒換。
挑了一天的服,又忙活了一早上,結果被凝風華輕而易舉地過去了。
“你是凝風華?”凝白羽快步撲到面前質問。
凝風華笑瞇瞇地推開說:“我是安王妃。”說完不不慢地朝前走,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大夫人。
“站住!”大夫人回過神后,厲聲斥責,“你給我跪下!”
凝風華腳步未停,不解道:“憑什麼?”接著自顧自坐在了另一側的椅子上。
面對正門的桌子旁,就一左一右兩把椅子,除了盛國公和大夫人,沒人敢坐過去。
那個曾經被人瞧不起的庶,此時就坐在那。
“放肆!這里是盛國公府!我說了算!”大夫人從未被人如此忤逆。
凝風華側頭,目凌厲,眼神里的兇狠得人不過氣。
二人視線相對,凝風華回想起大夫人所做的種種,怒從中來。
“別說是盛國公府!就算是皇宮,我也是名正言順的安王妃!”凝風華中氣十足,底氣更勝,“讓我跪下,你的份夠嗎?”
“你……”大夫人就沒想過會不聽話,抬起的胳膊略有抖,明顯是被氣的。
眾姨娘還站著呢,此時大氣都不敢出。
這才剛進門,二人就吵起來了?大夫人想給凝風華一個下馬威,凝風華直接把馬宰了。
凝白羽上前幫腔:“做了安王妃就可以不認母親嗎?”
“不是啊。”凝風華突然笑了,手指著凝白羽,“做王妃還可以打人呢,你可得小心點!”
狂!太狂了!
此時除了這個詞,他們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凝風華。
“我今天不是來翻舊賬的,也不是來吵架的,是大夫人非要讓我回門,那,我的嫁妝呢?”凝風華開門見山。
在盛國公府多待一分鐘,就多一分打起來的風險。
倒沒什麼,可這要真打起來了,傳出去多丟人。
也不怕丟人,只是寧亦安饒不了,皇后那關也過不去。
“什麼嫁妝?你母親沒給你留嫁妝,盛國公府養你這麼多年,沒得到你的一分孝敬不說,還要賠份嫁妝給你?”大夫人早就想好了說辭。
凝風華就知道是這樣,反問道:“即使我嫁的是安王,盛國公府也不給是嗎?你就不怕皇上對盛國公府有意見?”
大夫人站起說:“你拿皇上來我,給不給嫁妝是盛國公府的事,皇上忙于朝政,會為這種小事心?”
當然不會!
一般這種事鬧不到皇上那去,皇上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強行讓盛國公府拿出一份嫁妝。
說到底是人家家事,皇上才不會多管閑事呢。
昨日在劉婆子面前說的,只是嚇唬而已,還嚇不住大夫人。
寧亦安也不可能為了嫁妝去找皇上,像是安王府差這點東西似的。
大夫人認定凝風華只能吃這個啞虧,所以沒準備嫁妝。
“行吧。”凝風華像是無奈妥協了,“既然沒有嫁妝,我就別浪費安王府的銀子了,十幾箱的回門禮,怎麼抬來的,怎麼抬回去!”
說完還默默嘆了口氣,示意云清吩咐下去。
此時這副沒討到好的模樣,看起來很好欺負。
雪蘭在心中呼喊,假象,這都是假象,要小心了!
可惜心的呼喊旁人聽不到。
大夫人冷笑說:“回門禮我收下了,別想著拿回去了,盛國公府不能白養你吧!”
凝白羽連忙跑到門口吩咐說:“你們,把這些箱子抬到后院去!現在就去!”
生怕作慢一點,凝風華就會把東西拿回去,府里下人連忙圍了過來。
凝風華皺眉說:“大夫人這是打算明搶嗎?”
大夫人終于笑了,從早上開始,可算有一件讓高興的事了。
“你親自送回來的,怎麼能是搶呢?再說了,就這麼拿回去,旁人會覺得我眼高于頂,瞧不上你心準備的回門禮!”
一旁劉婆子跟著高興,本以為安王妃會很強勢,結果還是斗不過大夫人。
“就是啊,說不定還會被人誤以為,是對王爺的不敬,這個罪名我們可擔不起。”劉婆子怪氣地附和。
凝風華一個眼刀甩過去,怒聲說道:“沒你說話的份。”
此時的怒火,被大夫人視作惱怒,笑得更開心了。
“凝風華,別以為嫁給安王,就是安王妃了,賤妾生的孩子,配不上這個位置。”大夫人捂輕笑,心大好。
凝白羽跟著揚眉吐氣,走到面前嘲笑說:“還以為多大的本事,結果不過如此,嫁妝拿不到,回門禮還搭上了,你倒是繼續猖狂啊?”
話音剛落,凝風華抬手就是一個耳,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挨了打的凝白羽后退一步,并沒有接被打的現實。
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被打,還是被凝風華打的。
“你說的猖狂,是這個意思嗎?”凝風華面帶微笑詢問。
“你打我!”凝白羽反應過來了,跟個潑婦一樣沖了上來。
雪蘭擋在凝風華前,攥住了凝白羽的手腕,凝白羽表痛苦地慘掙扎。
凝風華繼續笑說:“我提醒過你了,小心點,我會打人!”
原主挨了那麼多次的打,如今不過一掌,又算得了什麼?
“反了天了!來人!把給我抓起來!”大夫人怒喊一聲,家丁侍衛都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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