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過的很是充實。
林瑜禮因為比賽的原因,缺席了很多課程,不過還好,有個免費幫補習的。
自從林瑜禮回到學校后,眾人就看到,那個投籃王者再也沒去過籃球場了,經常四都找不到他的影。
甚至在自習課的時候也看不到傅懷瑾。
不過也沒什麼關系,畢竟人家已經被報送了,哪怕不去上課也沒有任何問題的。
后來,眾人才看見,圖書館靠窗邊有兩個悉的影,傅懷瑾和林瑜禮。
孩面容清冷,在思考著試卷上的題目,修長的指尖在桌面上輕點了下。
而在對面的那個男孩,滿眼都是。
傅懷瑾著的面龐,問道,“解出來了麼?”
林瑜禮眉心微不可察的皺了下,而后輕聲說著,“有思路了,不過太繁瑣,我在想有沒有更簡潔的步驟。”
傅懷瑾拿過的草稿本,而后便在列出的步驟上面稍稍修改了一下,換了個角度去幫找出了更簡潔的方法。
林瑜禮看著他落筆寫下的公式和步驟,笑道,“不愧是被保送的弟弟,厲害呀。”
傅懷瑾寫字的手微微頓了頓,沒有再繼續往下寫了,“看懂了嗎?”
林瑜禮點點頭,“嗯。”
“那自己解吧。”
說完,就把草稿本遞給了瑜瑜,拿著水杯去接水了。
林瑜禮則是有些不解,怎麼好端端的還生氣了啊?他生什麼氣?
不過很快就把這件事給拋諸腦后了,林瑜禮滿腦子都是做題做題做題。
雖然有不高校都向傅懷瑾拋出了橄欖枝,但他的首選還是華清大學,不為別的,因為華清的法學院在國是首屈一指。
選擇學法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蕭景卿舅舅曾說過法律是為了維護正義的,傅懷瑾想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沒有意外的話,傅懷瑾會接華清這邊拋出的保送名額,但目前還沒有簽任何的合同。
因為瑜瑜目前的分數還不夠華清那邊的分數錢,有點危險。
傅懷瑾的所有選擇,都將會建立在林瑜禮這三個字上面。
去同一所大學,是比任何話都要浪漫的約定。
林瑜禮也答應了他的這個約定,所以如今只能在六月份的考試上竭盡所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
……
距離考試的日期越來越近,傅懷瑾看了眼這一周做的試卷,以目前的分數還不能確定能夠百分百被華清錄取。
缺了太多課了,也沒有特別大量的做試卷,雖然現在的績也很優秀,但還不夠。
一些學校也跟瑜瑜拋來了橄欖枝,畢竟瑜瑜有冠軍頭銜這個頭銜,各種育院校幾乎任選擇。
傅懷瑾不想跟越來越遠,或許,放棄華清也是一個辦法。
這天周末。
林瑜禮在苑這邊做試卷的時候,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因為是同一個牌子的手機,林瑜禮沒有想太多,直接接了起來,接通后,那邊是華清招生辦的。
“你好,我們是華清招生辦的,理解傅同學的顧慮,我們這邊也仔細商討過了,如果傅同學愿意,我們會破例錄取你和林同學兩個人,專業任選。”
“這是我們能拿出的最大誠意,希傅同學能夠——”
林瑜禮沒有再繼續聽下去,打斷說道,“抱歉,他現在不在。”
說完,林瑜禮便掛斷了電話,面容有些清冷,出了只有在比賽場上的不悅緒。
是輸是贏,從來都只靠自己。
不需要用這種辦法來把跟他綁在一起,接不了,也不需要。
并且,很不喜歡這種理方式。
很不喜歡。
手機放在了桌上,林瑜禮整理了自己所有的試卷和東西,拎著背包下樓了。
下樓的時候,恰好遇見了傅聞深和姜予漾,他們好像剛從外面回來。
姜予漾看著面前這個材纖細的小姑娘,彎眸笑笑,“瑜瑜,晚上想吃什麼呀?阿姨今天還買了很多水果。”
林瑜禮盡量克制著自己的緒,笑著說,“不用了漾漾阿姨,忽然想起來有些試卷沒有帶,我先回家了。”
“誒——瑜瑜?”
不等姜予漾挽留,林瑜禮便直接離開了。
姜予漾也有些不解,輕聲說道,“怎麼覺好像不太開心呀?”
傅聞深輕攬著的腰肢,嗓音略低,“給他們自己理就好。”
姜予漾輕輕噢了聲,“那好吧。”
……
傅懷瑾忙完回到房間的時候,才看到房間里干干凈凈,桌上凌的試卷沒了,水杯和背包沒了。
瑜瑜,也沒在了。
原以為是有事走了,但當他解鎖手機就看到了通話記錄的那個頁面,是華清招生辦打來的,接通了三十秒。
傅懷瑾看到了這個通話記錄,也大概猜到了瑜瑜是生氣了。
他想當面解釋,但瑜瑜本不理他,去到家里的時候房門是反鎖的,又不想讓長輩們擔心,傅懷瑾只能暫時離開。
回到家里后,滿腦子都是瑜瑜生氣了。
傅懷瑾其實不常用這些聊天app,好友列表也幾乎沒有加任何人,但每一個聊天app的置頂都是瑜瑜。
他只能在手機上通過各種聯系方式,發了一大段的解釋信息給,希能看到。
傅懷瑾:
【抱歉瑜瑜,我并不是要求華清必須要錄取你才接他們的保送名額,是因為我前兩天拒絕了他們,在談中了我想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他們這才有了同時錄取這一安排。
我不會接,也不會替你做出任何的決定,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
對不起,別生我氣,好嗎?】
林瑜禮看到他在各個平臺發布的這條信息了,看到他綁定錄取并不是他的本意,其實也沒怎麼生氣了。
當然,在這些信息里也抓取了很多個重要的句子。
——想要跟喜歡的人在一起。
——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
林瑜禮是過了一小時,等到自己的緒徹底冷靜下來后,才恢復的。
林瑜禮:【知道了。沒生氣了。】
傅懷瑾幾乎在收到信息的那瞬間就跟打了電話,林瑜禮猶豫了下,還是接通了。
接聽后,就聽到男生有些低啞的嗓音響起,“對不起,我沒有要求過他們必須要錄取你,也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
“太想要跟你去同一所大學了。”
耳邊傳來麻麻的嗓音,林瑜禮手心微微了,平靜說著,“我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
“你還在生我氣嗎?”
“沒有。”
傅懷瑾站在窗外,看了眼瑜瑜家所在的方向,“那后天我生日,你會來嗎?”
林瑜禮當然記得后天是他的生日。
十八歲的生日。
思考了一會兒,輕聲說,“要刷題,可能不去。”
可能不去,說明還是有可能的。
傅懷瑾低低笑了聲,“嗯,等瑜瑜過來。”
“我沒——”
“不來我就一直等。”
林瑜禮握著手機的手了,“那你就,等著吧。”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林瑜禮看向自己房間里早就準備好的兩份禮,一份是傅懷瑾的,一份是厘厘的。
其實說起來,他們之間好像還真的有緣分的。
暫且不說懷瑾握瑜這四個字,傅懷瑾生日那天是雨水,恰好之前有同學問的名字,是不是雨天出生的緣故。
‘瑜禮’其實跟‘雨里’很像。
但并非是雨天出生,反而傅懷瑾是雨水那天出生。
再有就是,自從過了十八歲,就經常會夢到一個男孩子牽著的手,要等著他,說一定會找到的。
林瑜禮其實不怎麼相信這些玄學,但這麼多的巧合,其實有點搖了。
生日這天是二月十九號。
距離他們六月份的考試只剩下三個多月。
林瑜禮看了眼自己的備忘錄,在考試的那一天備注了一行字。
——考上華清,跟他上同一所大學。
……
生日這天他們還有課,所以就約了晚自習過后再一起聚一下。
不同學都過來提前送了禮給傅懷瑾和厘厘,他們包里都快裝不下了。
唯獨瑜瑜的禮,還沒送過去。
傅懷瑾一直等到晚自習結束,看著不遠還在做著題的孩,到底是沒有按耐住自己的心思,走到了瑜瑜的邊。
“晚上真的不去嗎?”
“忙著做題。”
“確定嗎?”
“你——”林瑜禮轉頭的那瞬間,就看到了跟自己距離很近的那聲男生,話音戛然而止,很快就移開了視線,“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嘈雜的場合的。”
傅懷瑾沒有說些什麼,只是輕輕嗯了聲,但眼底的落寞還是很明顯。
林瑜禮腦海中就這麼反復播放著他離開前的模樣,糾結來糾結去,晚自習結束后,到底是去了生日現場。
打電話喊了厘厘出來,把兩個大大的禮都遞給了。
“瑜瑜姐不進去嗎?”
“不了,我還有些事,先回去了,生日快樂,厘厘。”
厘厘輕輕點了下頭,然后微微皺了皺眉說,“那能不能麻煩瑜瑜姐送哥哥回家呀,他好像發燒了,有些不舒服。”
林瑜禮形微怔,“發燒?”
厘厘點點頭,“嗯,從來到這兒狀態就不好,又喝了好幾杯冰水和一點酒。”
林瑜禮進去后就看到了人群中最顯眼的那個年,側廓分明,下頜線很是明顯,原本意氣風發的年,如今臉頰稍稍泛著些紅,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
林瑜禮走到他邊的時候,就抬起手背放在他的額頭。
很燙很燙。
時間也差不多了,跟同學們告了別之后,林瑜禮就把他給帶走了。
林瑜禮十八歲那年就拿到了駕照,如今也可以正常開車上路,帶著這個發燒了的弟弟去了車門旁邊,“上車。”
傅懷瑾大概是真的燒到有些神志不清了,就這麼固執的著瑜瑜,“你還在生氣嗎?”
林瑜禮有些好笑的說著,“我生氣為什麼送禮給你?我生氣為什麼會過來?”
“上車了,帶你去醫院。”
傅懷瑾就這麼被推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車子行駛過程的時候,傅懷瑾沒有任何的作,只是輕闔著眼來緩解自己的不適,當車子在醫院停車場停下的時候,他卻是直接牽住了瑜瑜的手腕,阻攔了開門的作。
林瑜禮形有些怔住,“干嘛?”
傅懷瑾那雙黑眸就這麼灼灼的著,固執的想要追問一個答案,“你會愿意讓我陪你去同一所大學嗎?”
“會嗎?”
生了病還在追問答案的傅懷瑾,莫名的顯得有些可憐,讓人心疼。
林瑜禮張了張,忽地有些不知該怎麼開口,最后還是問了句,“為什麼那麼想要去同一所大學?”
傅懷瑾著說,“想跟你在一起。”
見瑜瑜沒什麼反應,大概是仗著自己生病吧,又或許是因為今天這個十八歲生日很特別,所以傅懷瑾直接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手上微微用力,把瑜瑜給抱在了懷里。
雖然兩個人之間隔著些東西,但他還是的把瑜瑜給抱在了懷里。
滾燙的額頭就這麼抵在瑜瑜的脖頸,他的呼吸也很熱很燙,著嗓音說,“因為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想去同一所學校。”
“因為喜歡你,所以想去同一所學校。”
傅懷瑾的呼吸有些熱,他就這麼埋在瑜瑜的頸窩,啞著嗓音重復說,“因為我喜歡你,瑜瑜,我喜歡你……”
林瑜禮形有些僵住,被他突如其來的表白給惹得有些不知所措,抬起手臂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先松開我。”
傅懷瑾嗓音有些悶,低低說著,“我生病了,林瑜禮。”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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