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寧兮幾乎是不假思索，很實誠地搖了搖頭。

或許這是從小就養的習慣。

在程遇面前，沒法撒謊。

“那你為什麼要嫁給他？”程遇很是不理解。

姜寧兮只好將事的來龍去脈說給程遇聽。

程遇聽完，下意識地攥了拳頭，兩眼泛紅。

姜寧兮卻樂觀道：“不過沒關系，等我自證清白了，我就徹底自由了！”

程遇突然心疼又自責地抱了抱姜寧兮，低沉地說了一句：“寧寧，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姜寧兮心一怔。

仿佛記憶里的那個阿遇，又回來了。

放學后。

程遇回到了羅舒瑤的公寓里，開始收拾行李。

羅舒瑤抓住他行李箱的拉桿，不肯放手：“阿遇，你不要相信姜寧兮的話，純粹就是在利用你。”

程遇挪開羅舒瑤的手，冷冷地質問：“當年，我一覺醒來，忘記所有的事后，是你跟我說，你是我的朋友，姜寧兮只是一個瘋狂又變態的追求者。再加之后來姜寧兮對我的所作所為，讓我對你深信不疑。可是如今了……你才是滿謊言的那一個。”

“你是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了？”羅舒瑤啞聲問道。

程遇微微皺了皺眉：“我并沒有全部恢復，只記起了一些零星的片段。”

“就因為姜寧兮當著你的面，唱了你最喜歡的那首歌，所以你心里就有所搖了嗎？那這兩年來，我對你付出的真心又算什麼？”羅舒瑤淚如雨下，哽咽地質問。

程遇目冷冽，狠狠地瞪著：“如果，兩年前，你不從中作梗，寧寧幫助我恢復記憶的話，寧寧就不用坐牢，我和寧寧如今會是一對令人羨慕的神仙眷。”

“阿遇，我不信，你不在乎姜寧兮已經臟了的這事！”羅舒瑤咬牙切齒。

程遇笑了笑：“我還真就一點都不在乎。”

“阿遇……”羅舒瑤連忙抱住程遇的手臂，哭哭啼啼道，“可是……我的第一次給了你，你不能不要我……”

“你難道就不明白嗎？我不你，就算你的第一次給了我又如何？我若你，就算你不是第一次又如何？”程遇甩開了羅舒瑤的手，拖著行李箱，拉開門，毫不留地走了出去。

姜家公館。

姜寧兮剛把飯菜端上桌，就聽到傭人說，外頭有人找。

還以為是墨離梟，看到是程遇，還提著行李箱和旅行袋，有些疑：“程遇，你這是？”

“我和羅舒瑤徹底分手了，現在沒地方去，你這里能不能收留我？”

“可以。”姜寧兮連忙走出去幫他提旅行袋。

程遇走進公館，看著這里面的裝潢陳設，莫名地有一種悉覺。

姜寧兮見他打量著自己的家，微微一笑：“你來過這的，那個時候，放學后，你經常來我家跟我一起寫作業。”

“寧寧，他是小遇遇，對不對？”姜染看到程遇，立馬跑過來，拉起程遇的手，“他是小遇遇，染染記得的！”

程遇看到姜染，神和語氣都像一個小孩子，驚怔地看向姜寧兮：“阿姨這是怎麼了？”

“我獄之后，媽媽就瘋了。”姜寧兮看著姜染，黯然神傷道。

程遇有些自責地皺了皺眉頭。

姜染立馬抓程遇的手，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小遇遇乖，幫寧寧作證好不好？我家寧寧沒有撞傷人，寧寧是個好孩子，不會撞傷別人的！”

姜寧兮驚愣地看著姜染，頓時喜上眉梢：“媽媽，你是不是還記得程遇？”

“小遇遇是個好孩子……一定會幫寧寧。”姜染自顧自地說。

說完，便放開了程遇的手，轉往餐桌那邊走。

姜寧兮見狀，問道：“你吃飯了沒有？”

“我還沒吃。”

“那我們一起，剛好開餐。”

“謝謝。”程遇微笑道。

姜寧兮帶著他在餐桌前桌下，而后拿起飯碗和勺子，給姜染喂飯。

而姜染手里卻拿著一個掌的小熊公仔在玩。

程遇看到姜寧兮一邊哄姜染，一邊喂姜染吃飯，心里突然五味陳雜。

這就是他兩年前不肯恢復記憶，給帶來的傷害嗎？

吃過飯后，姜寧兮將自己家的鑰匙，遞給了程遇。

“你要是不想去其他地方住，就暫時住我家里，這是鑰匙，你收好。”

“謝謝。”程遇對上姜寧兮的目，“如果兩年前，我若是知道會讓你變現在這個樣子，我會……”

“現在也不晚。”姜寧兮微微一笑，“如果你真的能想起過去的事。”

“我盡量。”

“嗯。”

兩人閑聊了幾句，姜寧兮聽到外頭的汽車鳴笛聲，連忙說道：“我該走了。”

“你要去哪？”程遇詫異。

姜寧兮苦笑：“墨離梟來接我了，我得跟他回去，這里算是我娘家。”

程遇莫名地到難，卻不得不揚起角，假裝在笑：“我住在你家，你老公會不會有意見。”

“不會。”姜寧兮搖了搖頭，外頭的汽車鳴笛聲再次響起，連忙道別，“我先走了，拜拜！”

“嗯。”程遇點了點頭。

姜寧兮離開公館，上了墨離梟的車。

墨離梟也坐在后座上，見這麼久才出來，話中有話地說道：“我真是小瞧了你，才幾天的時間，就能讓前男友甩了現任，住進你娘家。”

“你監視我！”姜寧兮不悅地蹙了蹙眉。

墨離梟不以為然：“用得著監視嗎？公館的大門敞開的，我看到程遇了。”

“你說過，允許我幫程遇找回記憶的！”姜寧兮張道，生怕他反悔。

墨離梟瞥了一眼，若有所思地問：“所以……你打算跟程遇舊復燃？”

“你放心好了，沒離婚之前，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姜寧兮允諾道。

墨離梟卻將目落向了車窗外，沒再搭理的話。

看著車窗外往后退去的建筑，過了許久，他才問：“程遇若是恢復記憶了，你還會選擇跟他在一起嗎？”

“如果程遇能恢復記憶，我考慮的第一件事，是替自己翻案。”姜寧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如今都什麼時候，哪有什麼心思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