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兒點頭，一路跟著國公爺去了書房，這才從懷裏拿出那封信，「這次去南疆，遇到一個人，爺爺看了這信就知道了。」

國公爺打開信件看著，眉頭很快皺起來，等到將信看完，憤怒的將信紙一團，「好個耿忠，枉我當年對他寄予厚，沒想到，他竟然糊塗至此，堂堂朝廷命，居然落草為寇！」

「這些年還不知道幹了多傷天害理的事！」

佑兒在旁邊大氣不敢出，他看國公爺口一起一伏，顯然是氣壞了。

等了一會兒，佑兒才小聲道：「爺爺，耿大叔這些年倒也沒幹什麼太壞的事，我聽說他也不搶百姓，百姓往牛頭山過，不過是給幾個銅子就算了。」

「他們搶的——」

「你不用替他說好話，搶就是搶，就是犯了王法！」

佑兒不敢出聲了，國公爺氣得在屋裏走來走去。

過了半晌，佑兒鼓起勇氣小聲道：「我覺得，祖父還是接他的歸順吧。」

國公爺瞪著佑兒，「我為何要接一個目無君父，膽敢犯王法的人？我也不缺他山上那一千青壯！」

佑兒頂著爺爺能殺死人的目，了，「當然是為了榆堂的百姓！」

佑兒認真道：「祖父要是接了他們的歸順，那牛頭山就再無土匪，百姓也好，商隊也好，往那兒過就不用再提心弔膽。」

「還有，一千青壯雖然不算多，可也是一份力量，讓這些人不做土匪去當士兵，這於國於民難道不是一樁好事？」

「既然是利國利民的好事，祖父為何不許？」

國公爺氣笑了，「你倒是學會教訓你爺爺了？」

佑兒趕低頭，「孫兒不敢，只是我看耿大叔雖然從前對朝廷有不滿，但現在還是想為大楚出力，爺爺為何不能全他。」

國公爺看著窗外沉默下來。

過了許久才道：「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我自會理。」

佑兒瞄一眼爺爺的背影，又道：「耿大叔與我說了，他只有一個條件，只希山中那些他們開墾出來的荒地，能夠歸山寨里留下的那些人所有，由府發給他們契書。」

「如此，他們便能在牛頭山安居樂業。」

國公爺半晌才「嗯」了一聲。

佑兒便知道祖父這是許了，行了禮，默默退了出去。

出了院子便遇到了茹茹和棋兒，看來是在這裏等他，佑兒剛要說話，茹茹便叉著腰，氣呼呼的道：「你們兩個太壞了，出去玩，竟然不帶我一起去！」

茹茹如今已經是十四歲的大姑娘了，生得亭亭玉立，叉著腰的樣子俏又可。

佑兒哭笑不得，「姑姑，我們不是出去玩，是去找林叔的。」

「而且，那路上也不安全，你一個姑娘家——」

茹茹一跺腳，「不準拿我是姑娘家說事，剛才端木前輩說了，我練武資質比你們兩個都要好！」

佑兒和棋兒對視一眼，兩人都認真點頭，「那是，我們都打不過你，可見你是我們家最厲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