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李安早早的就醒了,旁的喬橘絡和暖暖睡的正香,李安著們的睡的模樣,心里也是泛著酸楚。
“唉!”
李安嘆了口氣,輕輕說道:“三尺軀已許國,難許卿。”
說完這話,他慢慢從屋子里退了出去。
可他卻沒有發現,睡中的喬橘絡臉頰上多了兩行熱淚。
……
出了清平城,李安一路馬前行,百無聊賴的欣賞著周圍的風景,不知不覺中竟然出了江南道的范圍,來到了中州道的范圍。
中州道算是大淵朝最接近核心的一個道府,北鄰京城,南靠江南,算是天下樞紐,不過,此地卻也是民風彪悍,響馬遍地。
恰好前面路過一道鷹澗峽谷,李安倒也沒多想什麼,就一頭扎了進去。
誰想,沒走幾步路就聽到前面一陣陣喊殺聲傳來。
都說中州道響馬遍地,還真是如此,剛剛踏,就到了。
快步走進,只見遠是七八輛押運車,每一輛馬車上還有一個“鏢”字。
這是鏢局的馬車。
最前面的一輛馬車上還有一面旗幟,上面繡著“昌盛”兩個大字。
而在馬車四周不下數百個手持長刀,遮掩面部的歹人正與數十個鏢局鏢客斗得你死我活。
很明顯,人數明顯劣勢的鏢客已經落了下風。
而且在山坡之上,還有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正捧著酒杯,饒有興致的觀看著下面的廝殺。
此人應該就是這些歹人的頭目。
好在這些鏢客個個也是武藝高強之輩,雖然落了下風,可卻沒有毫退之意,拼命跟這些歹人爭斗。
其中一個翠綠短襖,下花的在鏢客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這雙手各持一把短劍,雙劍如龍,一魄頗有些造詣,雙劍借其腰勢,攻擊極為凌厲,面對四五個歹人的圍攻,卻毫不慌不忙,反而進退有度,時不時的還反手一劍,得那四五個歹人連連后退。
“一群廢,就這麼幾個垃圾半天都拿不下來!”
一聲怒吼在整個山澗中猛地響起,驚的四周群鳥齊飛。
“轟!”
一道影從天而降,驚的地面上煙塵四起。
待到煙霧散盡,一個手持狼牙槊的壯漢出現在眾人眼前。
壯漢抬手一把將肩膀上的披風撕了下來,反手握槍,徑直朝一個鏢客襲來。
槊鋒如劍刃,可刺,可劈,甚是犀利。
壯漢反手握槍,凌空朝擋在面前的鏢客狠狠地砸了過去,槊桿借腰勢,猶如千墜之勢,轟然下。
“砰!”
鏢客反手提刀,要抵擋,可千墜之力,豈是那麼容易抵擋的,當即刀碎人死。
伴隨著一聲刺耳的慘聲,倒霉的鏢客當即胳膊都砍斷,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壯漢冷冷一笑,直接一躍而起,手中長槊凌空朝倒地的鏢客砸了下去。
這若是砸中,那便是必死無疑。
鏢客中一位老者單手握一把砍刀,見事不好,猛地彈起,單手接住了壯漢的必殺之技。
“轟!”
兩人皆是倒退數步。
相比較而言,老者比壯漢多退了五步,兩人的實力當下立見。
“馮老頭,出貨,我放你們離開,何必為了幾百兩銀子,把自己和兄弟們的命丟在這里呢!”
壯漢似乎與老者認識,竟然直接一口喊出對方的名字。
老者搖了搖頭,搭在后的胳膊忍不住的抖著,虎口已然是鮮淋漓,顯然是剛剛被傷的不輕。
“白老虎,我馮老頭什麼脾氣,你應該是知道的,這塊昌盛鏢局的牌子可是我馮老頭的命,我就是死,也不能砸了牌子不是!”
馮老頭換了一只手握刀,氣勢慢慢提升了起來。
“好,既然你找死,那我白老虎就不客氣了!”
白老虎一挑槊鋒,口中大喝一聲,“弟兄們,今天咱們不止求財,還求命,殺他們,咱們明日去青樓玩個痛快,殺啊!”
話音一落,白老虎的狼牙槊已然刺了過來。
剛剛挨了一下,馮老頭已經知道白老虎不是好惹的了,起碼氣力當真是厲害,心里不暗暗擔心,可此時已經是退無可退,便也只好著頭皮上了。
“鏘!”
狼牙槊與單刀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這一擊,馮老頭的角已經泛起了跡。
白老虎見狀,哈哈一笑,“馮老頭,再不投降,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我就是死,也不會臭了昌盛鏢局的招牌!”
馮老頭不退反進,手中單刀閃爍不已,愣是拼著一口氣,劈的白老虎連連后退。
可不料空門一個大開,白老虎的拳頭就迎了上來,一連串的十多拳狠狠地轟擊在了馮老頭的口上,徑直轟飛了出去。
綠循聲去,不眉頭一皺,驚呼一聲,“爹爹!”
一瞬間,雙劍如龍,攻勢更加凌厲,生生退幾人,徑直朝馮老頭而去。
“鏘!”
一聲清脆巨響。
白老虎手中的狼牙槊竟被直接擋住了,低頭一看,頓時心大起,“這就是馮家大小姐馮翠竹小姐吧!”
臉微紅,雙劍合璧,變幻兩頭帶刃的雙頭劍。
雙頭劍在其手心之中,化作了一個螺旋劍刃,徑直朝白老虎的下盤飛劈去。
白老虎當即臉巨變,急忙朝后暴退而去。
說也巧了。
手中的短劍,正是長槊,長槍之類長兵的克星,一旦搏,長兵的弱點便暴出來了。
速度太慢,不宜轉躲避,堪堪難以躲過。
可同樣,白老虎的臨戰之可不是這個能比得上的,當即退卻,邊退便用狼牙槊抵擋,隨后一把握住槊鋒,當做短刀使用,從上到下,徑直劈在了的兩頭劍之上。
“砰!”
兩頭劍當即碎裂。
至于也被這氣勢彈飛出去,
白老虎哈哈一笑,直接扛著狼牙槊,冷笑著走進,“馮翠竹,你還年輕,可別學你爹這個老頑固,活著不好嗎,非要為了那一點點名聲,就把命搭上,依我看就是糊涂,老糊涂。”
“呸!”
“畜牲,你不得好死!”
馮翠竹視死如歸,一臉不屑道。
白老虎眼睛一瞇,一殺意從眸子中一閃即逝,“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全了你。”
言罷,狼牙槊緩緩的舉過了頭頂,狠狠地朝馮翠竹砸了下去。
馮翠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可驚異的發現狼牙槊卻遲遲沒有落下,當睜開眼的瞬間,一張邪肆的俊臉出現在的眼前。
“天化日之下,行兇搶劫,就不怕府抓你不?”
白老虎肆無忌憚的大笑一聲,“府敢抓老子,那個府敢抓老子,老子不抓他們就不錯了。”
“哦。”
年輕人忽然一笑,反手就是一掌拍出,一道連綿不絕的勁力順著他的手掌呼嘯而出,瞬間化作了一道道劍氣徑直撲向白老虎。
這一刻,白老虎都當場愣住了,渾一抖,狼牙槊也手而出,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完了!”
“撲通”一聲。
白老虎昂面倒在了地上,兩個大眼狠狠地瞪著,可已經沒了氣息。
周圍那些歹人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紛紛大驚失。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大當家的死了!”
就這麼一聲,剛剛士氣正旺,殺氣沖天的歹人頓時作鳥散,眨眼之間,跑的一干二凈。
年輕人低頭按住馮老頭的脈搏,沉聲說道:“筋脈已經是十不存一,連五臟都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尤其是丹田的損傷,是不可逆轉的。”
他慢慢抬起頭,對著馮翠竹輕輕的搖了搖頭。
馮翠竹一張俏臉之上,剛剛還滿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可瞬間就沉了下去,“爹,爹,你醒醒呀!”
年輕人看了一眼四周,提醒道:“此地地勢兇險,不可久留,趕快速通過吧。”
說完這話,年輕人也不再過多逗留,徑直朝前方走去。
這種不怒自威的恐怖氣勢當真是令在場的鏢客們心頭一震。
是那種氣場就足以震懾眾人了。
“……俠!”
這時,后傳來馮老頭的聲音,年輕人回頭看了一眼,便又走了回去。
“俠,老……老夫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臨死之……前求你一件事。”
年輕人眼睛一閃,言又止。
“求……咳咳……求俠護送我的兒返回京城,求俠替我……”
話還沒說完,馮老頭已經氣絕亡,心脈俱停。
“爹!”
馮翠竹哭泣著抱住了自己的老爹,一時間悲痛絕。
“鏢頭!”
其他鏢客齊齊跪地。
年輕人嘆了一口氣。
想不到仗義出手,卻多了一個麻煩。
在安頓好馮老頭的尸骨后,馮翠竹又撲通一聲跪在了年輕人面前,隨其后的鏢客們也齊齊跪地。
“多謝俠的救命之恩!”
年輕人搖了搖頭,單手將其扶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本分而已,不必如此介懷。”
馮翠竹看著年輕人,抬手了眼淚,“不知俠名諱?”
“李安,木子李,安平天下的安。”
年輕人淡然道。
馮翠竹點頭道:“小子馮翠竹,京城人士,京城昌盛鏢局的。”
“哦。”
李安點點頭,一言不發,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遠,“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離開吧。”
說完,就要縱上馬。
而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怒吼,“本公子跟你拼了,殺啊!”
只見不知從何鉆出來一個年輕公子哥,手里握著一把折扇,氣勢洶洶的跑了出去。
一見到李安他們幾人,便張口道:“那些歹人呢,讓他們滾出來,本公子要與他們大戰三百回合。”
李安都蒙了,周圍那些鏢客也都蒙了。
歹人跑了,你出來了?
你怎麼早不出來!
馮翠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歹人都跑了,多虧這位俠相助,否則我們都要死在這里了。”
那位公子表一變,忽的抱拳道:“京城白昌山,家父國子博士白司禮。”
李安點點頭,縱上馬,直接朝前面奔馳而去。
只剩下白昌山一臉尷尬的站在原地。
“好大的威,你爹是誰呀,是當的嗎?”